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不能親熱,拍照總可以了吧!」
剛拿起相機,背後忽然有人叫道:「小紹子。」
「箏姑婆,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他非常意外。
「我出公差,就順道來這邊走走。」那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子,說著朝周媛怡點點頭,「這位小美眉是你女朋友嗎!長得好漂亮喔!」
尷尬的她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倒是戰紹輕鬆地就四兩撥千斤。
「她是學校社團的幹部,一起來籌辦活動的。」他還煞有其事地介紹:「學妹,這位是戰老師的親妹妹--戰箏。」
「戰爭?」好可怕的名字喔!
「是竹頭『箏』。而且我箏姑婆是赫赫有名的檢察官,曾經手過無數的大案子呢!」
「哦?」看不出這位「老裡老氣」的女人,居然是個檢察官?
「小紹子,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戰箏熱情邀請。
他瞥了眼周媛怡,道:「恐怕不行耶!我們明天還有活動,待會兒就得趕回去了。」
「那你下回來時,記得要通知我們喔!」
說著她抄下自己的手機號碼,以便日後聯絡。
「還有,麻煩你傳個口訊給我大哥,說梁局長有急事相商,無論如何請他務必回電。」
等戰箏一離開,周媛怡就開始盤問了。
「你毅叔公以前到底是做啥行業的?我聽說他還有個律師弟弟,既然弟妹都是法律界人土,為何獨獨戰老師會來到偏遠的和風小鎮,當個沒沒無聞的體育老師?」
她總覺得戰毅器宇非凡、不同於一般小老百姓,加上剛剛戰箏提了什麼「鳥」局長的,她心裡的疑竇就更大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暗罵自己不該大嘴巴的戰紹,只得含糊帶過,「人各有志嘛!或許淡薄名利的毅叔公很樂在其中呢!」
「可是--」
「喂!我們好不容易溜出來玩,你怎麼老惦著別的男人,這樣我可是會吃醋的喔!」
為阻止她的腦袋繼續打轉,他趕緊隨手拉了個路人甲幫忙拍照。
就著美麗的山光水色,這雙儷人留下了數張快樂的合影。當臨時攝影師把相機還給他們時,還不斷地稱讚:「真是郎才女貌啊!我從來沒見過像兩位這樣登對的情侶,你們一定要終成眷屬喔!」
「謝謝你。」樂不可支的戰紹,便低聲對她說:「瞧!不僅箏姑婆,連陌生人都覺得我們很速配呢!」
顧慮到搭車時遇見熟人的可能性,周媛怡今天特地綁了兩條辮子,加上輕便的T恤和牛仔褲,感覺就像個活潑的高中生。這,才是十七歲的女孩應具有的青春氣息嘛!
但小妮子偏愛和他抬槓:「那是因為我改變了髮型的關係,所以年紀看起來很小。」
戰紹馬上衝口道:「你本來就比我小嘛!」
「什麼?」她嚇了一跳。
「我的意思是……其實你的樣貌很年輕,只不過平常的打扮太成熟,視覺上就會有所差別。」
正說著,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
他們原本不以為意,但不久就開始颳大風、雨勢也跟著加遽,兩人才急著找地方躲雨。
「啊?」速奔的周媛怡不意滑了一跤。
「老師!你有沒有受傷?」
「我……」那副焦急的神情,陡然令她心生一計,「我的腳有點痛,可能是扭到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跑那麼快的……」他頗為自責。
「別說這些了。現在我倆都成了落湯雞,還是先找個地方把衣服弄乾吧!」
* * *
幸虧附近有家旅館,戰紹一把她安頓好,就跑出去買東西。十幾分鐘後回來,周媛怡已經在吹頭髮了。
「我買了些酸痛軟膏和貼布,可是這一帶都沒有女性的服飾店……」一見到美女半露的香肩和美腿,他差點被急湧的口水嗆著。
「沒關係!我把衣服晾在空調前,應該很快就干了。」周媛怡拉了拉浴巾,靦腆道: 「你自己也是一身濕,快點去泡個熱水澡、免得感冒了。」
「好。」
一會兒,他也圍著下身出浴了。
「你的樣子……很像泰山。」僵立在落地窗前的佳人,似乎有些緊張。
「是嗎?幸好你沒說我像猴子。」
戰紹齜牙咧嘴地跳了幾下,終於令她忍俊不住,無形中也解除了尷尬的氣氛。
「要不要一起欣賞風景?」周嬡怡指著前方道:「這邊剛好可以遠眺對面的觀音山呢!」
他跟著湊近,「是很漂亮!可惜下著大雨,否則視野會更佳。」
「小紹子,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好不?」
「為什麼突然決定要留宿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她不怕被人「粗」了?
「因為……我的腳好痛喔!」為了取信戰紹,她故意勾著腳跳向床邊,不料反而跌了個狗吃屎,「哎喲!」
「當心點!可別舊傷未癒、又添了新傷。」他趕快搜出包包裡的藥膏,「聽藥局的人說,這牌子的消腫功效不錯,我幫你推一下。」
周嬡怡原想拒絕,但當他的溫掌握住腳踝時,她竟吭不出任何聲音。
隨著戰紹的揉按,清香氣味沁人心脾,涼涼的藥性滲入皮下,那舒服的感覺更是讓人好想睡覺……
「請問還有哪裡需要加強的?」
赫然發現那雙手已越過膝蓋,她立即抽回腿,「討厭!你又乘機吃我豆腐!」
「你以為假裝受傷,就能拖住我無法參加決鬥嗎?」他眨眨眼,「別費心機了,我們明天將會搭最早班的車子回去。」
真是知我者,戰紹也!
雖然跟張顯達交情不錯的小阿姨,已答應要去遊說她的「哥兒們」,周媛怡仍擔心阻止不了這場龍爭虎鬥,所以才策劃了這條「苦肉計」,怎知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隨便你!反正你的死活也不關我的事……」老羞成怒的她,好沒氣地踹開他。
「噢嗚!」戰紹驀地大叫一聲。
「小紹子?」他屈著身子的痛苦模樣,可把她嚇壞了。
「你明知……戰家只剩我一條命根子,還直取我的『要害』?莫怪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