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翔勳看她吃力的模樣,不忍心地出手扶起她。他的動作讓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你怎麼那麼沒良心哪!明明看人家要跌下來了,也不扶人家一下。」孟翎臭著臉責問,三字經也差點脫口而出。
「是你自己不要我扶的。」尉翔勳瞄了她一眼,看她似乎沒有力氣走路,索性一把抱起她走進擎天堡的大廳。他先將她安置在椅上,然後自己才坐上王位。
反正他的威義已經被她破壞光了,也不差這一下。
孟翎坐在大椅子上,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掃過寬廣肅靜的大廳,然後看見十來個男人進了大廳。
孟翎對他們毫不客氣的打量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以和善的笑臉。沒辦法,寄人之下,只得忍氣吞聲了。
而且她知道她看起來有多「驚世駭俗」,非但頭髮是紫色的,還穿了件過長的袍子,不男不女的,他們沒喊她妖女,她已經很慶幸了。
她聽著尉翔勳與屬下討論公事,沒一會兒就厭煩了。她兩腳縮到椅子上,片刻就呼呼睡去,壓根沒想到這種行為在古代是多麼的不合禮教。
尉翔勳一關注起擎天堡的事務,當真是心無旁驚,其他的事情全忘光了,直到一名手下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想到還有個小丫頭在一起,他轉過頭看到她熟睡的摸樣,不禁失笑。
他示意手下先暫停討論,輕柔地抱起沉睡的盂翎,將她安置在客房裡,又吩咐丫環照料她,才又回到正廳。
看著手下眼中的疑問,尉翔勳考量了片刻,決定對他們稍微說明一下。不過當然不是說她來自未來這一類的,這可是會引起眾人的恐慌。
「她是我在回程的路上遇到的。根據她的說法,她的身世非常獨特,不是本地人,所以大家對她怪異的行為不用太驚訝。而且她現在可以說是無家可歸,所以我就收留了她,把她帶回擎天堡。」尉翔勳發覺自己居然有一點相信她所說的話。
眾人都瞭解的點點頭。
「那大當家要怎麼處置她呢?」擎天堡的總管祁鷹問著,眸中有著戒備。
擎天堡樹大招風,難保那個姑娘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
「暫時就讓她待下來吧!」尉翔勳用強硬的口氣阻絕了祁鷹的反對。
◆ ◆ ◆
孟翎睜開眼,有些迷糊地看著掛著絲調的床頂,「這是哪裡?」她喃喃自問。
「小姐睡醒了?」一個輕柔的女聲讓她猛然清醒。她掀開絲帳,倏地跳下床,瞪看著顯然也被嚇了一跳的女孩。
「完了,難不成我還沒睡醒?」孟翎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古將,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孩,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她原本一直以為自己的在作夢,這下可假不了了。
「小姐,你怎麼了?」丫環翠兒急忙上前扶住孟翎翎搖晃的身軀。
「你們那個……大當家呢?」她現在腦中只有他的身影。」
「在正廳用膳……喂!小姐!」翠兒急忙拉住往外奔去的主子,怎料瘦小的她根本拉不住孟翎,反被推坐在地上。
「小姐,正廳是往這兒走啦!她爬起來,想用她的小碎步道上盂翎的大跨步。
孟翎在擎天堡裡亂竄,結果居然還真讓她找到了正廳。
正廳原本鼎沸的人聲因為她的出現而立即陷入寂靜。
尉翔勳一看到她又衣衫不整的跑出來,含在嘴裡的酒立時噴了出來,完全不符合他大當家的形象。
他站起身,在孟翎還來不及開口時,瞬間來到她的面前,把外袍脫下罩在她的身上。
「你怎麼——」他責備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忽地撲進他懷中放聲哭泣而嚇忘了。
「我回不了家了啦!我以為我還在作夢,可是你們都這麼真實,我真的好害怕……」她偎在堅硬溫暖的懷抱中哀哀泣訴。
尉翔勳微張著嘴看著她的頭頂,再抬頭看看其他也被嚇傻的的手下,他收起不知所措的表情,示意眾人繼續用膳,然後又很不合禮教地抱起她,帶她回房。
走回客房,氣喘吁吁的小丫環一臉惶恐的朝著他們跑來。 「大當家,對不起,我沒看好小姐。」
尉翔勳看小丫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挺可憐的,也不怪罪她了,只要她去準備洗澡水,他則抱著哭泣的孟翎進房。
他坐在椅子上,讓她坐他的腿上。 「別哭了,你連哭都不能秀氣一點呀?」
孟翎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再也見不到我大哥、我嫂嫂、還有我那些朋友了。」說完,她又埋進他的胸口大哭特哭。
尉翔勳打從生下來就沒有安尉過哭泣的姑娘家,所以他只有僵挺的坐在椅子上,讓好哭個過癮。
等孟翎哭夠了以後,她吸吸鼻子抬起頭, 「對不起,我剛剛起來的時候沒看到你,以為你把我丟下不管了,所以亂撞的,不過好險是找到你了。」她對他羞怯的一笑。
羞怯?沒想到這個形容詞居然能用到她孟翎的身上!
尉翔勳見她沒事了,便站了起來,把她放在椅子上,擺出大當家的酷臉。
「你太不應該了,居然沒有穿好衣服就在外頭亂闖,你知不知道羞恥呀!看看你這身怪裝扮,露出來的比遮著的還少。這是什麼?」他指著孟翎的熱褲。
「這在我們那兒是很平常的,你緊張什麼!」孟翎一聽到他的批評,也馬上拉下臉來。
「但是在這邊不可以!」尉翔勳一想到有許多人看過她修長白嫩的美腿,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孟翎也火了,她向來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硬要她做這個、做那個的。
「我是擎天堡的主子,在這裡,每個人都得聽我的。」
「去你的!」孟翎一聽他這麼說,毫不考慮地一腳喘過去,可是孟翎勳閃得快,她沒踹到人,自己倒差點趺一跤。
尉翔勳聽她口出穢盲,兩眼一瞇,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提到澡堂,丟進剛準備好的熱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