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茶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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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蘭馥才不理他,硬是把湯匙塞到他嘴裡。

  「嗚——」戰之彧眉頭打了好幾個結,他想把蘭馥的手撥開,伹因發燒而無力的身體,居然連抬手這個小小動作都做不好。

  「我告訴你喔!雖然我們以前是鄰居,但是你害我差點丟了工作的仇,我可沒忘記,你最好趕快把病養好,我們才能來算這筆帳。」

  蘭馥板著張俏臉,硬著聲調說道。但她手下的動作卻仍溫柔地舀了一匙粥,送到戰之彧嘴邊之前,還不忘先把粥吹涼。

  這回,他沒有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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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戰之彧吃完最後一口粥,蘭馥立刻動作迅速地把碗拿出去,再回來時,手上還多了一個用塑膠袋製成的克難冰枕。

  「你家什麼都沒有,我本來還擔心連冰塊都沒有咧。」蘭馥笑著用毛巾把冰枕包起來,這才讓戰之彧睡下。「你再睡一下,我去找醫生。」

  戰之彧本來想說,要她別忙了,但蘭馥已如一陣旋風似的刮了出去,徒留下滿室的寂靜,陪伴病中的戰之彧。

  真是的……戰之彧無奈地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前一秒鐘,還盈滿她絮絮不休的嗓音,但這一刻,卻又靜悄悄的。

  蘭馥這急驚風的性格還是一點也沒變,戰之彧扯了扯唇角,有些難以置信重逢之初,她還扮演著冷靜自持,又細心算計的公關玫瑰。

  與玫瑰的第一次接觸,戰之彧的確沒認出她來,直到見到徵信社送來的報告,清清楚楚地寫著「蘭馥」二字,他還是難以置信。

  那個每回看到他受傷,就會變成一個小嘮叨婆的丫頭,居然變成一個教男人心動狂癲的性感尤物。

  戰之彧承認,在公佈這童年玩伴的身份前,他的想法是有些惡質。

  他想嚇嚇蘭馥,讓她對自己印象深刻,如此一來,當真相大白時,一定會有很趣,所以在兩人數度會面中,他總是刻意挑弄蘭馥的情緒。

  一次次撩撥她的怒氣、一次次逗得她直跳腳。

  而他,則在一旁默默看著蘭馥的反應,並暗暗心安於她從未改變。

  利用權勢將她調職,該說是一項意外行動。

  在得知玫瑰就是蘭馥的震驚過去後,隨之而來的是擔心以及妒意。

  他擔心她無法應付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即便她早已親身證明了,那些客人只能看,卻吃不到——而後,則是嫉妒其它男人能看到她動人的一面。

  所以,在理智回籠前,他就已經這麼做了。

  戰之彧從沒忘記過蘭馥。

  早在多年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小嘮叨婆,所以他無法與她告別,只能選擇悄悄離開,就怕會見到她的眼淚。

  當時搬離得相當匆忙,幾乎是前兩天父親才出現,後兩天他就坐上前往美國的飛機了,然後……他等於跟台灣斷了聯繫。

  而在回到台灣後,戰之彧其實也曾動過去找蘭馥的念頭。

  但他也害怕會見到一個,已經完全不同的蘭馥。

  幸好,她並沒有改變。

  她依然是那個一見他受傷、感冒,就變成小嘮叨婆的女孩,雖然聒噪不休,卻仍執意照顧他的那個女孩……

  不久前吃下肚的粥,溫暖了他的胃;枕在頭下的冰枕,將他渾身的燥熱帶走了一些,很快地,倦意席捲了戰之或,沒一會兒功夫,他就睡著了……

  當他再次睜眼,屋外已是一片昏黃。

  他眨了眨眼,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這裡明明是他的住處,為什麼會有做菜的聲響,以及陣陣飄來的飯菜香?

  從他搬進來開始,廚房就形同虛設,冰箱裡除了礦泉水之外,更是空無一物。別說是做菜了,爐子能不能用還是個問題呢!

  輕輕柔柔的歌聲,伴隨著哆哆哆的切菜聲,從大敞的臥室門口傳來,戰之彧閉上眼睛,知道蘭馥正一邊做菜一邊哼歌。

  很簡單的音調、很簡單的小事,卻莫名地讓戰之彧心底暖了起來。

  九歲之後,戰之彧就再也沒有過「家」的感覺,但這一場急病,卻讓他重溫了兒時的點點滴滴。

  「咦,你醒啦?」

  不知何時,房門口多了抹倩影。

  「呃……咳咳咳……咳咳咳……」

  戰之彧才剛要開口,就被一陣咳嗽打斷,蘭馥見狀立刻衝到他床邊,拍拂他的背,希望他能順過氣。

  「你已經睡了一整天,又出了一身汗,現在一定是口乾舌燥,我馬上幫你倒杯溫水。」話才剛落,蘭馥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出了一身汗?

  戰之彧仍是咳著,昏沉沉的腦袋聽出了她話中的不對勁。

  他有出汗嗎?如果有,他為什麼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全身一片乾乾爽爽,就連身上的T恤也沒沾上半點汗液啊。

  ……T恤?

  他昨晚明明是穿著睡衣入眠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了T恤?!

  這時,蘭馥端著一杯水回來。

  「你的臉色好多了,看來退燒針很有效。」

  蘭馥說著,扶著戰之或坐起。

  而戰之彧也發覺,自己的力氣似乎有些回籠了,不再如先前那般無力。

  「我……」戰之彧想開口,但因喉嚨乾渴,卻只能發出沙啞的音節。

  「先喝口水,等一下再說話。」蘭馥把放了可彎吸管的杯子拿到他嘴邊。「你睡得很沉,連打針時都沒醒過來。肚子餓了嗎?我煮了一些東西……」

  蘭馥叨叨說道,戰之或只想知道一件事。

  「是誰幫我換衣服的?」他問。

  冰枕似乎也換過了,他睡得那麼沉嗎?連被人翻身都沒醒來?

  戰之彧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事實上,自從被父親帶到美國後,他就很少睡上一頓好覺。

  初到新環境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來自那位正室的壓力。

  即使當時的他只是個九歲的少年,卻已經足以瞭解自己的出現,令父親的正室非常不悅,說得明白點,自己已危及到她和三個女兒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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