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僅有服裝秀可欣賞,還備有高級的酒品與點心供來賓食用。
「今天的餐點真是美味極了。」郁潔詒笑說,故作享受狀。
解楚珸拍拍項喬昀的手,意有所指道:「夜色美,記得多點酒,盡情享受人生,好好玩喔。」
「知道。」她得不耐煩地咬著唇。
解楚珸不忘挑挑眉、揚揚嘴角,全身充滿著暗示。
「快走啦!」項喬昀催促道。
送走兩人,邵桓禹忍不住問:「解子剛是說我什麼?」
「沒什麼。」這教她怎麼回答。
托起她的小臉,他憂心起來,「你的表情不對勁,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不要問啦!」她嬌嗔,拉下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
項喬昀已習慣他的親密接觸.亦不排斥主動牽起他的手,但一切也只到這個階段為止。
「有什麼話不能講,再說她提到的人是我。」
「拜託你別問了。」項喬昀垂下臉,一邊低聲下氣央求他,一邊咬牙切齒咒罵起解楚珸。
「喬、邵先生。」
是關曳。
項喬昀一瞧見關曳彷若看到天神顯靈,為拯救她而特地下凡來,立即拋下邵桓禹投向他。
「關曳。」
她感激地環抱住他,又猛親他的雙頰。
向來品味獨待的關曳今天穿著一件軍裝式的小立領酒紅色麂皮外衣,顯得年輕有活力,和項喬昀站在一塊兒,儘管兩人的年齡相差了十二歲,但就外人看來,他們可像極熱戀中的情侶。
當然,外人也包括邵桓禹。
憤怒的邵桓禹臉露猙獰和不滿之色,潛藏在心裡的不安感覺再度籠罩他。
儘管邵桓禹表面上似平充滿自信並毫不畏懼挑戰,但內心深處卻還是深覺不踏實,需要實實在在把東西掌握在手心才得安心。
此刻他想擁有的又是什麼?
項喬昀!
沒來由的她的名字竟飄進他腦誨,巧笑倩影也立即佔據他的思緒。
不,不是!
邵桓禹強烈地否認搖著頭,喃喃自浯:「不是的。」然他那銳利的目光卻緊緊盯著項喬昀與關曳。
「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關曳摸不著頭緒問。
「真是太感謝你。」她似乎還不打算鬆手。
「我有做什麼事你這麼開心?」
「你適時出現。」她笑說,悄悄地吐一口氣。
「我倒覺得我的適時出現壞了某人的興致。」關曳則另有看法。
他的眼角瞄到邵桓禹臉龐的變化,因為邵桓禹的臉猶如被硫酸侵蝕般駭人。
「關曳,好久不見。」邵桓禹表情僵硬,語氣生冷地打著招呼。
各型各類的人關曳都見過。
哪種人絕對不能惹,關曳當然再清楚不過,就是那種陷入愛河而不自知的人絕對不能惹。
「喬,放開我吧!」他拉開她的手,把她交給走近的邵桓禹,並叮囑著邵桓禹:「麻煩你照顧她。」
邵桓禹僅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便急忙將項喬昀帶離關曳身旁。
而她卻慌得想鬆開邵桓禹緊握住她的手。
「餓壞了吧?」
邵桓禹沒了對待過往女友的那種冷漠無情,而以善解人意的慇勤表現與貼心舉動取悅她。
是比較效應?是不甘心的反應?
他自認為是的,卻也願意陷入。
「嗯。」
「去吃點東西。」
原本單純的想逃避詢問,但見他不再追問反體貼相對,項喬昀不知所措地憂心起來。
邵桓禹盛了盤點心給她,「先墊墊肚子。」
「謝謝。」
他驟變的態度與貼心舉動讓項喬昀驚慌,立即憶起這些天兩人失控的關係。
她在內心不斷地掙扎,懷疑眼前的邵桓禹不過是個假象、這一切均是基於合約而表現,三個月期滿了之後,她若不慎愛上他後又該如何自救?
腦子轟的一聲乍響;不慎?愛上?她愛上他了?天啊!
項喬昀感到手足無措,混亂的思緒找不到出口釋放,尋求答案的目光掃過會場,卻不自覺地落在邵桓禹身上。
「啊!」見甫旋過身的他忽地對上她的目光,被嚇到的項喬昀忍不住低喊了一聲,急忙撇過頭躲開。
在未釐清彼此的心意前,她逃避與邵桓禹獨處;然她愈是避著他,他反愈跟緊她。
明明只是為了躲避邵桓禹追問解楚珸的問題,最後竟衍生出不知所措的憂心,這是項喬昀始料未及的。
第五章
趁著邵桓禹被美女團團圍住項喬昀藉故離開,逃避他令人喘不過氣的過分體貼。
「我的喬公主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關曳悄悄走近她。
「呵——」她掩嘴笑了。
小時候只要她不開心,關曳和蕾媽媽便會不停地喚著她「喬公主」,直逗到她笑為止。
「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告訴?」
她垂首,拚命地壓抑著情緒,不知如何開口說明她的心慌與不安。
「當真不說?」關曳故作不悅地擰緊濃眉,沒逼問意思只是想逗她笑。
「是。」項喬昀瞭解自己沒有任何事瞞得過他,於是似投降又似氣餒地輕聲一歎,「唉——」
「喬公主,『逃避不是辦法』,瞭解嗎?」他頓了頓,調皮地搔搔頭又說:「咦,這話好像是你告訴我的吧?」
項喬昀雙肩一垂,再也笑不出來,只能無言以對,因為關曳已猜中她的心思。
關曳忽感右前方有一道強光向他投射過來,照得他面頰滾燙,本能地偏頭看了一眼——果然是邵桓禹!
對上他的眼,關曳輕笑邊說著:「在我看來,他挺在乎你。」
她搖搖頭,忽然感傷起來,覺得未來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喬公主是快樂的,不要想太多,重要的是把握現在。」他安撫地拍拍她的背,佯裝緊張貌,「快、快,他來了,我,我該閃了。」
「呵——」她忍不住扯動嘴角露出笑容。
關曳鬆了口氣,終於逗她笑了。
兩人嘻笑的這幕看在邵桓禹眼裡挺不是滋味。
「喬、關曳。」他邊喚著他們邊走向項喬昀。
雖心裡的微酸物頻頻作祟,邵桓禹依舊保持最初的溫柔微笑、強忍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