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剛挑了挑眉,心想,和唐慶生談談這樁婚事也是必要的。
「好啊,我也挺想念你父親的。」說著拍拍手上的細屑,一副說走就走的模樣。
這麼乾脆?
奕謙一時呆愣住了。他以為許伯伯會推托不上台北以便和燁萱聯絡,豈知,他竟如此爽快答應。不過這樣也好,若燁萱打電話找許伯伯,在台北自己的地盤上,要追蹤她是比在台中輕易多了。
結果奕謙打錯了如意算盤,許志剛還真是上台北和唐慶生敘舊!
兩人天天當著奕謙的面,練習推桿。
奕謙快抓狂了。連老爸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不是急著抱孫子?!
「老爸──」都兩個禮拜了,回台北也都過了一星期,眼前這兩個神采奕奕的中年紳士和他狼狽傷神的模樣簡直差距愈來愈大!
「去找別的女孩玩!別一天到晚纏著我要人,我知道你不會缺伴,去!」唐慶生揮揮手,不耐的示意。
「我……不要其它人!」一定要他這樣赤裸裸的承認嗎?這些人……過分得令人髮指。
兩老偷偷互瞄一眼,這小子早該讓人修理修理。他們臉上不做表情,心裡可樂得很。
奕謙煩躁的歎口氣,摔上門離去。
書房內兩老則興奮的握手大樂,互相叫個不停──
「親家公、親家公!」
☆ ☆ ☆
「老爸,我回來了,你那邊好不好啊?」燁萱從洛杉磯打電話到唐家找父親。
「丫頭!一個月了哎!妳老爸的耳朵快長繭啦,妳現在意下如何?」許志剛拿著無線電話走至客廳,以便奕謙進門之時好有應變之利。
「嗯……他還沒本事套出我的下落呀!」真笨!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嫁給這個人了。
「別小看你老爸,若非我願意,他想知道妳下落,下輩子吧!」這點許志剛很得意,然後又問:「去加拿大有找到迪迪嗎?」
「嗯,玩得不亦樂乎。」只是……挺掛念那個人的。
「壞丫頭,奕謙可不太樂。」他這女兒一刁鑽起來,的確心狠手辣。
燁萱聞言有些心疼,打探的問:「他……不是有很多人可慰藉?」
「他呀,每天上班,一下班就回來纏著我問妳的下落,我看……那堆女人恐怕……」連他也心軟了,問道:「女兒呀,妳到底有空了沒啊?」
「嗯……」她猶豫片刻後才緩緩說道:「再兩個禮拜吧!等我把學校的事處理好再說。」
「還要兩個星期?!」
「我當他的秘書被他荼毒虐待也不過就這麼長的時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燁萱嘟起嘴。連老爸都快倒戈了。
「是!我再忍耐兩周便是,可以嗎?」
「爸,謝謝你。」
掛上電話後,燁萱倒回沙發上,細想奕謙的溫柔……
「喂!」迪迪推推發癡的好友,組合片段訊息,聰明的探問:「妳真的把他丟在台灣?在你們有了一夜情之後?」
「迪迪,我很後悔告訴妳這件事。」
「妳知不知道這樣很殘忍?這比教一個處男守身還難,更何況他閱人無數!」迪迪搖搖頭,「妳不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嗎?」
「妳這是什麼形容詞?」燁萱實在哭笑不得。
「本來嘛!吃慣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叫他吃素,這根本是酷刑!」
連迪迪都倒戈!
「妳……懶得理妳!對了,妳懂什麼叫吃素?」迪迪是在美國長大的,燁萱才不相信她懂。
「除非他可以自己料理。」迪迪笑得一臉邪惡。
「自己料理?」這又是什麼比喻?
「手……手……」迪迪也說不出來,燁萱倒懂了。
「低級!」丟給迪迪一個大抱枕,燁萱又好氣又好笑的回房。
他……忍得住嗎?會不會他根本沒吃素也沒自己料理……而是依然山珍海味?
討厭!老爸幹嘛不快點告訴他?!
☆ ☆ ☆
七個星期了。
奕謙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一旁老爸和許伯伯正在下棋。
他想她啊!想得心都快碎了。
「我說志剛啊,你這顆子兒可走到洛杉磯去了。」唐慶生邊挪一步棋邊說。
「是啊,倒是你這子兒只在原地踏步,笨哪!」許志剛接續的說。
奕謙蹙了蹙眉,這兩個老頑童在說什麼?突然,他心頭一驚,趕緊豎耳細聽。
「哎喲,我可吃不到了,洛杉磯那麼遠,我這子兒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慘哪!」唐慶生搖頭歎息。
許志剛偷偷瞄了瞄背後有點按捺不住的奕謙。「你忘了你有個卒子也是從洛杉磯回來的?搞不好碰巧就知道怎麼吃我這個子兒。」
洛杉磯?!
對呀!燁萱不是認識他那個在餐廳任職的員工紀寶寧?她不也是從洛杉磯留學回來的,和燁萱一樣?
腦袋轉了轉,他彈跳起來,二話不說,往大門衝去。
「慶生,你是怎麼生的,這孩子,拙哪!」許志剛搖搖頭,眼裡淨是笑意。
「呵,我第一次見我兒子如此,他一向精得很、酷得很,哪個女娃讓他大腦休克過?這次,嘿,被你那個女兒整得有夠慘。」
說完,兩人為了解決一樁心事大笑起來。
☆ ☆ ☆
照著地址,奕謙找著了位於學區附近的獨棟房舍。從紀寶寧那兒得到燁萱在洛杉機的地址後,他立刻訂機票飛往洛杉磯。
踩上大門前的台階,他使力按著電鈴不放。
「誰呀?門鈴按一下就夠了,幹嘛……」燁萱穿著一件及臀的襯衫,趿著拖鞋,氣怒加不悅的大力打開門,結果一開門便被門外滿臉鬍髭的大漢嚇得住了嘴。
唐奕謙!
她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老天!她穿這麼誘人來應門?奕謙一手快速拉她進門,旋即大力關上門,反身將她壓在門板上,狠狠覆上他乾澀的雙唇。
有如久逢甘霖,奕謙大手穿入燁萱的發內,大拇指撫弄著她細嫩光滑的雙頰,舌尖忙著探入她口內。
老天,他快要爆炸了。
「謙,迪……迪在!」燁萱困難的推開他鬍髭扎入的臉,輕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