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已經擺了一個小蛋糕。
「賓果!慶祝成功!」戰安樹興奮的歡呼,「第一功臣──石芳小姐!」戰安樹手指從蛋糕上挑起一團奶油,迅速往石芳的臉上抹去。
「哇──」石芳感染了他的快樂,一邊尖叫一邊跳開。
「芳,我告訴你,她說我可以打電話給她,她還給我電話號碼。哈!她不知道我早就有她的電話了。啦──啦──」他牽起石芳的手,歡歡喜喜的舞了起來。
他第一次叫她「芳」。
雖然是因為另一個女孩,但是,他叫她「芳」,她好高興。
石芳跟著瘋顛胡鬧起來,「看我的奶油飛彈!」說著,她將手挖來的奶油朝戰安樹帥氣的頭發射去。
中鏢!
一坨粉紅色的奶油黏上他最寶貝的「秀髮」。
「我的頭──發──」戰安樹果然護髮竄逃。
石芳樂得佔據蛋糕,而他一步也不敢靠近。
「小鬼,我還要營業呢!」老闆從廚房走出來,對目前的戰績有點害怕。
「老闆,吃我一球奶油炮彈。」石芳根本沒有給老闆防禦的機會,抓起蛋糕就砸。
「天哪!」好好老闆嚇得忙躲到櫃檯後。不消多時,「芳鄰」陷入奶油外加潑水的大戰中。
櫃檯內的老闆及老闆娘以水當武器,戰安樹本想趁機找石芳當同盟國,結果石芳是間諜,最後,半邊以上的蛋糕全砸到戰安樹的頭上。
「喂!我是投誠義士,你竟然──」
「啪!」又是一詞奶油炮彈,可是這次太準了,不偏不倚塞住戰安樹的嘴巴。
連櫃檯內的老闆、老闆娘也樂不可支,石芳就更甭提了,哭得簡直挺不直腰。
「哈哈哈──」
「好、好啦好啦──石芳,帶戰安樹進去洗頭,快啦!他這個奶油頭挺嚇人的,你知道洗髮精在哪兒嗎?」老闆娘邊笑邊喘著下令。
「知道──喂!進來啦!」石芳率先推開廚房的門,揮手要戰安樹進來。
拿了高凳讓戰安樹坐下後,要他靠近水槽,「彎下去!」
戰安樹聽話的低下頭。
石芳用蓮蓬頭細心的沖掉他頭髮上的奶油,手指穿入頭髮時,才發現他的頭髮好細,簡且像女孩的,難怪他總要抹發膠,否則一定垂下來貼在他的帥臉上。
接著她為他抹上洗髮精。
「喂,石芳,我們這樣像不像《第三類奇跡》裡的約翰屈伏塔和女主角那一幕?」戰安樹突然提起他們一同去看的電影中情節。
「你哪有約翰屈伏塔那麼帥,少自戀了!」石芳故意糗他。
「喂,我本來就比他帥,只是,好奇怪哦,他拍這部電影時好帥,對不對?這是我們討論過的。」
「對呀!你有沒有看到他最近那部《天使不設防》的預告,我的天哪!他變好肥喔!」石芳又和安樹討論起電影來。
從熟悉以來,他們一同看了不知多少部電影,總在看完後熱烈討論或殺至唱片行搶購電影原聲帶。
「喂,最近又有很多好片,幾時去看?」安樹想起現在正上映的幾部片都還沒去看,一時心動不已的說:「今天?」
石芳正搓著頭髮的手突然停頓下來,無奈的拍了他後腦一記,「快要有女朋友的人了,找女朋友去!」
「那我們一起去,順便找小毛。」又來了,戰安樹愛熱鬧的調調又犯了。
「你有病啊?兩個人約會幹嘛找我和小毛當「飛利浦」?」石芳邊說邊沖掉泡沫,口氣有點沖,但柔軟的手指卻如水波般撫著他的發。
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吧,石芳自忖。
「好啦好啦!我們三劍客快名實不符了,你乾脆讓它瓦解算了。」
「講屁話!」狠狠再擊下一掌,她伸手拿下一條新毛巾,「擦乾!滾開!」
戰安樹無辜的擦著頭髮,才發現石芳身上全濕透了,竟還先為他洗頭,而且洗得既乾淨又舒服。
「石芳,你都濕了。」他指指她的衣裙。
真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了,石芳拎起裙角轉了一圈,天哪,跟全濕差不多。
「算了算了,你出去!」石芳順手取來架上的吹風機,「去把頭髮吹乾!」然後推他出去。
「你不先吹乾?」他像個愧疚的小孩般喃喃自語。
「我得用洗衣機脫水啦!吹要吹到幾時?」石芳關起門,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來。
☆ ☆ ☆
直到全部整裝完畢,離開「芳鄰」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安樹,你今天不是要打電話給林蔓如,都八點了。」石芳比他還擔心。
「啊?!對哦,我竟然玩忘了,快!」他拉著石芳的手臂,邁開長腿跑往捷運站。
冷颼颼的風灌進石芳還沒乾透的衣服內,令她一陣哆嗦,夏天怎麼還這麼涼啊?
但是,戰安樹趕時間,她也不便喊停,只得撐著繼續跑,也許身子熱了就不冷了。
結果,由於跑步出汗,一坐上捷運,冷氣一吹,更是裹外都冷。
而粗心的戰安樹竟沒有發現,還在說他今天表白的情形及對話。
「我覺得她完全符合我所開出來的條件──文靜、氣質好、純潔、笑起來如天使般美麗,老天,多看她幾次,便覺得我行動太慢。」
石芳有點頭痛,但不忍掃他的興,只得笑了笑回應,前一陣子還不恥小毛形容女孩人仔細,現在自己談論起來比小毛還熱烈。
「而且她的聲音好好聽,睫毛好長。」
石芳的頭更痛了,伴隨著微微的暈眩。
石芳總算沒在車內搖晃下吐出來,她艱難的走出月台。
「石芳,你慢慢走,我要先用跑的了。」戰安樹衝出月台後說。
「好,拜拜,我慢慢走,你快回去。」石芳一邊揮手餚他離去,一邊找支撐自己的束西,她的頭好暈,但是,她不想擔擱安樹的好事。
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她逐漸失去知覺……
☆ ☆ ☆
石芳醒在一處陌生而舒適的床上,張開眼雪白一片,摻雜著淡淡的藥味。
天哪,她真的暈倒了。
猛然一驚,她幾乎要彈跳起來,但只動了那麼一下,頭便像有萬針穿刺一樣,痛得讓她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