白天她會想起他柔軟體貼的模樣,夜裡躺在床上又會想起他對她做的事,他佔領的不僅是她的肉體,還包括她的心。藍斯,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這可變麻煩了。」主治大夫為之語塞。
凌郡靈吸吸鼻子,突然令人傻眼地問:「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跟我上床試一試,也許我就忘掉他這個人,將注意力轉移開來。」
「什麼?你要我跟你上床試一試?」主治醫生驚聲尖叫,嚇破膽了。
「你不願意嗎?」她沮喪地問,卻一味勾住他的脖子。
「我當然願意上床……呢,不,我是說我是有太太的人。我們不能這樣做。」他全身燥熱,丹田的某部分正慢慢凝聚一股力量。
「不然,我們接個吻好了,你就當是外國人的見面禮,那就不算出軌了。」她必須想辦法忘記藍斯,否則她鐵定會相思至死。
他臉紅心跳,情不自禁地盯上那兩片紅潤的嘴唇。「不過……若是你真的那麼……那麼渴望忘掉你的未婚夫……我想……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你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快斷氣,想不到他一世忠貞,今天就要為她破戒。
「主治醫生,你太好了。」
「哪裡,助人為快樂之本。」老婆,相信我,即使如此我的心仍然與你同在,他這樣告訴自己,瞬間湊上自己的嘴巴。
「醫生……」
凌郡靈微睜眼眸,盯著他的濕唇,緩慢送上自己的唇,眼看著就要吻下去之際,她突然大力推開他的頭,硬生生地將他推下床。
「不行,我無法欺騙自己,除了藍斯,我誰都不想親,所有男人全令我噁心。」她咬著指頭,任性地大叫。
可憐的主治大夫,還搞不清楚情況,已經摔得四腳朝天,腳上的皮鞋一隻甩得老遠,一隻連同腳板掛在床上,更糟糕的是他的腰不能動了。
「你陷害我……」
「哎呀,好痛。」凌郡靈看著他說。
「那是我要說的話……哎哎,我的腰……」他招誰惹誰了?
凌郡靈悶悶不樂地回到住所,一開門就發現屋子暗得離譜。
「兮苓,你在家嗎?」
她開燈,燈光通明的一瞬間,不遠處的地板上,阮兮苓正渾身是血的躺著,她了無生氣,面容灰白,身上唯一有動靜的,竟是頭部不斷湧流而出的鮮血。
「兮苓,發生了什麼事?」凌郡靈匆忙地趕到她身邊,花容失色地扶起她。
「老闆……」阮兮苓虛弱地呢喃,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只有不斷張合嘴巴,想告知她危險,快逃!
凌郡靈聽不見她說什麼,一逕審視她額頭與胸口的傷勢。「兮苓,你傷得很嚴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她才扶起她,準備要走,至少二十名男子赫然出現將她們團團圍住。
「哪裡都不許去。」
凌郡靈斂色。「你們是誰?」她慍怒地問。
「AFT!」
是夜十一點鐘,她們被送上一艘私人油輪,並且在她們到達後不久,便迅速駛離碼頭,看著越行越遠的陸地,凌郡靈的心頓時有如石沉大海。她知道依阮兮苓現在的傷勢,就算她們掙脫制伏,縱身大海,恐怕也很難順利游上岸。
走下甲板,她們被帶進一間鐵灰色的房間,暗沉的色系。粗糙老舊的鐵板床與盥洗室,無庸置疑這是一間牢房,她懷疑這一整層的船艙,全是這樣的房間,專門用來關AFT擄掠來的人質。
那群男子將她們送進來後,什麼話也沒說便離開了,臨走時凌郡靈聽見他們鎖門的聲音,她不急著去察看情勢,反正她們已經插翅難飛。
撕下衣角的布料,她到盥洗室用水浸濕,再折回阮兮苓身邊,為她清理傷口。
「老闆,對不起……都是我太大意……」床上的阮兮苓語氣間充滿了愧疚,目光渙散地望著凌郡靈。
「別說話,你已經沒什麼體力了。」凌郡靈剝開她的額頭髮絲,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血跡。
「他們……的手段十分殘酷……你得小心一點。」她努力地說,來這的車程中,她恢復了些許氣力。
「看你傷成這樣,用膝蓋想也知道。」凌郡靈冷冷他說,心裡卻為她而擔心,她不認為這群沒人性的AFT會大發慈悲,傷了她後再提供醫療服務。
「你難道就不能溫柔點嗎……」阮兮苓真感到心寒。「難怪藍斯不要你……跟你上完床以後,便不告而別……」她補上一句。
「不懂就不要裝懂,這件事情上,我是最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我知道……因為我聽見了你反抗的聲音……」
「見鬼的!知道你還不來救我,白白被人家玩弄了?什麼道理!」
「但後來你變成了呻吟……我想也許你們很快樂……」她呢喃,原本慘白的臉色更暗了。
「那是痛苦的呻吟!」
「但……聽起來不像……你不斷地叫著藍斯的名字……好激情,好激情……」她的話語變成了聽不見的氣音。
「不用強調,謝謝。」
「不……」阮兮苓的話最後消失在唇間,然後就再也沒有睜開眼。
凌郡靈頓時心驚,急忙撫著她的臉,憂心地說:「兮苓,跟我說話,起來跟我說話!我知道這點傷傷害不了你的。」她呼喚著她。
回應她的,卻是阮兮苓冰冷的面容,若不是那低切薄弱的呼吸聲,凌郡靈真要以為她離她而去。
「兮苓,你不會死的,你能撐過去的。」顫抖捧著她青白的臉,她的一顆心揪得好緊,不知不覺間,內心深處的悲傷已湧進了眼眶。
「哈哈……」
正當她悲傷不已之時,她身後突然響起一串殘酷的笑聲。她本能地扭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見Jachy 正狂妄地由房門外走進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全身的血液燃燒到了極點,也震撼到極點。「我是AFT的高層組員,在這裡,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倚在牆上,故作瀟灑地說,「別那一張不相信的臉,AFT的人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早該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