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是風大爺的跟班,他到哪,我就跟到哪!」傅小莞拍了拍胸膛。她這麼說總沒錯
了吧!
「樓主,在下雖然打贏了擂台,但主要是為了救這個誤上擂台的小跟班。」他敲了敲傅小莞的腦袋,「如果因此而妨礙了樓主所舉辦的擂台會,實非在下所願,請樓主見諒。」
「你贏了擂台,自然得帶走我所提供的獎賞,否則我段飛鶴在這地方上還有何信用可言?」段飛鶴撫了撫下巴的鬍鬚,直視風懷天。
「對了!我們就是來拿打賞的,拿了就走!」傅小莞一聽見打賞,眼睛便亮了起來。
「小莞!」風懷天輕蹙眉心,伸手擋住了傅小莞,將她拉至身後。
「這位小兄弟看起來倒是機靈有趣,風公子不知去哪找來的跟班?真有意思!」段飛鶴見風懷天時時護著身旁的小僮,不禁將注意力移到傅小莞的身上。
「路上撿來的!」風懷天撇了撇唇角,低聲一應。
聽見風懷天這麼說,傅小莞偷偷掐了掐他強壯的手臂,聊表抗議。
「哦?」段飛鶴可不相信這樣的話。
「這位樓主啊!你說的獎賞……到底在哪兒呢?到現在也沒看見,不過,剛才比擂台的時候,我們家風大爺送我的衣服倒是讓人劃破了,你能不能先還我一件衣服?」傅小莞看著破掉的衣裡,忍不住又道。
「小莞──」風懷天簡直想塞塊布到傅小莞的嘴裡。難道她沒看見這段樓主的眼神透露著一
絲神秘,令人猜疑嗎?她居然還跟人要新衣裳,真是不知江湖險惡。
「那有什麼問題,只是件衣裝罷了!我這飛鶴樓裡應有盡有,你們不如在此暫住一宿吧!我已經派人籌備了盛大的儀式,待明日午時,再請風公子上擂台當狀領賞,有了這般公正的儀式,我段某人才能取信於眾人,讓那些參加擂台比試的人心服口服啊!」段飛鶴不慍不火的解釋著,讓風懷天無法斷然拒絕。
「嗯!段樓主說得有理。」傅小莞也點頭附和。
「小莞,妳少說句話行不行?」風懷天終於忍不住斥道。
「風……風大爺,我這麼說又錯了嗎?」博小莞眨了眨靈燦的雙眸,無辜的看著風懷天。
這時,段飛鶴兩掌一擊,一排女婢從兩側出現,齊聲說道──
「兩位公子,請隨奴婢們前往白鶴居休憩。」
「走吧!」博小莞勾住風懷天的臂彎,「我們餐風宿露了這麼多天,現在有個好地方可以落腳歇息,為何不住?我可不想再睡客棧的硬床鋪了。」說完,她便舉步。
「喂!妳……」但風懷天根本叫不住傅小莞。
他心想,這個段飛鶴的話裡似乎暗藏玄機,一切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若今晚真要住在飛鶴樓裡,他可得更加小心提防,免得遭人暗算。
*****
風懷天坐在桌前喝著茶水,心裡卻想著傅小莞不知道在隔壁廂房裡做什麼。
突然,窗外傳來細語的聲音,他耳根動了動,聽見兩名女婢的交談聲──
「讓我看清楚點,待會兒好形容給小姐聽呀!」
「我也要看,聽說這位風公子武藝高強,就不知道相貌如何了。」
「啊!好英俊的公子哥……我瞧見了!咱們快去告訴小姐吧!」
細碎的交談聲消失後,風懷天立刻推開房門,跟著兩名奴婢的腳步在飛鶴樓裡的迴廊快速穿梭著,終於到達一間外觀雅致的廂房。
他用指尖在紙窗上輕點了一個洞,看見兩名姑娘圍著在鏡前攬鏡自照的小姐,喳喳呼呼的形容著他。
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仔細傾聽她們所說的話。
「見著了嗎?」
一道細緻的嗓音傳進風懷天的耳膜。
「小姐,見著了、見著了!」
「那位風公子真是英俊至極,骨架結實、體格壯碩、風度翩翩,還有,瞧他的衣著打扮,他
不只是習武之材,更是出身於富賈之家的公子。」
「哦!那他一定很優秀了,真想快些見到他。」
那細細的聲音又傳來,風懷天再仔細聽她的聲音,卻有著一絲膩味。
「小姐,妳得捺著性子,反正明日午時,就是你們的成親之日,成了親,小姐想看多久都行!」
「說得也是!呵呵……」女子語帶笑意的站起身。
成親之日?他要跟這個女子成親?原來那位段樓主所謂的獎賞,就是這房裡說話甜膩的姑娘?
該死!
一想到這裡,風懷天轉身便想逃離飛鶴褸,但心念一轉,又仔細再看了屋內的小姐一眼。
那位小姐正巧從鏡前轉過身來,先是一具龐然身軀納入眼簾,再往上瞧,則是一張幾乎看不見五官的圓臉,她用手掩住剛開的血盆大口,朝著兩旁的婢女笑著,就連那原本尚稱悅耳細膩的嗓音,都變成了尖銳刺耳的狂笑──
「嘔!」他忍不住反青,發出乾嘔的聲音。
教他娶這樣的女子?倒不如要他在擂台上死了算了!
傅小莞!都是那個該死的臭丫頭!居然害他誤上擂台,等他今晚帶著她逃脫飛鶴樓之後,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第六章
拉上圍幕,傅小莞一件件的卸下身上的衣服裝束,用手試探著水溫。
木製浴倆裡充滿了熱度適中的溫水,水裡撒著層層花瓣,水氣盈滿了花香氣味,讓人聞起來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好久沒洗個舒適的澡了,沒想到段樓主不但送給她新衣,還要女婢在房裡為她準備了一桶熱水,讓她洗盡一身疲憊。
她先用腳尖試了試水溫,就再也禁不住誘惑的立刻滑進浴桶中。
「好舒服啊!」她合上了眼,輕輕喟歎了一聲。
連日跟著風懷天趕路,弄得滿身塵沙,運氣好的話,還能住在客棧裡要些乾淨的水擦拭身體,否則就只能在行經小溪時以溪水擦擦手腳,她真的已經好久沒享受到泡熱水澡的滋昧了。
「真是神仙般的享受,飄飄欲仙哪!」她低吟著,將頸子靠向浴桶邊緣,放鬆的合上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