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柳蘊儀提供的寶貴線索,警方很快就救出了希雪。可惜的是,唐耀添早已聞風脫逃,僅抓到參與勒索的嫌犯之一——阿狗。
經過三個星期的調養,希雪的體力已大致恢復,不過心理的創傷恐怕得花上很長的時間才能完全撫平。
由希雪淒慘的遭遇來推判,唐耀添對柳蘊儀必定也很殘暴,加上希雪非常非常後悔招惹上那頭魔狼,溫婉不禁深感內疚萬分。
就如希薇所說的,是希雪搶了人家的丈夫,她不該扭曲柳蘊儀的人格,還無理的打了她一巴掌。
「假使有一天阿范真娶了她,不曉得這個誤會是否將成為我們婆媳永遠的芥蒂……」站在溫情西式快餐店的門口半天,溫婉正想著待會兒要如何啟齒,紀娉婷喜出望外的聲音便打斷她的喃喃自語。
「伯母,您是來警告柳蘊儀的嗎?」
由於醫院裡開始謠傳,近來喜上眉梢的希范可能好事將近了,按捺不住的她便急著來找柳蘊儀談判。
「我……」溫婉怎敢說她是來這裡道謝的呢?
「既然我們有志一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必定會知難而退的!」紀娉婷邊說邊把她拉進店裡。
「歡迎光臨!」忙著招呼客人的溫晴,回頭見到溫婉,臉馬上結上一層冰霜。「對不起,本店不歡迎鬧事的客人。」
自知理虧的溫婉,只覺得無地自容。
那天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想必她的氣到現在還沒消吧?
紀娉婷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見這婦人似乎很強悍,連溫婉也不敢吭聲,她唯恐談判的氣勢被壓下去,於是擦腰「嗆聲」道:「我們要找柳蘊儀,你快點叫她出來!」
溫晴冷睨了她的胸部一眼,「這小鬼是你找來的幫手嗎?」
「你——」簡直是有眼無珠嘛!憑她高聳的「玉山」,豈能用「小鬼」來比擬?
「晴姨,」柳蘊儀趕緊招手叫她過去,「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紀院長的掌上明珠耶!」
「怎麼會這麼巧?」溫晴心中暗叫不妙。
真糟糕!吉祥還沒正式介紹,她們兩人就在這樣的場合扛上了。
見溫晴一臉的懊惱,紀娉婷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身份嚇到了,怎知更吐血的還在後頭。
「這也難怪了,沒媽的孩子,教養總是差了些……」
明知不該跟未來的女兒起衝突,不過看她那副驕傲的模樣,實在太目中無人了,溫晴才故意揚聲譏諷。
「你說什麼?」怒眉直豎的紀娉婷,果然氣得快抓狂了。
「晴晴,你就少說兩句嘛!」溫婉轉而對她道:「我小妹是在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小妹?這個女人居然是——哦!她真是太白癡了,如此特殊的店名,她怎麼沒有聯想到可能與溫婉有關?
「我們坐下來點些東西吃吧!我妹妹做的木瓜牛奶很不錯的,要不要來一杯?」
溫晴不禁感到奇怪,大姐不是來找碴的嗎?怎麼變得那麼有禮貌?
過了一會兒,柳蘊儀為她倆送上餐點。「這是晴姨招待的,請慢用。」
溫婉喝了一口木瓜牛奶,「這味道似乎不太一樣,是你調的嗎?」
「手藝不佳,請見諒!」
「我倒很喜歡這種口感呢!」溫婉接著又嘗了口鐵板面,「嗯!好棒的味道,難怪我妹妹的生意越來越好,真是謝謝你了。」
瞧兩人和氣說話的模樣,紀娉婷只覺得挨了一記悶棍。
說什麼要快點採取行動,原來人家全串通好了,只剩她這個笨蛋還傻傻的相信有人會替她出頭!
柳蘊儀欠身退開後,溫婉才發現紀娉婷的臉色有異。「娉婷,你怎麼不吃呢?」
「我沒有胃口。」她負氣的道。
「對不起,伯母並非有意隱瞞我跟晴晴的關係。其實,我也會反對她收容阿范的朋友,我們姐妹甚至為此大吵一架。」
原來是誤會,她僵硬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之後我又去找阿范,還當著他的面狠摑了柳蘊儀一巴掌。所以,光看晴晴剛剛對我的冷淡態度,你就知道她有多生我的氣了。」
「嘎?」想不到一向優雅的希夫人也會動粗?
「看來,我的衝動反而更堅定阿范想娶她的決心。」溫婉說著歎了口氣,「抱歉,伯母恐怕無法再幫你了,因為我不想失去一個好兒子。」
「我明白。」她點點頭,眼眶卻因難過而變得濕濡。
「既然無緣做婆媳,伯母想收你當乾女兒,你意下如何?」
「謝謝伯——謝謝乾媽。」
這個稱呼雖不盡如己意,紀娉婷也別無選擇了。爸爸說得對,四面楚歌,她是爭不回這片江山了。
「好孩子。」能夠和平收場,溫婉的內疚就少了許多。
不過,話說回來,她對柳蘊儀的第二印象倒滿不錯的。
乖巧、端莊,進退得宜,小薇還說她有一手好廚藝,比起嬌生慣養的娉婷,她堅強的韌性或許更能適應希家複雜的大家庭。
這時,希范緊張兮兮的衝了進來。「媽!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阻止我跟蘊儀交往的嗎?」
唉!想必是晴晴打電話通知他的。溫婉好沒氣的說:「放心啦!我不是來打人的。」
「那……」他狐疑地瞥了紀娉婷一眼。
「嫂子做的三明治真好吃。」她連忙捧場的咬了一口。
「嫂子?」
「我剛認了娉婷當乾女兒。」溫婉故意板起臉,「希望你以後別只顧著老婆,而把老媽和乾妹妹給忘了。」
「不會的!我跟蘊儀一定會好好孝順媽的!」
欣喜的希范正欲告知柳蘊儀這個好消息,溫晴突然尖叫著跑了過來。
「不好了!有個歹徒挾持住蘊儀,從後門逃走了!」***
將柳蘊儀扭進樹林後,唐耀添立即左右開弓,賞她兩巴掌。
「是你告的密,對吧?」
雖然被打得雙頰通紅,柳蘊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恨恨的看著他。
「忘恩負義的賤貨!虧我養你那麼多年,你居然出賣自己的丈夫!」
「丈夫?你什麼時候把我當妻子看了?」她的聲音冷絕,話語中充滿對他的怨恨。「是新婚之夜鞭打我的時候?公然帶女人回來野合的時候?還是數度把我打到躺進醫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