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住在村裡的客棧,有勞姑娘了。」
待雲少禕和苗勳離開之後,琵娜才露出邪惡的笑容,從前襟掏出一本冊子,翻開書頁,裡頭正是各種殺人方式。
當年她被趕下靈山之後,無意間遇上惡名昭彰的
「嶺南四霸」。而嶺南四霸的老大精於使毒,於是她便拜他們為師,讓她用毒的本領更進一步。
拜師之後,她才知道嶺南四霸正是梅赤霜的傳人。
師祖,你應當不會在意琵娜說的小小謊言吧!她在心裡輕笑。
※※※
「雲大哥,馨姐不是壞人。」 回到客棧,才踏進房門,苗勳就急急為苗馨兒辯護。
「我從沒說她是壞人。」雲少禕忍不住失笑。
說實在的,他打一開始就不是很信任那位姑娘。
沒有任何理由,就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可是那位姑娘說……」苗勳囁嚅道。
起先他還覺得那姑娘美得跟仙女一樣,人也很溫柔。但是後來一聽見她暗示馨姐是梅赤霜的傳人,心底不覺對她產生反感。
「就算她所言為真又如何?那也不能代表這幾件兇殺案一定是天女所為,頂多只是給我們一個調查的線索而已。」雲少禕為自己倒一杯茶,悠哉地說。
苗勳聽他這麼說,也覺得頗有道理,於是說道:
「不然這樣,若是我們可以上得了靈山,就趁此機會四處打探打探。」
「打靈山的主意,你不怕被雷劈?」雲少禕笑道,「這事兒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剩下的我自有主張。」
也許真是他心有所偏,但是他對苗馨兒所存的好感,遠甚於對那位姑娘的信賴。
此時,一聲輕敲在門上響起。
「請進。」 雲少禕一邊應道,一邊納悶來者何人?
一名一身白衣的陌生男子出現在門口。
「請問是雲公子和苗公子嗎?」
「沒錯,不知閣下是哪位?」雲少禕迅速地判斷他是否無害,最後微笑地問道。
「天女派我請兩位上山,不知兩位是否方便?」
他沒有正面回答雲少禕的問題。
苗勳興奮地望向雲少禕。
「我們可以立刻出發,煩請閣下帶路。」雲少禕做了個「請」的姿勢,心中莫名湧起一陣期待。
奇怪,他早已過了毛頭小子的年歲,怎麼還會有這種感覺?雲少禕心想道。
不過,他很快地把疑問拋至腦後,跟著那名男子出門。
一路上,白衣男子旁敲側擊地打探他們的出身來歷,那種毫不掩飾的調查意味,惹得雲少禕啼笑皆3E。
莫怪他會如此緊張慎重,他們大概是首度破例被獲准上靈山的「平凡人」吧1
他們順著靈山的小徑往上走,一路上花草扶疏,白霧繞繞,煞是好看。
也不知經過多久,白霧漸漸散去,遠方出現幾幢零星的小屋,還有一些家禽在四周踱步。
穿過小屋,他們繼續往前走,最後停在一座木造大平房前。
它的外型樸素堅固,門前插著兩面花樣繁複的旗幟,所有的屋子中,它是惟—一間插有旗幟的屋子。
「兩位請進,天女和長老們在裡頭等你們。」那名白衣男子說道,但自己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閣下不一道進去?」雲少禕問。
「不,天女和長老吩咐,除兩位以外,其他人不得進入。」他回答完後,便轉身離開。
這可有趣了!雲少禕心想。
「小勳,咱們進去瞧瞧如何?」他笑問。
「當然好!我已經等不及想見馨姐了2」苗勳說完,伸手推開術門,率先進人屋內。
他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很大的廳堂,室內有些陰暗,但溫度舒適宜人。廳堂的兩側備有數個座位,加上廳堂前方的三個主位,剛好是十五個位置。
因此,雲少禕猜想這裡應當是祭司們聚會的場所。
等他們適應屋內的光線後,即瞧見苗馨兒端坐在堂前正中的主位上,穿著打扮仍和上回一樣。
在她的兩側,各坐了一男一女的老者,想來就是他們所謂的長老。
「雲公子、苗公子,請坐。」鳳婆婆開口說道。
雲少禕和苗勳依言走至最靠近他們的兩個座位坐下。
「晚輩雲少禕,見過兩位前輩。不知兩位前輩特地在此等候,有何賜教?」雲少禕拱手說道,輕描淡寫地點破此時的情勢。
「天女虧得雲公子搭救,方能逃過一劫,我們兩個老骨頭,是特來致上謝意的。」鳳婆婆說道。
雲少禕心底疑惑。打從他們進門開始,兩位長老一徑盯著他上下打量,卻對坐在一旁的苗勳興趣缺缺。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他還是客氣地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兩位前輩無須掛記在心。」
鳳婆婆點點頭,忽地眼光變利,臉色沉下。
「謝,我們已經謝過,現在該來算賬了。」
雲少禕和苗勳頓時一頭霧水,互看一眼,然後又望向坐在前頭的苗馨兒。
只見她一臉尷尬為難地低下頭去。
「晚輩不明白前輩的意思。」雲少禕不疾不徐地說道。
「天女的身子,豈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觸碰?但是當天,所有的人都瞧見你抱著她離開。」鳳婆婆嚴厲地說。接著,聲音稍稍緩和下來,又道:「所幸天女尚未婚配,念在你救天女一命,人品也尚稱端正……」
「等等!」雲少禕愈聽愈覺得不對,懷疑地看著風婆婆,「你們……該不會是要我娶她吧?」
「雲公子果然是聰明人。」鳳婆婆微笑道。
「哪有這種事?」 雲少禕不可置信地喊道,「你們根本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有家眷,怎麼可以胡亂塞個妻子給我?」
苗勳也在一旁猛點頭。雲大哥和馨姐是很相配啦!但是用這種方式,根本就是逼婚嘛!
「那麼,雲公子現在可有家室?」鳳婆婆問道。
「有,我家裡有八個老婆,個個美如天仙,除非天女肯屈居第九,否則我是無福消受了。」雲少禕胡謅道。
他生平最討厭別人逼他,更何況是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