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下好,每天淨板著張臉。」戰鏤月搖了搖頭。
「難道……是因為無法解除婚約嗎?」蘭馥小心翼翼地問道。
「才沒有,族長早就答應哥哥的請求了,只是族長不肯放哥回台灣,所以哥才會不高興。」戰鏤月解釋道。
「什麼意思?」蘭馥一臉莫名其妙,那位族長到底想做什麼。
「我也不懂族長想做什麼,大概是要哥多留下來幾天吧!畢竟他們是好友。」發覺鼻子有些塞住了,戰鏤月低頭翻找自己的包包,想找張面紙擤鼻涕。
沒想到,她還沒找著面紙,反而先找到一隻折了兩折的信封。
「這是什麼東西啊?」戰鏤月攤開被折成小小一隻的信封,上頭居然寫了大大的「蘭馥」二字。她一眼就認出這是戰之彧的宇跡。
「天啊!哥什麼時候把這封信塞到我的包包裡的?」戰鏤月嚇了一跳,難道說哥早就知道她想來台灣的事嗎?
蘭馥沒注意到戰鏤月驚疑不定的表情,她急急接過信,想早點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
三日內返台
彧
信上只有短短的六個字,但已安了她的心。
蘭馥把信放在自己的胸前,露出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他寫了什麼?」見蘭馥笑得如此甜蜜,綠茶忍不住拿過信來瞧一瞧,想看看信上是寫了什麼蜜語甜言。
「有沒有搞錯啊!光六個字就能收買你啊?」
綠茶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如果知道六個字就能讓蘭馥心情變好,那自己還可憐兮兮的陪她吹風喝茶做什麼呢?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成傻瓜。
綠茶暗暗對自己發誓,她絕不要變成這種傻瓜。
一旁兩個小女生正為了便當的事而亂成一團:至於才剛拿到情人留信的蘭馥,則是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短短的留言,並不時在信紙上落下開心的吻。
綠茶翻了翻白眼,正打算離席時,一抹高大的身影讓她頓住動作。
怎麼可能?!
來者對綠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綠茶聳聳肩,又坐回座位上。
蘭馥正打算再看一次戰之彧的留言,就發現信紙上出現一大團陰影,讓她看不清信上的字跡,蘭馥擰眉,才想叫對方閃遠點,只見那人正對著她微笑,道:
「與其把思念留在信紙上,還不如多給我兩個吻。」
蘭馥睜大眼,以為自己是思念過度,出現了幻影。
但幻影這時卻笑著在她頰上印上一吻,輕聲說道:「眼睛張這麼大,你不怕眼珠子會掉下來嗎?」
頰上的溫度是如此真實,他的笑顏也近在眼前,蘭馥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好確認他真的就在眼前,而不是在遙遠的美國。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蘭馥欣喜若狂,緊緊抱著他不肯放。
「哥?!」戰鏤月嚇了一跳,拉著宋琉璃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鏤月,學校那邊我幫你請了幾天假,不過,你今晚就得搭機回美國。」
戰之彧對於這個蹺課又蹺家的二妹,可沒給半點好臉色——雖然戰之彧根本就是她的共犯,否則戰鏤月怎麼可能毫無阻礙地蹺家到台灣?
「啊……」戰鏤月可憐兮兮地想哀求哥哥,讓她多待兩天,但一瞧哥哥整副心神全飛到未來大嫂身上,她就知道自己再怎麼懇求都沒用。
尤其是剛剛琉璃才告訴她,哥哥早就對琉璃說,可以開始習慣喊蘭馥為表嫂,這麼說來,蘭馥當然就是她的未來大嫂啦!
擺擺手,戰鏤月認命地閃到一旁,把空間留給眼中只有彼此的戀愛鳥。
「我記得……我還欠你一隻鑽石戒指——」
說著,戰之彧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戒指盒,他打開絨布盒,藍色的絨布輕巧地托起一隻鑲有水滴型鑽石的戒指。
「戒指?」蘭馥呆住了,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帶了戒指出現,是想向自己求婚嗎?
幸福的泡泡頓時包圍了蘭馥整個人,讓她感到昏昏然,簡直是幸福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曾經問你想要什麼獎賞,當作慰勞你的禮物。你說想要一隻鑽石戒指,因為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戰之彧淡淡說道。黑澈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但蘭馥卻因為心不在此,而沒有發現。
蘭馥像是被雷劈中似的,腦筋一片混亂。
他不是來求婚的?!
失望攫住蘭馥,讓她的心情瞬間從高空跌落谷底。
「慰勞……禮物……鑽石?!」
直到這候,蘭馥總算想起自己何時說過這句話了。
她俏臉頓時刷白。
「你這個可惡的傢伙!難道你還當我是為了一隻破戒指,才苦苦等候你嗎?」蘭馥不敢相信,他的口氣好像真信了她當時的拜金假相。
「紅茶,我覺得那戒指並不破啊。」綠茶在一旁涼涼地火上澆油。
「你這個喝綠茶的女人,給我閉嘴!」蘭馥回頭狠狠地瞪了綠茶一眼,如果她敢再亂說一個字,她一定會讓她有個終生難忘的經驗。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了。」綠茶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就連「喝綠茶的」這幾個字都出籠了,看來蘭馥的確是很生氣。
解決掉存心搗蛋的綠茶,蘭馥又繼續瞪向仍是嘻皮笑臉的戰之彧。
天知道她當初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全是因為自己當時正在扮演酒店公關玫瑰,否則,她怎麼可能會想要一隻不知該放在哪裡的戒指啊!
蘭馥氣急敗壞地甩開戰之彧的手,但不一會兒功夫,又被他穩穩握住。
「不要碰我,如果你以為我說那句話時,是真心真意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我根本就不想要這種東西!」蘭馥氣壞了,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
「真的生氣啦?」戰之彧仍是笑著,她的脾氣還是一樣直來直往,真不知那時候,她怎麼扮演得來那個工於心計的酒店公關?
「我哪一次是氣假的?」蘭馥仍是臭著一張俏臉。
「既然你生氣了,看來我這個婚也別求了,至於這只求婚的戒指乾脆扔了吧!省得我看了傷心。」戰之彧喃喃自語,但那音量又恰恰好能讓蘭馥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