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昏迷之際那隱約在耳邊環繞的聲音,羅禹震現在一定擔心的要命……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問一下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
「這兩天一定給你們帶來了不少麻煩。」
「我們是不麻煩,麻煩的是在報紙上連刊了好幾天的男人。」岳風不客氣的將報紙丟到艷媚的面前,摟著自己老婆的腰就將她往外帶去。「小莞,我們走,等她自己想通了,我才准你跟她說話。」
「可是……」莞玉又看了一下艷媚,才跟在丈夫的身後離開,幫她輕輕的關上房門。
艷媚傻傻的看著這佔了報紙四分之一版面的尋人啟事,自己的照片正刊在報紙上,她望著笑得燦爛的自己,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濡濕了報紙。
往事歷歷在目,她手捧著報紙,忍不住放聲大哭。
尋找愛妻
艷媚,回來吧!我真的好擔心你!
羅禹震
莞玉趁著岳風不注意的時候,又溜進艷媚的房裡,瞧見怔怔望著遠方的艷媚,她輕輕的問了一句,「你要回去嗎?」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確渴望待在羅禹震的身邊,可是,她受不了再讓人將自己的瘡疤一再的揭起,即使這個人是她最摯愛的羅禹震也一樣!
該回去嗎?不知道!可是不回去,又有什麼地方可以收容她呢?
「我覺得這個羅禹震很愛你。如果是岳風,他可能死也不會在報紙上刊這種啟事,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他是愛我的……可是……
「他的父母並不喜歡我和他在一起,而且他跟我的身份太懸殊了,我配不上他。」她本來以為她的離開會是所有事情的終結,可是現在看起來,其實不然。
艷媚怔怔的瞪著前方,腦中早已經是一片渾沌。
禹震……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膝上,忍不住嚶嚶的啜泣著。
兩年後
柳艷媚這個名字漸漸在所有認識她的人們心中淡忘,而常有在報紙上那佔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尋妻啟事也銷聲匿跡了,只是偶爾有人從舊報紙中看到那則啟事,仍會拿來和朋友們閒聊。
她被找到了嗎?或許吧!要不然啟事怎麼會沒了蹤影?
在羅氏企業大樓。
「哥,我不想接下這個工作啦!」依璃嘟嘴跺著腳。「我的專長又不是在設計上,為什麼要我去負責那個啦?」
「你要進羅氏就是先要從基層做起,要不然將來怎麼跟客戶談案子?」羅禹震抬頭瞪了妹妹一眼,馬上又低下頭,專注自己的工作。
「哥……」依璃靠近他的身邊,想起媽咪早上交代她要做的事,聲音馬上又放軟了幾分。「媽咪要你今天回家去吃飯……」
「我不要!」他很直接的拒絕。
又不是不知道母親在打什麼算盤,他怎麼可能會傻到自投羅網。
「你這樣讓我沒辦法跟媽咪交代啦!」哥每次都這樣!「柳艷媚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都結婚生子了……」
瞧見羅禹震臉上一黯,依璃馬上摀住嘴,不好意思的退出門外,不敢在他身邊多喳呼。
她或許嫁人了!這個事實刺得羅禹震心口一陣揪痛,撫著放在桌案上那張照片,他不禁揉揉緊皺的眉心,知道自己的思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沒有那間空屋提醒自己她不是他憑空幻想出來的人物,他有時都會覺得,那只是一場夢?連常縈留在他鼻間的玫瑰花香,也漸漸消散不見……
她現在可好?是否還怨著自己當時沒有為她挺身而出?
他雖然仍不放棄的繼續搜尋,可是卻在每一回收到「目前沒有音訊」幾個大字時,心又再次被擊得破碎。
艷媚呀!
現在能讓他倚靠的,就只剩這忙不完的工作了。
他再度把艷媚的身影從心裡最隱密的角落拿出來細想一番後,才又全心投入在工作上。
驀然一陣開門聲響起,他抬頭一看,竟瞧見他朝思慕想的身影對著他笑!
「禹震……」
「艷媚!」他踉蹌的站起身,等他走近她的身邊,才細瞧出她和艷媚之間的差異。
她不是艷媚!連身上的香味也這麼告訴他,眼前這女人充其量不過是個長得神似艷媚的人罷了!
他在她眼前三步遠的地方定住,瞪了從女子身後走出的羅母一眼,他又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埋首於工作中。
羅母知道他還是認出喬婉靈跟柳艷媚的不同之處。她扯了兒子手中的筆直,直拉著喬婉靈要跟他認識。「禹震,這小姐是喬婉靈。」
喬婉靈朝他甜美的微笑,眼裡淨是對他的傾慕。
「媽,我現在在辦公。」言下之意,是要她們趕快離開。
羅母當作她沒聽清楚他話中的含義,自顧自的說:「喬小姐是媽盼了好久才盼回來的,你就帶人家四處去走走……」
「我待會兒有事。」羅禹震朝喬婉靈微笑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拿著自己的西裝外套往外走。
「禹震!」他的舉動讓羅母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的,伯母……他就是這樣才叫有個性呀!」喬婉靈朝羅母甜美的笑了,在她心裡已經決定要成為他的妻子,不管要花多久的時間。
花蓮
艷媚和莞玉坐在樹蔭下,兩個人笑看著孩子們圍在一起玩鬧著。
「艷媚……我可以問你一句嗎?」遲疑了好久,莞玉仍舊忍不住開口詢問。「小穎的事……艷媚,你要瞞羅禹震多久?」
艷媚慢慢的將臉上的笑靨斂去,她無言以對。
她怎麼知道可以瞞他多久?她怎麼會知道現在在禹震的心裡,是否仍有一個名叫柳艷媚的女人存在?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是,小穎呢?他現在還小,不會在乎自己是個私生子。將來呢?你要怎麼對他解釋這一切?包括身份證上那三個『父不詳』的字?」
「莞玉……」艷媚哀哀的叫了聲。、
她就非得要把事情給說白不可,就非得要自己去面對真正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