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到底要帶我去哪?」看著車子彎進偏僻的山區,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別急,馬上就到了。」他輕扯唇瓣,看著車子在寬敞熟悉的路上疾馳著。
他也希望能盡快到達美麗都酒店,或許裴允柔能從那些公關的身上學到些許溫柔,別再老是用一張冷冰冰的臉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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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美麗都酒店,五光十色的炫彩光線照射著酒店裡的每一處,節奏詭魅的電子音樂充斥,裝潢新穎的舞台旁有一座迴旋式的階梯,階梯上的舞者隨著樂音擺動著柔軟的肢體,舞者一身的白紗,沿著階梯不停的旋轉舞動著,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裴允柔由著黎昊將她帶至舞台旁的座位坐下,他摟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他則望著那名身段曼妙的舞者,欣賞著她美妙動人的舞姿。
這間酒店的氣氛經營得很不錯,來客雖多,但因為座位的安排,以及燈光的明滅照射,讓每個客人都能欣賞到場內的佈置和表演,卻又能互不打擾,擁有一定程度的隱私,設計這間酒店的人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靠在黎昊的懷裡,裴允柔看著迴旋梯上那名身材曼妙的女人,如蛇一般擺動著妖嬈的身軀,將那音樂融合了舞蹈,表現得淋漓盡致,讓她忍不住將視線全放在女舞者的身上。
「她為什麼戴著面紗跳舞?」
看了好一會兒,裴允柔終於對黎昊提出了問題;那女人一身的白紗,擁有著完美的身段,卻用面紗蒙住了臉龐,只露出一雙明媚如黑玉般的眼眸。
黎昊用指尖輕畫著她的下顎,眸底閃爍著一絲促狹,對她說道:「因為她不像妳這麼美麗,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少胡扯!」在陰暗的卡座裡,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所以並不確定他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或假。
「我何必騙妳,她的臉上有一道這麼長的疤痕,看起來恐怖極了。」他的手指從她的右眼角滑至唇畔,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是說她被毀容了?該不會是你做的吧?」她按住了他的手,指責的質問著他。
「妳好聰明,猜對了!」他反握住她的柔荑,輕聲說道:「某天夜裡,她爬上了我的床,所以我毀了她的臉。」
「不……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話只是開玩笑!」裴允柔搖著頭,不敢相信黎昊真的毀了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
「是不是玩笑,妳馬上就會明白了。」黎昊輕扯唇瓣,指了指前方的迴旋階梯。
那名身著白紗的舞者已經一步步的走下樓,姿態優雅曼妙的舞至他們的座位,她走到黎昊的面前毫不羞澀的扭動著妖媚的身軀,修長的手舉至頭頂上面,性感曖昧的擺動著纖細的蛇腰,甚至用她白淨的玉足勾上了黎昊結實有力的小腿,媚眸裡滿是勾惹輕佻。
裴允柔心頭一緊,看著黎昊似乎也挺陶醉其中的模樣,她抿了抿唇,故意坐到沙發的另一端,和黎昊分開一段距離。
沒想到那名女子見縫就鑽,立刻倚到黎昊的身邊,用她那誘人的身軀不停的在他的身上廝磨;她一身的白紗纏繞著黎昊,兩個人就像是被迷霧籠罩一般,讓裴允柔看不清他們兩人的動作。
她咬著唇,皺起眉頭,小手掄起拳頭,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只覺得胸口一陣的悶疼,讓她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而方才對這舞者的欣賞也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她開始希望黎昊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希望女舞者臉上真有一道噁心的疤痕……
老天!她是怎麼了?她在嫉妒這個女人嗎?
「黎昊,我要去化妝室!」她說道,但他沒有給她任何的響應。
可惡!看到女人就什麼都忘了!還說什麼非要她不可!
裴允柔愈想愈氣,用更大的音量嚷道:「黎昊,我要去化妝室!你聽見沒有?」
這一回,倒是女舞者轉過頭來,她拿下了臉上的白紗,對她露出一抹燦美卻滿是嘲弄的笑意。
「想去化妝室就去呀!有必要說得這麼大聲嗎?」
「妳……」裴允柔怔住了。
這女人的臉上根本沒有什麼刀疤!她長得十分美麗,眼底眉梢還帶著一股妖異的神秘氣質,就像聊齋裡頭那會勾人魂魄的狐狸精一樣,狐媚得讓所有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都要相形失色。
黎昊的確是在騙她!但他的欺騙實在太過惡劣,讓她完全無法從那謊言中清醒過來。
黎昊說他毀了這女人的容貌是假,但她曾經爬上他的床也是謊言嗎?
她突然覺得心裡既難受又難堪,她不想再看著眼前上演的噁心戲碼,便匆匆離開座位,逃向了化妝室的方向。
化妝室裡,她不停的用水潑打著臉,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當黎昊摟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的心會那麼酸、那麼悶?像是一口郁氣壓在胸口,卻不敢發洩出來。
「我在嫉妒……我居然會嫉妒那個女人……該死的!」
她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嫉妒!但她那麼恨黎昊,為什麼會嫉妒出現在他身旁的女人?她究竟是怎麼了?
「不對,我應該開心的!」她抬眸,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話,「只要他看上了別的女人,我才有機會重獲自由,才有機會逃回台灣,我應該開心才對!」
她點頭,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催眠著,那種感覺不是嫉妒,而是開心,所以胸口才會那麼的悶,悶得都疼了,因為她開心極了是不是?
「啊--」
她抱著頭,用力的尖叫了一聲,將那股郁氣一吐而出,然後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一笑,覺得心頭舒坦了許多。
當她整理好情緒,走出化妝室時,卻被一隻手擋住。
「柯六,你在這裡做什麼?」她一嚇,瞪著他。
「哦!是老大叫我過來,看看大嫂知不知道化妝室往哪走。」柯六一臉老奸的睇著她。
這個該死的女人!上次踢了他一腳,讓他躺在床上整整痛了三天才下得了床,這個仇他可是狠狠的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