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禕一進門,就把苗勳拉到一旁.要他想辦法將苗夫人給支離丞相府。
苗勳見情況不太對,所以問也沒問就點頭答應。
等苗勳出去之後,雲少禕才問:「她現在情形如何?」
「情形非常不好,我們必須立刻開壇。」鳳婆婆心焦地看著床榻卜昏路的人地,對雲少禕說道。
「再等一會兒,我相信那個人很快就會出現。」
雲少禕說道。
「那個人?你找到那個負心漢了?」看樣子這小伙子真的不是簡單人物。
「嗯。」雲少禕心不在焉的點頭,然後問道:「如果馨兒恢復神力,她……呃……會不會有什麼改變?」
「莫非,你也怕她有異於常人的力量?你也要離棄她?」鳳婆婆眼神一凜,問道。
「不,我絕對不會離棄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我的妻子。」雲少禕堅定地說,「可是她呢?會不會一恢復神力,我可愛熱情的馨兒就消失了?」
若是她到時不再愛他呢?他深深凝視苗馨兒的嬌顏。
「放心。」瞧見他無意流露的深情,鳳婆婆放柔臉色,說道,「解印只是把屬於天女的力量還給她,她仍是以前的馨兒,不會有任何改變。
「是嗎?」雲少禕略微放下心。他不知道擁有神力的天女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只要他的馨兒。
忽地,門上響起一聲輕敲。
隨即,苗思遠推門而人,在瞧見鳳婆婆時,身軀震顫一下。
「鳳長老。」他面有愧色地喊道。
「哼!老身擔不起。」鳳婆婆臉色冷凝,偏過頭,「瞧你這副模樣,想來是當大官了吧!
「鳳婆婆,這裡就是苗相國的家。」雲少禕出聲打圓場,「若非苗相國四處探訪藥材,馨兒怕也撐不了這麼久。」
「他欠她們母女太多了,這點小小恩惠算什麼!」鳳婆婆嗤道。她無法不對他心存怨憤,若非他薄情寡義地離開,馨兒應該能夠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非變成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鳳長老教訓的是,我的確對不起她們。可是,請您讓我從現在開始補償。」苗思遠歎一口氣。
近二十年來,他努力把在靈山上的記憶深埋心底,刻意讓它在腦海中消失。
可是,在見到苗馨兒的那一刻,所有的記憶全鮮活了起來,日日夜夜不斷啃噬他。是他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也害得他的骨肉變成孤兒。若能從頭來過,他寧願留在靈山,和自己所愛的人廝守一輩子,可一切都太遲了……
「鳳婆婆,您先別氣,救馨兒要緊。請您告訴我們該怎麼做。」雲少禕說道。
鳳婆婆狠狠瞪苗思遠一眼後,才說:「我去叫大家開壇,你們兩個到時拿小刀劃破手指,各滴幾滴血到你們面前的小碗裡就成。」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苗思遠走到床邊,看著苗馨兒,眼神中滿是慈愛。
馨兒,爹會盡力救你,爹要告訴你,你是在愛情中孕育,是爹和娘愛情的結晶。是爹不好,爹不該離開你們。
「苗相國,我們也走吧!」雲少禕說道,假裝沒看見苗思遠泛紅的眼圈。
苗思遠點頭起身,他們兩人正要出門時,床榻上忽然傳來虛弱的聲音。
「雲大哥……」苗馨兒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他正欲離去的背影,連忙出聲喚住他。
雲少禕很快地回到床邊,大手輕撫她的額際,柔聲問道:「你現在覺得如何?」
「還是一樣。」她露出一個哀傷的笑容,「雲大哥,我好怕,好怕要離開你了,我捨不得……」
「捨不得的話,就不要離開我。」雲少禕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已經請鳳婆婆她們過來。你記不記得上回琵娜說你眉間沒有紅色印記?鳳婆婆說那是因為你被你娘封印了,現在鳳婆婆和長老們就是要來為你解印的。」
「解印?我以前從沒聽過啊!」苗馨兒撩起眉頭,試圖從昏沉的腦中搜尋記憶。
「讓你的小腦袋休息一下,別再想了。」雲少禕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尖,「等她們為你解印之後,你便會如歷任天女一樣擁有神力,到時,小小的蠱母又算什麼!」
忽然,她的嬌軀一僵,伸手緊緊抓住他,擔心地問:「如果我有神力,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怪物?會不會不要我了?那我不要解印了,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就算只剩下幾天的壽命也甘願。」
「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雲少禕心疼地輕撫她的頰,靠近她耳邊低語,「本來打算等你復原之後才告訴你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聽清楚,我不想遵守我們當初的約定,只和你做一對假夫妻,這輩子,我是不會放你走的。因為,在不知不覺中,我愛上我有名無實的妻子,準備霸著她一輩子,此生只願與她共度。」
「真的?」苗馨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陣陣的狂喜席捲了她。「可是……可是你家還有八位美人……」
「那是當初隨口胡謅的,你還當真?」雲少禕輕笑。
「你……你……嗚……我好高興!」苗馨兒又哭又笑,蒼白多時的臉龐添上了一點嫣紅,「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送你那條銀色腰帶嗎?那是我們擺夷族的習俗,每個女孩都有一條這樣的腰帶,並且會把它送給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一定要好起來,她要和雲大哥做真夫妻,一輩子伴在他身邊,為他生小寶寶。
「別再掉眼淚,我快被你的淚水淹死啦!」雲少株心中一暖,手忙腳亂地幫她拭淚,一邊柔聲哄道。
苗馨兒吸吸鼻子,止住淚水。
她想獻上香吻,卻沒有力氣坐起身子,只好把他往下拉。
雲少禕順著她,稍稍偏低高大的軀體。
正當苗馨兒的手摟住雲少禕的頸項,準備印上粉唇時,眼角忽然瞄見站在角落的苗思遠。
她很快地鬆開雲少禕,恨不得立刻鑽到床底下,只可惜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苗……苗相國,您怎麼……」她尷尬地笑,覺得自己又快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