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擎光打開他光亮,一塵不染的研究室,研究室裡有各種最先進的檢驗設備,他將方纔自方菁身上取下的不同檢體分別放入培養皿裡,然後邊工作邊聽音樂。他的檢驗報告結果往往比其他的法醫早一步出爐,最重要的是——也更為準確。
他一向強調,法醫是講究科學的,他當法醫的心願,就是用讓人能夠信服的科學,把已經沉默的真象找出來。
蘇擎光將眼睛湊近顯微鏡,開始專心他的工作,不知道藍新晴已經被阿達和貞子帶進他們的秘密辦公室裡。
「隨便坐,別客氣。」吳民達說。
「你們為什麼帶我到這裡來?」藍新晴雙眼戒慎地掃過高雅且昂貴的佈置,聲音低沉清晰地問道。
「簡單兩個字,幫你。〕花玉貞翩然坐在藍新晴旁邊。「噢!再加兩個字,太閒。」
正想開口的藍新晴突然被另一種氣氛嚇到,原來屋裡除了叫貞子和阿達的人之外,又增加一位神秘嚴肅的男人,在室內,他仍舊戴著一副深色墨鏡,剛毅的臉部線條像大理石雕刻。
嚴力宏透過墨鏡看到藍新晴的畏懼,他出聲安撫,聲音低沉柔和。「藍小姐,我們沒有惡意。你闖了很大的禍,聽說已經有人出價二十萬元讓你死,像貞子說的,我們只是想幫你。」
有人花二十萬要她的命!藍新晴雖然臉色慘白,但還不至於脆弱地掉淚。「非親非故,馮什麼說要幫我?方媽媽說有一個和你一樣戴著墨鏡的人,拿三十萬給她命令她趕快將方菁火化。」
嚴力宏平靜地說道:〔那個人並不是我。而我們幫你純粹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跑新聞多年,聽過暗夜騎士嗎?」
暗夜騎士!藍新晴靈光一閃,記起傳說中的暗夜騎士有個名號叫「閻王」,她心臟突然狂跳,灰黯的雙眸一下有了光彩,明亮的眼睛早就藏不住喜色。老天爺開始厚愛她了,又是一條熱門大獨家!
藍新睛驚喜地摀住嘴,閃亮的眼睛不知該停在誰的臉上才好。「天啊!你們真的是專門鏟奷除惡,濟弱扶貧的暗夜騎士!」
「正字標記,如假包換。」花玉貞得意地說道。「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竟然也知道這世上有暗夜騎士的存在。但是,心情妹妹,」花玉貞故意把新晴叫成心情。
「你可知道我們讓最不會守秘的記者知道我們的身份有何用意?」
藍新晴是聰明人,但她作夢也不敢相信,所以只敢用五成的把握輕聲說道:
「想拉我加入你們的組織。」
「果然聰明。」花玉貞拍著手說。
「你們不怕我出賣各位?〕藍新晴突然反問。吳民達和嚴力宏飛快互看一眼。
「藍新晴,你會出賣朋友嗎?〕嚴力宏語氣冰冷地問道。
「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不知怎地,藍新晴毫不考慮便舉手發誓。
「我們的工作危機重重,加入或不加入你想清楚,但千萬不要想挖掘我們的新聞。」吳民達神情看似輕鬆,但黝黑的眸子卻寒茫閃閃。
藍新睛瑟縮地點頭。〔我只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找我?」
「因為閻王認為你是有正義感的記者,而我們大家也同意。〕花玉貞修長的身體斜依吳民達,半抬起水媚的眼睛看著藍新晴。「那些人出價二十萬要殺你,你真的太便宜了。」
有人出價要她死,這位貞子小姐竟然還嫌她的價碼低!藍新晴頓時哭笑不得,乏力說道:「這位漂亮小姐,要是同樣有人出價二十萬要你的命,你會同我一樣覺得可怕到麻痺,而不去理會我的命貴還是便宜。」
藍新晴一聲漂亮小姐叫進了花玉貞的心嵌裡,她開心笑了。「二十萬就要我的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這麼小覷我花玉貞。言歸正傳,你要加入我們嗎?」
「原則上沒問題,但我需要再多瞭解一些細節問題。」世風日下,藍新睛能不步步為營嗎?
花玉貞忍不住翻白眼,向閰王嗔道:「天!閻王,這女人太囉嗦,你真的要她?」
嚴力宏開口說道:「貞子,我有我的理由。〕
既然是閻王決定的,花玉貞無話可說。貞子聳聳肩。「好吧。不要浪費時間,把你想知道的細節挑出來問。」
「有錢可領嗎?」
「你就問這個?」吳民達眨眨眼,望著也算是奇葩的藍新晴。
藍新晴紅著臉搖搖頭,知道閒錢讓人顯得現實又市儈。
「高薪,上班不用打卡。」花玉貞黑眸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穿著樸素的藍新晴。「你看起來不像很會花錢的人。」
嚴力宏替藍新睛回答。「她每個月賺的一半薪水都交給孤兒院。聽說該孤兒院需要一筆錢改建老舊的房舍。」
〔你調查過我!」藍新晴一臉詫異望向嚴力宏。
嚴力宏峻酷地笑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後來更發現你筆鋒銳利,所以決定將你納入我們的組織。」
聞言,吳民達和花玉貞對藍新晴的印象不禁重新改觀,吳民達說:「閻王,該叫大家來認識新成員了。〕
「我在門口遇到阿發。」吳民達才說完,蘇薏倩的笑臉就出現在門口,後面跟著五官不很對稱,心地卻很善良的吳發。
〔我是蘇薏倩,他是吳發,歡迎加入。〕蘇薏倩和吳發笑著上前和藍新晴握手。
握完手,蘇薏倩大方走向嚴力宏。藍新晴憑著敏銳的觀察,發現這位笑容可愛的女子一出現,閻王臉上的剛硬線條立刻柔化許多,說不定連他墨鏡後面的眼睛還閃閃發光咧。好想摘下他的墨鏡瞧瞧。
但是,除了閻王和阿達,面前這個看起來像是老弱婦孺軍的團體,不像是令歹徒聞聲喪膽的暗夜騎士,記者總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藍新睛盡量讓自己笑得不那麼勉強。
「我們還有其他成員嗎?〕
比如像霹靂戰警或是藍波那種打不死的秘密主角,否則只靠閻王和阿達,她感覺好像栽進一個有名無實的軟腳組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