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路路一陣呻吟,對喔,她幹嘛生氣!
「要命,我剛剛怎麼會這麼凶!」路路將臉埋進手掌裡,才三分鐘的時間,之前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氣成這樣?!
「在乎嘍,哪有為什麼。」語心可是看得很清楚。
「我在乎?在乎什麼?」她才不接受語心剛剛的說法︰喜歡魯宸?!絕不!
「路路,誠實並不犯罪。誠實面對自己,事情會很簡單。」語心的雙瞳黑白分明,敲打著路路混亂的心情,沒想到蒜頭裝久了真的會忘了原本是裝的,而成了真的不知。
「別再對我灌輸混亂的訊息,我都快要……」她怎可承認她快要不瞭解自己。天哪!她今天的細胞死掉太多,不宜再說,她趕緊閉上嘴。
「別掙扎嘛,去照照鏡子,你現在的臉就是戀愛的樣子。」語心漸漸樂了,我說嘛!蒜頭!
連語心都覺得她在談戀愛,要命!拜託來個人告訴她對象是誰好嗎?誰都可以,只要不是外面那只自戀的豬!
路路臉上一陣火燒,「胡扯!語心,我求求你,我真的覺得魯宸是個很好的朋友,你不要經常考驗我的意志力!」
「這話怪怪的喲,你在強迫自己別對魯宸動心嘍?」
「語心,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你知道他剛剛說什麼嗎?他說他對我沒有遐想,切記切記!」痛啊,為何這話狠狠弄疼她的心,好痛!好痛!
「他只是……」這白癡魯宸!語心連要替他說話都困難,他最好真的別發現他愛上路路了,否則會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割掉。
「停!」路路雙手交叉喊停,「別再為那只自戀豬說話了,而且我和魯宸真的不來電,拜託!」
討厭!語心噘著嘴,因為勸不聽路路而心有未甘,只好暫時收兵往外走,反正外頭還有一個白癡需要指點,從他那兒下手也好。
待語心走出廚房之後,路路再次將頭埋進雙膝之中,該死,她等一會兒要如何去面對魯宸?
第四章
好不容易調理好身心,路路緩緩從凳子上站起,步出廚房,迎面而來的卻是語心和魯宸站在櫃檯前的對話。
「喂,你真沒想過要追我們家路路呀,你分明不能沒有她,傻傻的將她歸類為「哥兒們」,你會後悔!」語心還是不死心。
「我追路路?!怎麼可能!撇開「哥兒們」這個因素好了,男人對女人首要感覺在於這個女人是否會激起他的……嗯……非份之想,非份之想你懂嗎?而對於路路……這念頭一點兒也沒浮現過……」才說一半,他突然像被什麼擊中心坎,越說越小聲,腦裡思緒瞬間大轉,竟悄悄轉出了一個念頭──語心說的沒錯,路路是很迷人的女孩子,而且百分之百贏得他前所未有的欣賞,怎麼他從來沒想過。
音量越來越小,路路幾乎要將身子全踏出去才聽得到魯宸的回答,但幾個重要字眼倒也足夠說明他的意思。
語心打斷了魯宸快要想開了的念頭,讓他一個未成型的想法煙消雲散。
「魯宸,沒想到你這麼色,你對女人的首要條件竟只是性……」語心臉紅,越說越小聲。
好可怕!她要去問問孟礬是不是也是「慾望」為先才……糟糕!好像是真的耶,孟礬早就……就將她……吃掉了!
「喂喂喂!我可是想你快結婚了,才告訴你這些。當然,我們是高等動物,懂得規範,懂得尊重,懂得自制。要不然你去問問孟礬,若他對你毫無非份之想,問他會不會娶你。」
尤其是孟礬那傢伙,他挑女人的標準高得不得了,所以才會在遇到了像語心這種讓他變「色」的女人,閃電決定結婚,所謂情色根本就是一體,差別只是在比例上女人重情,而男人重色罷了。
「孟礬才不會跟我談這個!他連說普通話都不多,怎麼可能會和我談這種事!但是……你這樣說來好像愛情一點都不重要,滿腦子就是那種黃黃的感覺!」討厭!這種想法讓她覺得可怕,男人真的都是這樣嗎?
「姑娘,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女人沒有愛情可能不會忍受男人接近她的身體,但男人是很感官的動物,而且衝動。」也許男人會有不讓女人接近他的一天,但至少在他的經驗裡──沒有。
只要是「觀念」接近的女人主動靠近他,而他又不特別討厭的話,雙方保持輕鬆沒壓力的交往,他是從來不排斥的。
「你這樣是不是說,孟礬也有可能和別的女人……不行!」語心越想越嚴重,一想到孟礬可能和別的女人上床,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魯宸趕緊回答,「他當然不會!這時候不會的原因,就是你所說的「愛情」在發酵,因為你的愛情牽制,他才可能會對全天下的女人失去胃口。」可怕,要是語心回去質問孟礬,若知道是他在對語心灌輸這種帶色思想,怕不被他折了脖子!
語心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可沒有懷疑孟礬的習慣。
「你不會嗎?你就認定你不會被愛情牽制?」嚴重了,這男人!「而且愛情哪是什麼牽制,那是一種很自然的「忠貞」!」
剛想遇這類問題,所以魯宸回答得很俐落,「至少不曾。」他真的從沒想過會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但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會被語心從櫃檯打出門去。
也許是太早進入這圈子,他在很年輕的歲月裡,便對異性看得很……該怎麼說,好聽的話算是很淡;難聽的話,他覺得女人不過是彼此慰藉罷了。
「那你以前交往的女朋友……」光她知道的就好幾個耶!
他點點頭,「沒錯,就是之前我所說的,都是會讓我引起非份之想,而又沒有麻煩的女人。」色字說來難聽,但卻是最淺顯易懂的說法。
語心瞪大眼,「沒有麻煩?你的麻煩指的是愛情?!你對她們都是沒有愛情的非份之想?!」簡單的說就是,女人也要有這種認知,魯宸才會和她們交往,才會對她們有「非份之想」。她全搞懂了,卻很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