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礬不言不語,連看都不看計程車上的兩位女性。
「假的。我停留到夏羅兒的秀後就走。」海兒的臉上一層落寞。
「那不就剩幾天!我就是為了夏羅兒的秀回來的,結束後我也要離開了。」邵葳臉上浮出幸福的神色。
「離開?你嫌你離開得還不夠久?」孟礬總算正眼看了邵葳,一眼便瞧出端倪,停頓了半晌,「是蔣力武?」
「聰明!」邵葳滿意的點點頭,她就喜歡孟礬這點,諸事不用贅言,一點就通!只是……為何孟礬臉上怪怪的?而且……孟礬為何和海兒一起?
她不在台灣的這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天她得好好問問魯宸才是。
☆ ☆ ☆
海兒依舊跟著孟礬回到住處,一安頓好海兒,孟礬便往語心的門口走去。
投了半晌鈴,才有人來開門,門內音樂輕柔,花香瀰漫,但是孟礬無心注意這些,對著前來開門的男子出充滿敵意的問:「語心呢?」
「您是……」帆書極斯文的問,回答他的是孟礬冷冽的眼神,然後視帆書如無物,直往屋內。
屋內還有兩女一男,圍繞著語心,一同坐在她小巧的茶几旁,茶几上工正冒著熱氣的荼香說明了他們正享受著這樣閒適的氣氛,喝茶聊天。
喝、茶、聊、天!
這讓孟礬鬆了一口氣後沒來由的憤怒起來。
「語心。」孟礬想了這麼多天想喚的名字。
語心微微一怔,強壓住內心的悸動,微微牽動嘴角,「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鄰居祈孟礬先生,祈先生,我正和以前的同學聊天,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孟礬的眉宇間多了些森冷,瞇起了眼睛質疑的問:「祈先生?」這連陌生人都嫌生硬的稱呼。
臉上陰沉的色調說明他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是啊,如果您沒事的話,可否讓我和我的同學好好聊天。」語心揚起堅強的下巴。
「語。心。」皺著眉頭,他的顫抖透露出他焦急不安卻又無力的心境。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眼前語心強烈的抗拒讓他有就要失去她的感覺,而這一失去,他不曉得是否還喚得回她。
語心抬眼望他,難掩心中的波濤,但在孟礬還未來得及發現時,她已換上無焦距的雙瞳,穿透他、忽視他。
孟礬看見了語心的堅決,揪緊心,他轉頭走向大門。
「再見。」語心在他轉過頭後輕聲的說。
第十章
路路拍了拍語心的肩,「不能去看你的第一次演出,對不起。」
後天就是正式登台的日子了,語心回想起這些日子,沒想到時間就這麼樣過,「路,是我比較不好意思耶,每次請假都是你幫我代班,對不起喔,後天之後就恢復了,對不起!」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路路說的是模特兒的工作,語心決定再也不參加演出,「魯宸原本連上奇的服裝秀都排上你了。」上奇在少淑女服裝業一直是龍頭老大,多少人巴不得能因此出名,語心卻……路路不禁想到另一個原因。
「是因為孟礬嗎?」好幾天了,都是帆書來接語心下班,害得路路不知該不該問。
語心突然抬頭望向路路,雙眼一度失焦。別再說起他呀,她努力想忘了他。
「沒有的事。」將麵包整理整齊,她不在乎的一笑,看見玻璃窗外帆書的身影,「好啦,接下來辛苦你了,我先下班。」
路路實在看不下去,冷靜的對著語心說:「語心,或許你一直覺得我不懂愛情,但我知道一旦喜歡就是喜歡,沒法子隨便替代,那只會使情況更糟。」
語心悲傷的朝路路望去,那神情讓路路以為她就要哭了,但是,沒有,她將臉一側,再轉過頭正眼看路路時已換上武裝。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糟的了,語心微微一笑,將居袋背上,然後離去。
☆ ☆ ☆
又是孟礬!
魯宸和邵葳面面相覷,兩人對現在的情況都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過!這種爛設計的衣服我不穿!退回去!」孟礬深蹙著眉,當著這次廣告片的執行企劃面前將一堆衣服全數往地上一丟。
一支短短二十秒的廣告片中的幾句台詞,所有拍攝人員從外拍妀為棚內,從春裝借到冬裝,就是無法順利開拍!
沒別的理由,就是這個片中男主角從頭到腳不配合。
偏偏這又是系列廣告中的第三支,沒法換人拍,否則邵葳早就一拳捶上那張俊臉!現在是廣告商還不知道孟礬出了問題,要是知道這些延遲是因為男主角不配合,那群吸血鬼大概會拿著合約到千樣要毀約金。
其實邵葳早就想看孟礬這種失去神智的樣子了,只是現在不是輕蔑嘲笑的時候,要發瘋也等片子拍完再說,而且明天就是夏羅兒的演出了,照他這種狀況,怎麼出秀呀!
提起千斤步伐,邵葳靠近這只猛豹。
「嗨,你看來不太好。」
「有嗎?」孟礬冷冷的。
「我覺得有。」魯宸適時加入疏導的行列。
「那就別靠近我!」說完他推開椅子,兀自往門口走去。
「有誰能告訴我,我們的最佳紳士到哪兒去了?」邵葳往孟礬原本的位置無力坐下。
「我想……或許和語心有關。」魯宸一直未將語心與孟礬的關係說明讓邵葳知道。
邵葳蹙緊眉頭,「語心?你最好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我就知道,到頭來,邵葳罵的一定是我!魯宸委屈的想著。
☆ ☆ ☆
孟礬坐在中庭發呆,望著他和語心的房子裡分別透出微弱的昏黃燈光。
突然,他看見語心踏出陽台,拿起水管開始澆花。
由於她的刻意迴避,孟礬已經好些天沒有看到她了,他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想一個人,一個全心信任他的小女人!
他失神的望著她,然後發現她在猶豫要不要澆他家的花,那群原本是海兒的瑪格麗特。
她還是澆了,從自己的陽台艱難的拉長身子去灌溉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