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說廢話了!咱們好好教訓、教訓她,這裡荒山野嶺的,也找不到姑娘爽快,把她擒了之後,咱們兄弟就可以好好舒服、舒服了。」壯漢的眸中泛著狂邪笑意,說完話後,便與小眼男子十分有默契的一同出手,朝她頻頻出招。
傅小莞揮著長劍抵擋著兩人的攻勢,但以她的功夫一對一單打獨鬥還行,一次對著兩名功夫奇詭的男子,她就著實失了方寸。
這天山二鼠手上突然生出有如鼠爪的刨刀,忽而遁地、忽而竄出,傅小莞被他們忽隱忽現的招數攪亂了視線,不一會兒,身上的包袱便被奪去,手上的長劍也被他們戴在手上的刨刀揮向遠處,她手無寸鐵,最後只能逃跑。
「想逃?剛才口氣不是恁的狂妄,現在輪到我天山二鼠一吐怨氣了!」
他們雙雙竄地飛天,傅小莞往左逃,他們就往左追;傅小莞往右逃,他們又忽而擋在她的面前,直到追至萬丈崖邊,逃無可逃了,才止住了這場追逐。
「你們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了!」
傅小莞連連後退,轉頭看著身後的萬丈深淵,她嚇得合上眼睛,腿軟無力的踩著腳下漸漸崩裂的石地,回頭指著一步步朝她逼近的天山二鼠,要他們別再靠近。
「別跳、別跳!妳跳下去,就一命嗚乎了,那多可惜呀!不如陪我們兄弟,只要伺候得我們爽快,我們就放妳一條生路囉!」
「下流無恥!」傅小莞低咒了一聲,恨恨的瞪著他們。
「哈哈!大哥,死到臨頭了,她居然還敢說咱們下流無恥,看來咱們也不需要再跟她客氣了。」
說著,其中一鼠一轉眼又竄地不見,傅小莞來不及反應,小眼男子竟忽然又在她的身邊竄出,利爪一伸,劃破了她的青衣,在她的背上留下了深刻的五道爪痕!
下一瞬,她被拖離了崖邊,整個人被推倒在翠綠草地上,狼狽的以手支地撐著上身,節節退後!
天山二鼠一步步朝她逼近,伸出利爪一陣陣的朝她身上的衣物撕扯,她身上的青衣被扯得破爛無法蔽體,只剩下單薄的白色罩衣遮掩著纖弱的身軀;她雙手環著胸口,卻無法遮住裸露出來的白皙肌膚。
「別再過來了……求求你們……」她落下眼淚,終於開口求饒。
這一求饒,卻讓眼前的天山二鼠更加興奮,他們恨不得將眼前生嫩的傅小莞給生吞活剝,看著她慌亂無助的模樣,更是助長了他們狂囂灼熱的慾望。
「聽見沒有?她向咱們求饒了呢!哈哈──」
傅小莞看著壯漢狂聲大笑,完全不理會她哀求的不斷向前逼近,她害怕的直發抖。看著眼前兩名獐頭鼠目的男子,她隱約明白他們要對她做什麼,他們想凌辱她的清白,讓她生不如死啊!
她後悔了,她不該逃出風家,不該離開風懷天的身邊的!
風懷天早對她說了,江湖險惡、人外有人,為何她就是不肯聽,偏偏要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呢?
一路上,她總是不肯聽他的勸,老愛跟他唱反調,他卻一味的包容她、放縱她,將她保護的周全,不受一點傷害。
她不但不知道感激,還愚昧的將他當成仇敵,動不動就嚷嚷要砍他、殺他,她這麼蠻橫無理,但他卻總是用他那雙無奈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包容了她的一切,甚至還娶她為妻……
她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他對她如此呢?直到現在,她就要自食惡果了,才終於清醒明白他對她的珍視和疼惜。 她辜負了他,現在死到臨頭了,她卻連對他說聲對不起的機會也沒有……
傅小莞紅了眼眶,合上眼臉,珠水流下眼角……
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緊咬牙關,決定當天山二鼠撕開她的衣物時,要咬舌自盡,絕不讓這兩隻鼠輩玷污了她的身子。
這身子是屬於風懷天的,她既已嫁給他為妻,就不能再讓別的男人污辱她的清白,若是保不住清白,她寧可一死……
「這丫頭想死呢!」小眼男子察覺她的企圖。
「想死?哼!沒這麼容易,老子可不想玩屍體!」
他們止住了腳步,趁他們不備時,傅小莞背在身後的小手碰到了一塊石頭,她倏地抓起朝他們扔去!
見他們退了一步,她連忙起身,跑到山崖邊。
眼見他們立刻追趕過來,這一回,她再也不猶豫,合上眼便往斷崖跳了下去!
橫豎都是要死……與其任人欺凌羞愧而死,她不如死得清白乾淨些……
「小莞──」
傅小莞的身子向下墜落,如在雲中、如在霧中,風速台得她的臉龐刺痛,耳膜也塞滿了空氣,彷彿就要破裂,她卻聽見了一抹熟悉的聲音……
風懷天,是他嗎?她緩緩睜開眼,望著眼前的一片蒼茫。
「小莞,伸手!」風懷天決然的從斷崖隨她墜下,他張開雙臂,猶如獵鷹般飛快而銳利的直撲而下,拉進了彼此的距離。
「懷天……」
她昏眩的睜著眼,看著他那似遠又似近的臉龐,淚水撲簌簌的落下。
他還是來救她了!不論她身在何處,只要她遇了危險,他始終都在她的身邊。
他不怕死嗎?為何……為何他要縱身墜入崖谷就為了救她嗎?她值得他這麼做嗎?她的心好疼啊!心疼風懷天對她的愛情竟是如此的癡狂,如此的奮不顧身,而她卻沒有為他做些什麼,只是一味為他添麻煩……
「伸手啊!小莞,我要妳伸手──」
風懷天長袖一甩,從袖口拋出白綾,猶如速度極快的流光朝她飛曳而來,當她想伸手時,卻發覺他似乎已漸漸控制不住下墜的速度。
長劍從他背後出鞘落入他的掌心,他用劍劃向一旁的山崖峭壁,激出銀亮刺眼的光芒,用以阻絕下降的速度!
「不……你快回頭吧……你會死的……」她收回手,眸中泛著晶瑩淚光,搖頭望著他。
她不能拉住他拋出的白綾,那只會增加他的負擔,他手中的長劍根本無法支撐他兩人的重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用內力將白絞拋上對崖,救她的命,犧牲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