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家想的都一樣啊?!楊尊幾乎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你們自己說說看,馦馦有可能愛上別的男人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確不可能。慧星撞地球的機率恐怕還比較高。)
所有人想的果然都一樣。
「不過,還是有意外的情況啊。」
「愛情本來就是一場結局未知的冒險。」楊尊翻了翻白眼,續道:「沒有人能保證誰跟誰一定會天長地久,所有的保證都是他們自己給自己的,能讓保證永不失效的方法也只控制在他們手上,我們這些旁人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唉!好累,為什麼他今天會這麼勤勞呢?楊尊完全想不透。
被楊尊這麼搶白,事務所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算算時間馦馦也差不多要進辦公室了,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收線了。」他們竊聽的事可不能讓馦馦知道。
三杪鍾過去,那頭仍是沒人開口,楊尊便乾脆地切斷通訊。
他今天實在太過勤勞了,所以他決定蹺班蹺到底。
回家休息去囉!
第八章
好無聊……真的好無聊……
強忍下打呵欠的衝動,尹馦馦努力把視線停在坐在對面的男人身上,而不去看那些還比較能引起她興趣的旁桌客人。
說真的,就算只看著服務生在各桌間來來去去,也強過聽對面的男人說話。
講到這個……那男人叫什麼名字啊?
其實尹馦馦已經不大記得了,因為對他姓名的薄弱印象,早被他一串又一串自以為風趣的話語給淹沒,但沒個名字可以稱呼,也挺不方便的。
那麼……就叫他股票男好了。
因為打從見面開始,他就不斷在自吹自擂,說他的眼光有多麼精準、買進的股票更是只漲不跌,還有諸如此類點點點的細碎瑣事,全讓他說得有多了不得似的。
尹馦馦在心底輕哼一聲,阿昶也會投資股票啊!
而且阿昶肯定比股票男厲害多了。
其實他們的家境本來只是小康左右,兩家父母因車禍過世後,遺留下一筆為數不少的保險金。
這筆金額就現在的眼光來看並不算多,但如果能小心花用,在她完成學業前,至少能保證他們衣食無虞。
後來焦昶便把這筆保險金撥出一部分,做為投資之用,在投資連連獲利後,尹馦馦也把手上的保險金交給焦昶運作。
如今,當初的小小投資己經翻漲了數倍之多,雖然他們還稱不上是富甲一方,但存在銀行裡的錢,讓他們每個月就算僅依靠利息也能過恬。
像阿昶這麼厲害,都沒有自吹自擂,這個股票男有阿昶厲害嗎?
而且,股票男驕傲自大就算了,還有大男人主義。
不說別的,光講一個小小的點菜,他不但自做主張為她點了菜,壓根兒沒問她想吃什麼,而且點完菜後,股票男便立刻揮退服務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當她出聲抗議時,他竟然還擺出一副「我幫你點菜是你的榮幸」的死樣子,氣得尹馦馦立刻召回服務生,重新為自己點了菜。
阿昶多紳士啊!每回上餐廳吃飯,他總會先確認她想吃什麼,才召來服務生為他們服務,一切行動都是以她為優先,讓她享盡備受寵愛的感覺……
察覺自己的心思全繞著焦昶打轉,尹馦馦敲敲額頭,要自己別再想了,改把心思放在今晚的約會對像上。
這個人已經是第幾個了?
第七個還是第十個?
可不論她跟多少人約過會,最後都會發現自己正不斷拿他們跟阿昶比較──如果是阿昶的話,他一定會怎麼做、如果阿昶在的話,他又會怎麼說、如果阿昶……
她的腦袋裡永遠想著,阿昶必定是怎樣又怎樣,完全無法將他從腦中驅逐。她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他,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尹馦馦承認,她想念那樣的日子。
認識越多不同類型的男人,她就越察覺到阿昶的好,越瞭解他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手心呵護。
同時,她也發覺了自己的殘忍。
她終於瞭解自己想繼續做他妹妹的願望,對阿昶是何等的殘酷。如果無法回應他的愛,或許她該選擇離去,而不是任阿昶裝做他的愛不曾存在。
因為那只會讓她更加離不開他、讓她只想繼續享受他的疼寵,而忘了這幸福家庭的假相,全是建築在阿昶的痛苦之上。
「尹小姐?尹小姐?」
股票男非常不滿地發現尹馦馦的心不在焉,他的聲音越來越高,終於讓她回過神。
「呃,要走了嗎?」她拎起小皮包,下意識就想離開。
「主菜都還沒上呢!」股票男譏諷地說道。
一般女人聽到他靠股票賺了不少錢時,總是會眼睛發亮地看著他,為什麼尹馦馦卻完全沒有類似的反應,而且還一副想早點離開的模樣?
其實他也是眾多為了茶美人,而留連「白雪姬的蘋果園」的男客之一。今天好不容易才約到奶茶丫頭一起吃頓飯,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分神,這讓他的男性尊嚴大受打擊。
「喔……抱歉。」尹馦馦無奈地放下皮包,她完全沒發現自己還沒吃飯,因為她已經被股票男滔滔不絕的股票經給灌飽了。
可不聽他談股票的話,她還真找不出他們有什麼話題可聊。
視線不經意落在餐廳門口,一對俊男美女正好踏進餐廳,立刻吸引了尹馦馦的全副精神。
因為那個男人正是焦昶!
就見服務生動作迅速地為他們帶位,位子正好就在尹馦馦左前方,隔了兩張桌子的地點。
那個女人是誰?他們又在說什麼?看起來好像挺愉快的。
尹馦馦不認得那個女人,雖然覺得她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面。
焦昶似乎說了什麼有趣的話,女人笑得更愉快了。
他依然是那麼有風度地為那女人拉開椅子,女人也毫不客氣地享受焦昶的紳士舉動。
尹馦馦看著這一幕,突然有種自己一直享有的專寵,被另一個人瓜分的難過情緒,她的眉擰得死緊,目光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們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