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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其實一個人過日子也不錯呀!」可君自我調侃。

  「由失望、消極進而釋然發奮振作,人之常情。」可瀚為可君的自怨自艾下句點。

  「我只要略有積蓄、懂得享受生活,就算孑然一生又何妨?」可君不服輸地道:「我想自立門戶,成立工作室,自接case,程昱偉也是這樣起家的--」

  只是,可君眼神充滿幾分無奈。

  第六章

  臨下班時,昱偉撥了電話給德敏-

  「德敏,我是昱偉。」

  德敏靜靜的聽,昱偉對她總是呵護有加,潛意識裡不像未婚夫妻,倒像是兄妹。

  對她慢條斯理的習性,她偶來的狂風暴雨,甚至無緣由的爽約,他從來不抱怨。德敏再無退路了,對昱偉的成熟、體貼只有感激二字可愛人是辛苦的,被愛是幸福的。但「被愛」中含有幾分感激、尊敬之意又是另一種心境。

  其實真要感謝昱偉。自從和他訂下婚約,父母亦不再煩心,對她的行蹤亦不再緊迫盯人;因為對昱偉的「放心」轉嫁至她身上,彷若婚姻是一種「責任」歸屬,現在父母對她的「責任」已歸屬、轉嫁予昱偉了。

  德敏輕輕歎了一口氣。

  程昱偉的人品、氣度,甚至經濟能力都已有相當的程度了,跟他,生命中也許再無瘋狂、喜悅,但也算是「安樂荼飯,一生不虞匱乏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應該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假設,今天和東昇擁有喜、悲,擁有整個生命靈魂,卻無法預知明日,那又如何?但是這惱人的情愫,那段生命精髓,任憑意志斬了千萬次總是揮不去。午夜夢迴,東昇的影像百轉千回不斷圍繞f德敏開始懊惱,為什麼夢裡總容不下昱偉?

  華燈初上,德敏不徐不緩走出辦公大樓;同事見她形影孤單便好奇地搶道:

  「今天怎麼落單了?男朋友沒來接?」

  「他今天要加班。」德敏靦腆,客氣地回答。心想:凡事習慣了就好,習慣成自然,昱偉的接送成為同事眼中例行之事,不見君來,他們當然好奇。下班時分,外面車水馬龍,站牌下的乘客引領而望,人來人往。德敏一瞥,實在誠惶誠恐,卻見東昇直立在門口,像個望穿秋水的長征軍,千山萬水,只伊人?德敏注意到他眼底的企盼、依戀。

  「我等你一起去吃飯。」東昇緩慢又帶歉意的央求口吻,德敏不及回答,一下便心軟,順從地跟著走。

  東昇欲領德敏進入一間頗具規模的日式料理館,門前花木扶疏、小橋流水,滲出一股清涼,德敏訝異:「為什麼要來這裡?很貴的!」

  東昇很感動德敏的反應,心喜這段感情並不因時空的距離愈形疏遠。東昇領著她進人。

  色、香、味俱在的菜餚一上桌,兩人食指大動,胃口全開,大啖美味料理。神清氣爽,滿足口腹之慾又覺自然自在。

  生魚片、手卷、花式壽司、荼壺湯,入口即化,香遠溢清,德敏享受許久以來重獲的自由。

  東昇深情地看著德敏大快朵頤的模樣,不知是清酒的效力亦或心情所致,臉上出現紅暈,他不禁伸手握住了德敏……

  德敏喜歡這種熟悉的溫存,好似再度回到母體內,弓著身軀,好安全、好舒適.

  德敏再度回到東昇愛的小窩。

  昏暗的小閣樓裡,東昇和德敏感受到彼此臉上的紅暈及酒精的效力,久別重逢的一種悸動與意亂情迷--

  東昇伸出他的大手,德敏不加猶豫投進懷抱。他輕撫她的臉龐、雙肩,熾熱的雙唇最後落在她的唇上,一團慾火極力燃燒,潛意識德敏的道德、禮教呼喚著她,她想推脫、掙扎,卻毫無一絲力量,儘是沉醉在東昇的溫存。

  迷亂中東昇推開了她,她嗔怪他的忽冷忽熱,他卻引她至床前,雙手解開她的衣物,她伸手阻止--

  「不!」她害怕卻又期待。

  在矛盾兩難中,東昇令她再無思考能力,輕輕覆蓋她的唇,慢慢的撫摸令她逐漸放鬆。他要德敏重新熱悉他的溫柔。

  她心跳加速、血脈憤張;他熱情地進入她--

  他聽見她的呻吟聲,擁抱著她,令他享受極端的歡娛,並達到兩人情愛的巔峰。

  半夜,德敏輕輕啜泣,東昇緊緊擁住她。

  「小敏,你給我好不好?」

  「你就像個小孩子,這般黏人,我全部都給你了,整個人早就是你的了,難道你不相信我?難道這只是夢並非真實?」

  「我們結婚好不好?」東昇鼓起勇氣央求,雖然他仍明白程昱偉銳不可當。

  「我是願意和你結髮!我當然要呀!問題是我如何和昱偉了結?」德敏觸摸無名指上的鑽戒,觸動內心的傷口。還有永難抹滅的大大小小鏈狀的傷痕,這苦痛將與誰訴?

  德敏仍暗泣,東昇轉過身,輕吻她的淚,她緊閉的雙眼感覺一陣悸動。

  他努力地使她放鬆,親吻她每一吋肌膚,待她發出呻吟,兩人又進入狂妙的感官之旅。

  清晨,德敏已煮得滿室咖啡香。

  德敏著上東昇的大襯衫,烏黑柔順的長髮隨意綰著,臉色出現紅潤光澤。順著她的巧手,搾果汁、煮咖啡、烤麵包、煎得細緻白滑的蛋,還有那入口即溶似的薄火腿片,色香味十足!

  東昇偷偷攪住她的腰,恣意吻著她的髮梢,她不拒絕,仍用心地將搾好的鮮果汁倒人透明杯中。忽然,東昇捉住她的手f

  「別鬧了!」德敏不以為然。

  「這是什麼?」東昇正經起來,德敏知道他指得是手腕上的鏈狀傷痕。

  「什麼是什麼?」她故作瀟灑狀。「老爺子,可以吃早餐了!」德敏想引開話題。

  柬升不高興,「你手腕上的傷痕,縫過的痕跡是什麼?」

  「不小心弄傷的。」她避重就輕。

  「你自殺?」東昇追問,與昨夜的溫存判若兩人。

  「沒有。」

  他不聽德敏的辯解,「為什麼?為什麼?」一聲急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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