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會不會是記者做太久了啊?想像力居然這麼豐富,一個小小的約定,從她嘴裡說出來,卻變成了追求宣言。
「而且我們兩個人真的只是朋友。」偶爾一起吃吃飯,或是來場沒有負擔的約會,完全跟祖然崴所承諾的一樣。哪裡是男女朋友了?!
此時,手機早先設定好的鬧鐘響起,岑香抓起手機關上鬧鈴,同時也想起了為何設定鬧鐘的原因。
「SORRY!晚上我跟然崴還有約,今天得先走一步了。其他的下次再聊。」
岑香笑著道歉,抓起手提包便往外走,腳步輕快得就像任何準備赴約的小女人般,迫不及待希望早點見到情人。
見到這個情況,被拋下的四人也只能呆呆地目送她離開。
「還說沒交往,騙誰啊……」
最後,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但所有人都很同意。
想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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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生陽子?」
這是一頓美好的晚餐約會——如果不在意那些狗仔隊的話。過程中,祖然崴突然提到這個陌生的日本名字。
「是的。」祖然崴漠不在乎的表情變也末變,但他切割盤中美食的動作,明顯加重了不少力道。
岑香看著他原本優雅流暢的用餐動作,突然多了一分生硬,隱隱約約間,她似乎也瞭解祖然崴並不樂意見到此人。
她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餐廳角落,一個發現她的注視就立刻別開視線的男子身上。
那是記者,岑香知道。
因為這個記者剛好與她的好友蘭馥隸屬同一個新聞週刊,而非常湊巧的,她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除掉這個確定是記者的男人外,岑香相信,這家餐廳裡必定還有其他的記者存在。
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被記者「用力」關注,並未讓她感到任何不快。
事實上,她和祖然崴之所以會選在這家餐廳約會,正是專程來給這些記者看,要不然,他們大可選擇較隱蔽的地點。
至少,絕不會是這種完全開放的空間。
「你剛剛所提到的桃生小姐,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拋開狗仔隊的盯視,岑香將思緒拉回祖然崴方纔所說的陌生人名上頭。
本來嘛,她認識的日本人就不多,其中更沒有半個姓「桃生」的人,祖然崴突然提及這人,到底是為什麼?
「她……在我最初時所說過的那份合約中扮演一個重要角色。」祖然崴頓了一下,似在尋找合適的字眼。「能否簽下台約,她握有部分影響力。」
「很大的影響力?」岑香忍不住想刺探,畢竟她可沒見過祖然崴說起話來,會這麼遮三掩四的。
她很放心的開口問話,並不擔心他們的談話會被狗仔隊聽到,因為這裡的空間雖然開放,卻不代表這裡是一張桌子緊挨著另一張桌子。
事實上,每張桌子都隔得很開,就算是使用普通的音量,客人們也幾乎聽不見鄰桌談話。更別提他們的鄰桌遠在一公尺之外。
「應該說她——擁有相當麻煩的影響力。」祖然崴眉頭微顰,如果不是非常注意,根本無法發覺他心情上的變化。
說來,祖然崴相當不樂意見到,在商場上有這種純私人導向的麻煩。
「早在半年之前,我所擁有的漢安飯店與日本千赫飯店,打算結成姐妹飯店,但最後卻殺出了桃生陽子來打亂一切。」
說起這件事,祖然崴的眉頭又向中間聚集了零點零零一公分。
本以為既然能重新談合作案,對方應該已經完全排除導致前回失敗的主因,卻沒想到那個找麻煩的大小姐又出現了。
「那個桃生小姐究竟是什麼人?」岑香非常好奇桃生陽子的身份。同時,她注意到祖然崴的表情似乎越來越凝重。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岑香覺得有些奇怪,祖然崴的表情看起來仍是相同的淡漠啊!為何方才有一瞬間,她會突然認為他正在煩惱呢?
她搖搖頭,甩去這些不明所以的情緒。祖然崴本來就是個少有表情的男人,情緒更是鮮少顯露於外,所以多數人都猜下透他到底在想什麼。而外界對於祖然歲的評價,也多以「深不可測、難以捉摸」做結論。
這八個宇的評語,岑香倒是相當認同。
打一開始,岑香真認為這男人是打外星球來的。
畢竟,有幾個人做任何事之前,都會事先做好完備妥善的計畫,為防萬一,甚至還會有備用計畫的?!
他的一切行動,都是有其目的存在,絕不是隨性妄為。就算一時不懂他想做什麼,但事後總能摸索出個所以然。
所以在相處久了之後,岑香也慢慢摸清這男人的思考模式。
這種思考模式,簡言之,就是商人的天性—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遇到障礙時,旁人想的是如何繞過障礙;祖然崴所想的,則是如何剷除障礙。除非這障礙實在大大,他才有可能去考慮繞過障礙的方法。
就是這種勇往直前、不畏艱難的性格,才能將祖家的漢安飯店推向世界。
瞭解他的思考模式之後,岑香也慢慢摸索出他的性格,而在經過這一個多月來的約會訓練下,她竟多少能夠猜想到他的心境及想法。
雖說不上是百猜百中,但至少不會像剛開始時完全摸不著頭緒,也多少感覺得到他的心情變化。
「千赫飯店是桃生家的產業,桃生陽於正是桃生家的掌上明珠,同時也是千赫飯店的副理。別小看這副理的職位,她可是千赫飯店的繼任者。」所以說,桃生陽子的個人喜好,左右了這姐妹飯店合作成功與否。
漢安飯店並不是非要與千赫飯店合作不可,但干赫飯店的確是最佳的選擇—近百年的悠久歷史、享譽國際的優秀服務—這是一家無論是各方面都能與漢安飯店並駕齊驅的老店。所以祖然崴不想輕易放棄。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岑香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