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見目的已達成,氣氛卻被自己搞僵了,趕忙見風轉舵地微笑著,『下個月我就 要去香港了,你可以對我『感冒』少一點……』
『去香港?』
『可能會長期住下來,那邊的電視台有好幾個節目在談,我自己也躍躍欲試,環境 不同、層次不一樣,也算是給自己另一次的挑戰。』
伯文對瑞瑞的一番見解頗為欣賞,一個人勇於嘗試其他境界、其他領域,真是令人 佩服,瑞端的戰鬥力、求生欲實在令人欽服。他自己就不行。
『你這邊也還有一些節目在做,不就要丟下了?』
『坦白說……』瑞瑞露出難得一見的無奈,『和這邊的電視台出了些狀況。』瑞瑞 還是十分在意伯文的反應。
『不會吧?你一向是要魚得魚、要水得水的,怎麼會有難題呢?』
伯文的據實反應令瑞瑞頗為失望。她責怪地看了伯文一眼,『內幕的利益糾紛、版 權制度的權利歸屬糾紛……算了!多說多煩惱。』
瑞瑞還是善於掩飾不如意的一面,『只好先當個空中飛人,等一切安定下來,我會 做個取捨的……』
伯文無言以對,畢竟瑞瑞的女強人世界是他無法理解的,雖說折服於她的能力與手 腕,但在心底還是希望女人不要太好強。最好是像致妤,有一種居家的嫻淑與幽靜。
瑞瑞慢條斯理、態度優雅地把蘋果沙拉送進嘴裡,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餐巾紙輕拭嘴 角,『『飛石』的sTEvEN一直在催『私房書』的合約,企劃案你也看了,接下來就看你 自己的意願了。』
『不是要結束台灣這邊的業務嗎?』伯文好奇地問。
瑞瑞竟誇張地笑了,『你的事,第一優先;若要結束業務,也要先把你的事搞定。 』
見瑞瑞又開始故態復萌,伯文自衛地說:『好吧!那就挑明說,『私房書』的製作 和主持工作我都參與,其他關於什麼兩年三部的戲約,我保留。』
瑞瑞點點頭,好似穩操勝券般聆聽。
『另外,』怕文正色地說:『以後有關我個人的任何節目洽談,請先讓我知道。』
『放心!『私房書』是我最後一次經手你的契約了,以後就得分道揚鑣!不過,以 你的才華,在新聞界,甚至於文化界都能游刃有餘的。有沒有我的推薦都不是問題。』 瑞瑞狀似中肯的說,彷若她已看清了他。
聽瑞瑞誠懇地說完,伯文開始自慚自己的多心了,『瑞瑞,我真的很抱歉,真感到 慚愧。』
瑞瑞發覺已收到預期的效果了,不由得沾沾自喜。他終究比不過她的。
『我實在很沉不住氣,還把前塵住事牢記於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算了!這就是成長,不是嗎?』瑞瑞發現自己又落入說教的俗套,才驟然煞住, 訕訕地說:『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
伯文感激地看著瑞瑞,年輕、貌美、能力強,她是一個好的事業夥伴,但也僅止於 此。
瑞瑞忽然鬼靈精地轉動靈活的大眼,『報上都說我們兩人是『才子佳人』,登對的 情侶,你怎麼想?』
伯文難以置信這樣的詢問竟來自瑞瑞的口中,只得求饒地喊停,『瑞瑞!拜託…… 』
未料瑞瑞卻不以為然。
『這樣的話題很敏感,而我們也一直迴避,從未敞開來談過,我一直很好奇,也很 納悶……所以才想問你的看法?』瑞瑞滿懷心思地道。
在瑞端的追問下,伯文終於說了實話,『瑞瑞,我們都是三十歲的成年人了,有些 事情,好像是沒有答案的無解方程式,沒有答案就是它的答案;你還記得嗎?』
瑞瑞滿懷信心地聆聽,並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我剛進電視圈時,輿論、耳語不斷地困擾著我。你曾反問我:『虧你是電視人, 相信報上說的呀?』』伯文追憶往事。
她聽懂了,雖有些失望,但仍打起精神,『好吧!無論如何,這三年來我們都成長 ,也豐收了。』瑞瑞又想起什麼似地,『老實說,我們都沒找到另一半……』瑞瑞欲擒 故縱地。
伯文露出神秘不可測的詭異微笑。
『難不成,你找到了?』瑞瑞緊張地追問。
『佛曰:『不可說。』不過,可能是現在進行式哦……』伯文掩不住促狹,頑皮的 說。
***
每次下了主播台,伯文總是覺得飢腸轆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充飢。外面的山珍 海味、餐廳的樣板菜色……都已經吃得膩了!而自己一個單身漢也懶得親自洗手做羹湯 ,於是長期惡性循環下來,民生問題竟成為大患。
想到這裡,伯文又發自內心深底地笑了起來;自從認識致妤這個『朋友』以來,她 總是出奇不意的先幫他做好了菜,放進微波爐內。只待他一下班,回到家,即可享受家 常晚餐,既溫馨又實在。
伯文常為了答謝她的辛勞,兩人不時相偕出遊。游車河、兜兜風……致妤訴說大嫂 的『壓迫』、內心的苦楚、生活的點滴,而伯文總是適時給致妤安慰,不然就共同數落 大嫂的潑辣……無壓力的共勉、共娛,卻讓伯文有種成就感。
伯文曾把瑞瑞和致妤做一比較。瑞瑞固然是事業上的好夥伴,但她的善於駕馭、功 利至上,有時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真是又愛又怕。而致妤卻是柔弱、單純,兩人在一起 ,談談笑笑、無壓力,偶爾讓精神放輕鬆又何妨?他喜歡這樣!
伯文緩緩將車子倒出停車場,剛好與同事的車子相會,同時降下車窗寒暄。
『下班了!明天見!』伯文禮貌性地打招呼。
同事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等一下!』同事低頭取出一本雜誌,由車窗遞給伯文, 『送給你看,裹面有你的Newsw』
伯文訝異地將雜誌拿過來,並迫不及待地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