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女人的職業卻是律師,一張嘴更是毒得很,要是她有心螫人,對方絕對會被她叮得滿頭包。
「喔?怎麼說?」綠茶只是笑了笑,接受蘭馥的「讚美」。反正她也不想頂著古典美人的招牌過日子,有失風範又如何?
「我是一個記者,我的工作就是挖掘黑暗內幕,把事實攤在陽光下。如果把自己的工作全丟給奶茶,那我先前的潛伏又是為了什麼?我這記者還要不要當?」頓了下,蘭馥又道:「還有,本小姐可沒有泡在酒池肉林裡。賣酒,我承認:賣笑,我也承認。但是,本小姐絕、對、不、賣、肉!」
如果她肯賣肉的話,還幹嘛這麼辛辛苦苦捍衛自己的貞操?沒事還得喂客人幾杯加了料的美酒?
如果她不必下藥,現在也不用受制於戰之彧。
想到那個男人,蘭馥的臉色又更差了。
難道她真的整不到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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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出白雪姬的蘋果園,蘭馥就見到讓她「朝思暮想」的人——
戰之彧。
他正要跨進停在馬路旁的黑色轎車,當那張冷漠的臉龐轉向蘭馥時,她腦中浮現的,卻是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夢。
這時,戰之彧也發現了她,隔著一條街遠遠看著她,而他臉上的表情,因為相距太遠的關係,讓蘭馥看不大清楚。
被他這麼一瞧,蘭馥莫各地覺得渾身不對勁。
因為夢中阿育的臉,居然換成戰之或的!
蘭馥心中一驚,連忙拍拍臉,回過神。
「搞什麼嘛!我居然會覺得那個戰之彧長得很像阿育。」又甩了甩頭,蘭馥迅速恢復鎮定。她越過馬路,走向戰之彧。
「戰總裁,好久不見了。」蘭馥嬌笑著,是酒家女玫瑰的標準表情。
見她走到眼前,戰之彧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旋即又恢復正常,速度快得沒教任何人發現,他的心,曾小小地浮動了下。
「上車。」
他淡淡地拋下話,便逕自上車。
見狀,蘭馥連忙跟在他身後也上了車。雖然不知戰之彧想做什麼,但有接觸,總比過去一整個月的沒消沒息要好吧!
「戰總裁,你好久沒來找人家,人家好擔心你忘了我。」甜甜膩膩的嗓音如怨似瞠,蘭馥繼續扮演著酒家女的角色。
戰之彧沒有應聲,只是輕聲向司機交代了什麼,就見駕駛座後緩緩升起隔板,把後座的一切阻隔在隔板之外。
不一會兒功夫,車子已行駛在午後的台北市區裡。
但是,即使隔板升起,戰之彧也只是半垂著眸,一聲不吭。
又過了好一會兒,蘭馥終於忍不住先開口。
「戰總裁,你今天怎麼都不講話啊?」蘭馥問道。上回見面時,他的話不是挺多的嗎?怎麼今日一見,卻半句話都不吭?
但蘭馥並不知道,上回是因為戰之彧在跟她談交易,才會滔滔不絕地說話,平時他可是沉默寡言得很,至於今日嘛……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問,淡然的口吻,聽不出他對這問題重視與否。
「來喝茶羅!」蘭馥笑咪咪地答道。「那戰總裁又怎麼會在這裡?」
戰之彧沒有回答,轉而說道:「你這陣子表現得不錯,可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儘管開口,就當是慰勞你的辛苦。」
當說到「慰勞」二字時,他眼底似乎閃過些什麼,但蘭馥仍沒注意到,因為她全副的心神,全擱在該怎麼與戰之彧應對上頭。
「喔?」聞言,蘭馥眼睛為之一亮,把敗金女的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戰總裁,你對人家真大方。」
這會兒,蘭馥的嗓音更是甜得可以釀出蜜,笑得彎彎的美眸,也明白表達出她有多麼開心,就只差沒再送上兩枚香吻以示感激了。
可不管她的外表再怎麼像豪放女,又為了扮演「玫瑰」而如何大膽演出,但事實上,蘭馥還是盡力減少與男人實際碰觸的機會。
她當然知道這種做法很半吊子,也很可能會讓人懷疑,但就這一點,蘭馥是怎麼也做不到真正的豪放。
說到底,她還是非常惜肉的。
對於她賣力的表現,戰之彧只是輕哼了聲,不置一語。
見他又不吭聲了,蘭馥心想,總不能這麼沉默下去吧!
好吧!再找個新話題聊聊,可又不能讓戰之彧起疑……那該說些什麼好呢?
酒店的事?
不好。再說,蘭馥也不覺得戰之彧會想聽。
那些業務人員的事呢?
也不好。戰之彧都說要送她慰勞的禮物,他肯定比她還清楚。
談談她想要什麼禮物呢?
賓果!這個話題絕對安全,而且也可以順便問問戰之彧,到底想把她帶到哪兒去,只不過,她要什麼禮物才好呢?
可蘭馥想了老半天,卻想不到該跟戰之彧討什麼禮物,她並不認為自己缺了什麼,最後,一句電影台詞閃入她腦中——
「人家想要一隻鑽石戒指,因為鑽石永遠是女人的好朋友嘛……」
蘭馥的話說到最後稍稍有些猶豫,她懷疑自己從戰之彧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嘲弄。
「鑽石嗎?」戰之彧不置可否地應道。
蘭馥的回應,則是熱烈的點頭——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該把那戒指擱哪兒。
「的確,以一個記者的薪水,是買不起一枚好戒指的。」他淡淡地開口,總算把目光放到蘭馥身上。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蘭馥一陣戰慄。
「戰、戰總裁……你剛剛說什麼記者不記者?我怎麼都聽不懂呢?」
掛著牽強的微笑,蘭馥突然發現自己大難臨頭。
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怎麼會?!
「TM週刊的記者,蘭馥小姐。」
見到他好看的唇輕輕吐出她的名,蘭馥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她自認在慾望牢籠裡的一言一行,絕對瞧不出破綻,再說,她甚至為了維持「玫瑰」的生活方式,特地租賃另一間公寓。
為什麼這男人會知道她是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