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沒接電話啊!」熊先生抓抓頭、一臉霧水的望著蘇州及眼前眼的一切。
「喂,你多高?」突然發現這個熊先生真的像頭熊一樣的站在自己身旁,蘇州不禁好奇的問著。
「一九一!」熊先生又打了一個呵欠。
「居然比我還高十二公分,不容易!」蘇州自言自言的說著。因為她長到十五歲時,能看到比她高的男人已經不多了,而能比她高十公分的更是少見,而今天,居然有個足足高了她十二公分的人站在面前,她確實該好好的瞻仰瞻仰他才是。
「蘇州跟舒暢在哪裡?」正當蘇州打算轉頭好好打量打量那頭熊時,終於有人叫著他倆的名字。
一起高舉右手,蘇州與熊先生一起大叫,「這裡!」
「你們穿這個什麼衣服?」狂奔到蘇州與舒暢面前的領班糾著一張臉望這一男一女邋遢的模樣。
「NIKE運動裝啊!」蘇州望了望自己的穿著準確的回答著。
「還不去換衣服,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打著領結的男人氣極敗壞的下著命令。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再過兩分二十八秒就下班了還換什麼衣服?」蘇州低下頭很不高興的問著比她還矮半個頭的男人。
「你們不是特別行政部門的嗎?今天宴會少了二個招待,你們不來誰來啊?還不快去換衣服,這樣就想下班?門兒都沒有!」領班說完話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開去,而蘇州則與舒暢對望一眼後,並肩又走進了電梯。
「搞了半天是打雜的!」在電梯裡,蘇州喃喃說著,「我就知道沒那麼美的事,一個月給五萬塊請我來打電動!」
「妳算什麼,他們告訴我的是部門主管!」舒暢歎了口氣,「真是誤上賊船!」
「沒錯啊,是部門主管啊,老爹是部門經理,而我們兩個是副理!」蘇州面無表情的說著。
「妳真幽默!」望著蘇州,舒暢突然笑了起來,但他的笑聲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發現蘇州居然像研究什麼化石一樣,皺眉緊盯著他,盯的他連笑都笑不出來。
「咳!」輕咳一聲,舒暢用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妳怎麼都面無表情?這樣不難受?」
「要不然咧?」蘇州反問。
「笑一笑嘛,好歹妳可是我們的部門之花!」舒暢開了個小玩笑想讓氣氛輕鬆點,但半天卻不見蘇州反應,最後,她終於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然而,看了這個笑容,舒暢卻長歎了一口氣,「算了,妳還是別笑了!」
「很好,你瞭解我不笑的原因了!」蘇州又回復了她一貫沒表情的表情。
換上了侍者服,舒暢與蘇州又來到了一樓宴客大廳,裡頭現在已是冠蓋雲集,剛剛的混亂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屬於上流社會的奢華氣氛,裡頭的每個客人全都盛裝參與,當然,除了他們。
招待要幹些什麼事,蘇州可是清清楚楚,因此她二話不說,端著裝滿酒杯的托盤、駕輕就熟的開始在人群之中穿梭了起來,但遠遠的,她就看見舒暢像個木頭人一樣的舉著托盤站在大廳正中央,一臉的茫然。
「副理,」靈巧的挪身到舒暢身前,蘇州微傾著頭看著這個傻大個兒,「生意不好是嗎?」
「怪了,為什麼我站了這麼久也沒銷出去半杯酒?」舒暢有些不明白的皺著眉頭。
「因為第一,我們沒有業績壓力,有沒有銷出去酒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第二,你站的像根柱子誰知道你是送酒的?第三,你以為每個客人都是長臂猿?」蘇州邊說邊在心中竊喜,為這個人的工作經驗如此欠缺而感到安慰,因為如此一來,這個部門的被革職順位她將不會高居榜首。
望望自己手中舉的高高的托盤,舒暢似乎領悟了些什麼事,他放低了手中的托盤,然後跟著蘇州一起站到牆角邊,因為他覺得她看起來滿有經驗的,跟著她應該沒錯!
然而,蘇州雖然專業,但卻不像舒暢想的那樣安分。站在角落的她,只要看見有新食物由廚房中送出,便毫不客氣的伸出魔掌,然後津津有味的自己品嚐了起來。
「來一個吧,魚子醬三明治,平常吃不到的!」意識到只有自己在吃東西是違背摸魚手則中「摸魚以二人以上為原則」的要點,蘇州趕緊含糊不清的對舒暢說著。
「謝謝!」眨了眨眼,舒暢接過蘇州遞過來的「贈予」,但咬了一口後,眉頭卻微微的皺了起來。
「怎麼?味道不對?」發現到舒暢的神情有異,蘇州警覺地看看手中還剩一口的三明治,「壞了?還是過期了?」
「沒有過期,只是這個魚子醬摻了別的東西,不太純!」舒暢努力的解釋著,但卻發現蘇州並沒有像想像般的想瞭解自己提供的專家解答。
「不錯嘛,傻大個兒!」聽到「沒過期」三個字,蘇州終於放心的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口中,拍拍舒暢的肩膀,「我以為你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哪,沒想到你跑過船,還分的出來這東西的好壞!」
根本還來不及說明自己並沒有跑過船的舒暢,就見到蘇州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後,便無事般的繼續她的招待工作,動作的熟練程度可以比擬她的麻將水準!
望著穿梭在人群中的蘇州,舒暢心中不禁興起了一股好奇心,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說她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嘛,可她現在走路的樣子就像個模特兒一樣,腰桿是挺直的,肩膀是筆直的。要說她人怪嘛,可又怪的有趣,怪的可愛;要說她工作不認真嘛,可現在的她又表現的異常勤奮。倒底是公司哪個人將這個活寶找著,又英明的將她放置在最適合的部門裡的……
而現在,這個原本在穿梭中的活寶,卻不知何時停止了她的走動,還站起了她不太優雅的三七步,與一個衣著光鮮的女人談起話來。遠遠望著這一幕的舒暢就像在看啞劇一樣,但愈看他愈覺得不對勁兒,因為蘇州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跟故人相逢的模樣,反倒是像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