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為何要讓如此霸氣專情的男人擄獲我的心?凝霜感動的緩緩閉起淚汪汪的雙眼,躲在他懷中享受最後的溫存。
她還能擁有他多久?老天助她,讓她能在他的身邊多做停留,就算是一天、兩天,她也心滿意足。
宇文翰重重歎了一口氣,他真的服了尉翔翱,這世間恐怕只有他能夠吸引住對萬事皆漠然以對的凝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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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御醫看也沒用的。我說過,東方青雲的藥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別白費心機了。」凝霜被丈夫硬施著走,嘴裡喃喃嘀咕。
「我看你根本沒有心要活,對不對?」尉翔翱頭也不回的說。
「哼,才不呢!我才不要讓別的女人染指你,你是我冷凝霜一個人的,誰都不准對你有一絲的遐想。」凝霜強壓下陣陣從骨幹裡透出來的疼痛,擋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希望尉翔翱不會發現她的異狀。
「你怎麼了?」尉翔翱聽到她粗重的喘息聲,回頭緊張的打量她。
「沒事。」凝霜強裝笑臉,「快走啊!你不是要帶我去找御醫嗎?我這輩子還其是有幸,能讓御醫看病呢!」
「你不對勁,到底怎麼了……凝霜!」尉翔翱及時接住凝霜軟倒的身子,發現她臉色慘青、虛汗不止,難道是……毒性發作了?
「不!凝霜,我不准你死!聽見沒有?你要是敢死,我就算要追到第十八層地獄,也要把你追回來!」
尉翔翱抱著凝霜飛奔而去,心中的驚恐愈來愈深。
凝霜,你不能死,千萬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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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尉翔翱見御醫又是把脈、又是點穴,再不就是針灸,焦急地問道。他堅持不離開,非要凝霜睜開眼睛,他才能放心。
柳醫搖頭又歎氣,可把心急如焚的尉翔翱氣壞了。
「連個人都治不好,你這御醫是當假的嗎?」
在門外等候御醫診斷結果的眾人聽見他的怒吼聲便闖了進來。「怎麼啦?」
現在翱的脾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就是那個向來淡漠如風的翱嗎?恐怕連他自己的親娘見了,都不敢相信吧!
「三夫人所中並非一般之毒,恐怕非得要那施毒之人,才能解了。」御醫無能為力的搖搖頭。
他從沒見過如此怪異的毒,剛服下時,可增強血脈的運行,對練武之人而言,可大大提升功力。但此藥深入骨髓後會蟄服在體內,三年後才會發作,而且筋脈會在極短時間內全數斷碎。看來,這三夫人是拖不久了。
「翱,你……」尉翔做看著弟弟強忍悲痛而微微顫抖的肩,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不要說了,出去!」
「翱……」
「出去!」尉翔翱轉過身,臉上的痛楚今在場眾人倒抽一口氣。
大家靜悄悄的退出去,留給這對苦命的小夫妻一個清靜的空間。
「真的沒辦法了?」李晶看向御醫。
「微臣該死,不能──」
「算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李晶沒心情聽他的廢話,揮揮手要御醫退下。
「大哥,還沒有那東方青雲的消息嗎?」尉翔軒煩躁的問。
「他若不是出了意外掛掉了,就是狠心見死不救。」哼!如此無情之人,不配『神醫』的稱號。要是那東方青雲在她面前,她孟翎真會拆了他的骨頭。
「凝霜是他多年的好友,他怎會見死不救呢?他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差呀!」尉翔勳沉思道。
「期限就快到了,難道真要看凝霜這樣……」漣漪不忍再說下去,只偎回夫婿的懷中,尋求安慰。雖然她和凝霜剛認識不久,但同是一家人,她當然會難過。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李晶喃喃說出大家心中的冀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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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凝霜昏沉沉地看著眼前的人,「我怎麼了?」
「你昏倒了。」尉翔翱壓住她想坐起的身子,「不要起來,你還很虛弱。」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她記起來了。她推開他的手,自己坐起身。
「你嚇壞我了。」尉翔翱想要抱住她,又擔心她的元氣尚未恢復,怕自己會用力過度而傷了她。
「我還沒有脆弱到不能讓你抱。你的懷抱是我今生唯一的渴望。」凝霜張開雙手,希望丈夫能夠抱抱她,讓她有勇氣接受往後的煎熬。
才第一次發作就讓她痛苦得暈厥過去,剩下的日子,她要有翱在身旁,她才有撐下去的勇氣。
「要是讓我找到那東方青雲,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尉翔翻坐在床沿將愛妻境入懷中,氣得額頭育節畢露。
「翱,不可以,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凝霜睜大明眸,一臉驚愕。
「為何不能?是他給你藥,讓你受苦的,我不怪他該怪誰?」
「怪我自己。」凝霜淒苦一笑,「東方是我爹結拜兄弟的兒子,我們是義兄妹,他不會存心害我的。」
「義兄妹?」尉翔翱聽了她的話火氣更是高揚,「他居然害自己的義妹?」
「不是的。」凝霜硬是賴在他懷中,不讓他起身。「我可是連哄帶騙才拐到他的藥的,他若知道我跟他討的藥居然是自己用掉了,說不定會氣得跳腳呢!」
想家著東方那文質彬彬的書生抓狂跳腳的模樣,凝霜不禁笑出聲。
「你一點都不擔心命在旦夕嗎?」尉翔翱實在拿她沒轍。
「要不然我該怎麼辦?整天躲在房間裡,哭得死去活來,讓你也為我難過嗎?」凝霜不贊成地甩甩頭,「這是我自己愚蠢意來的禍,我自己承受就夠了,我不要你、還有其它家人也替我擔心難過。」
尉翔翱為她的堅強感歎不已,「凝霜,我是你的丈夫,讓我知道你的心,讓我知道你的恐懼,你讓我覺得我很無情,你知道嗎?」
「無情?哈!」凝霜抬眼看他,嬌笑一聲,「天哪!要是你無情,我不就是沒肝沒心了?」
尉翔翱放軟身子靠在床頭,讓凝霜躺在他懷中。
凝霜的用心良苦地都知道,但他是她的丈夫,本該替她分擔心裡的苦痛。但她反倒裝笑臉來安慰他,他這七尺之軀的大男人真是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