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請客囉!」石芳淘氣的說,也想和這個頗聊得來的大哥哥見面。
「明天。明天去接你下課如何?」童首傑本來就想約石芳見個面,沒想到石芳竟先開口,讓他的心頓時溫暖了起來。
「不要麻煩了,你的學校和我的學校中間點在士林,士林熟嗎?如果可以,我們約在士林捷運站門口,你覺得呢?」
「可以,五點半可以嗎?」
「可以。」
掛上電話後,石芳回到畫像前面,但無心作畫,輕點著畫中男子的臉頰,寵溺的笑說:「怎麼這麼傻咧?我是美女呢!不、知、珍、惜!」
☆ ☆ ☆
下午第二節空堂,戰安樹和小毛照慣例在「芳鄰」鬼混,等著石芳加入,這是他們三劍客的默契,只是今天怎麼等都等不到石芳。
「喂,石芳今天沒上課嗎?」小毛問戰安樹,從上次勒頸攤牌事件之後,他對戰安樹便是這種態度。
「不知道,我今天沒去找她。」林蔓如的事就夠他煩了,沒心情去找她,所以戰安樹只是聳聳肩。
「要不要去文藝社找人?」小毛建議,因為石芳花在文藝社的時間比課本上多,若有事耽擱了她,大概都跟文藝社有關。
「我想她也只有可能在文藝社,走吧。」戰安樹戴上隨身聽的耳機,走出「芳鄰」。
一爬上位於B棟三樓最旁邊的文藝社時,戰安樹就看見石芳正和一個背對他們的男生說話。
石芳可能說了什麼,那男生回頭一看見戰安樹和小毛,便匆匆從後面那座樓梯離開。
「幹嘛?」戰安樹指那個看似逃跑的背影問。
「沒什麼。」石芳將信揉了揉藏在身後,「要不要進來?沒人,我只是來拿一本書。」結果一耽擱,已經沒什麼時間去「芳鄰」。
「他是誰?」戰安樹故意問得不在乎,因為心裡有股怪怪的感覺,但卻說不上來。
「沒什麼。對了,怎麼樣,兩個情敵有沒有什麼突破性的協議?」石芳刻意換個話題。
戰安樹笑了笑,搔搔頭,「我沒有他的臉皮厚,所以一切未知。」順手指指那個臉皮厚的人。
「少來,一想到情敵是你,我就涼了半截,我看我做個順水人情幫你算了。」這是小毛想了一晚所做的理智抉擇。
「答應我,你最好的幫忙方式就是──消失在林蔓如面前,拜託。」他可不敢奢望小毛幫忙,倒是找石芳幫忙還有可能。
「你真的決定退出?」石芳停下翻書的手,認真的問小毛。
「要不然怎麼辦?這小子從來沒表示對女人有興趣,這次第一次發春,我兄弟做假的?當然要有成人之美啦!」小毛說完,猶豫了一下,還是扯出但書,「但是我想還是別幫忙,否則屆時自個兒難受還惹來一身腥。」他不太高興的撇了撇嘴。
「但是沒人幫我……」戰安樹迅速的流露出巨蟹座依賴人的本性,懇求的眼神轉向石芳。
結果連小毛也用鼓勵的眼神詢問她。
「你們……」石芳沒有想到她必須幫自己喜歡的人追女朋友。
「幫他啦!你又不是不曉得這傢伙樣樣皆通,唯獨愛情鬆鬆吧?」小毛度量大、風度佳的遊說著石芳。
「小毛……」石芳實在有點慚愧,她和小毛同病相憐,但他都如此重友誼了,她怎能像個瞥扭的小女生?
想了想,石芳抬頭拍戰安樹的胸脯,笑說:「看我的吧!放心。」
「真的?」戰安樹越過桌子來到石芳身邊,雙手捧住她的臉,只差沒感激的吻下去,肉麻兮兮的說:「石芳,你真是我的再造母親,唉!我已經煩惱一天了!」
這人也奇怪,小毛沒說要追林蔓如之前,他先生他一副諸事不急、白雪公主未出世的模樣,才不過一天的光景,他已經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石芳的心跳不太規律,面對安樹那雙濃眉大眼,深情對望,她差點湊上自己的唇,「放開啦!」她粗魯的拍掉安樹置於頰上修長的手。
「是、是、是,那麼,太后,下了課先請您吃冰如何?」安樹調皮諂媚的說,而且吃人嘴軟嘛,那時石芳想不幫可不行。
「我說會幫就會幫,你不用賄賂。」石芳非常瞭解他的動機。
「唉,好啦,好啦,下了課去士林吃點東西商議一下也好。」戰安樹這次的提議沒有一點賄賂的嫌疑。
「我今天有事。」石芳靜靜的回答。
「什麼事?」戰安樹習慣性的去問清楚石芳的一點一滴。
「你管我。」都快有女朋友的人了,還一副很好奇其他女生的模樣,石芳實在拿安樹這種少根筋的樣子沒轍。
戰安樹突然征愣了一會兒,石芳今天怎麼了?他覺得石芳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這是怎麼回事?才想轉向小毛用眼神問問他有沒有發現石芳的異樣,哪知這小子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也許是自已多心吧,昨晚他想了一夜,看看小毛趴睡的姿勢,他依樣學樣,喃喃對石芳說了一句:「石芳,那林蔓如的事先謝了。」然後沉沉睡去。
看著戰安樹俊挺的五官,石芳克制自己別去碰觸。他濃密的眉毛、深遂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及略帶菱角形的嘴,在在都令她窒息,但她知道絕不只是外表吸引人這麼單純,安樹的風趣、體貼、善心、樂觀,更讓她牽腸掛肚。
相較之下,她反觀自己的不坦白、不可愛,難怪安樹壓根兒沒把她列入考慮。
望著望著,她先行離開了文藝杜,就讓他們睡吧!
☆ ☆ ☆
步出捷運站,石芳就看見童首傑迎面而來,依然是那種鄰家大哥哥的親切模樣。
「喲,等很久了嗎?」石芳看了一下表,五點四十分。
「還好,從山上下來還算快。」童首傑看著依然俏麗的石芳,「小女生變漂亮了。」他敏銳的察覺出眼前這小女孩有一絲絲成長的韻味出現。
「哪有?」石芳有點害羞且不習慣,平常小毛和戰安樹很少把她當女孩對待,童首傑的直爽讓她有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