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德拉的死纏爛打之下,她只能硬著頭皮打電話回台灣,向父母請求讓她再待在這裡,至於學業也只能暫停了。
在與阿德拉的針鋒相對消失後,她更是喜歡上這裡,不再覺得這裡讓她發狂。
如果不是今天有會議要開,阿德拉可說是每天對她緊迫盯人,佔有慾強得讓她有點吃不消。
這個男人實在太奇怪了,從前的呼來喝去換成讓人窒息的緊迫盯人,好像她隨時準備在他轉身後勾搭別的男人似的,事實上她除了是他的「好友」 之外,關係還沒這麼深。
可是她願意原諒他說過的話,而且又答應無限期的住下,這似乎說明了什麼。
總之,現在她在這裡的身份有點曖昧。
奇怪,平常她總是被阿德拉纏得頭昏,現在身邊沒有他,她又覺得寂寞,真是太矛盾了。
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一定會得意揚揚。
咦?哪裡傳來的哭聲?她打住腳步四處張望。
這裡應該沒有鬼吧?可是沙漠裡不是死了很多人嗎?難道她遇上了?
「有人嗎?」冉綻青撫著心口穿梭在樹叢中,小心翼翼的不碰上這些珍貴的樹,在沙漠裡照顧這些植物,一棵一年的費用在三千美金以上呢!
「嗚……」回應她的是一聲聲幽怨的啜泣聲。
「見鬼了。」她正想著要不要回屋裡找人陪,一轉身就看見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
「噢,莎夏,你快把我嚇死了。」她坐在掩面哭泣的莎夏身邊,「怎麼了?」
「阿德拉……阿德拉他……」
冉綻青翻了個白眼。「我早該知道所有讓人家生氣的事都跟他有關。」
「他還是不讓我和伊瑪在一起。」她每次都為了這件事被阿德拉罵。
從前他們還是好朋友時,阿德拉就從未阻止過她和伊瑪啊!自從他們失和之後,她和伊瑪的戀情就只能隱藏……
「他不准又怎樣?反正他只是個王子,別忘了治理這個國家的是蘇丹啊!」冉綻青不解的說。
「可是父王什麼都聽他的,他不准,父王就不答應,我和伊瑪就沒有希望,阿德拉還說要把我嫁給別國的酋長。」
「不過那個伊瑪對阿德拉這麼壞,他當然……」這些男人都一樣啦,逞兇好鬥,光會惹禍。
「那是因為阿德拉死都不肯讓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嘛!」
冉綻青忍不住瞪她,「所以你寧可他死?!你這個妹妹也太絕情了吧?」
「我不是這樣想,我只是希望阿德拉有一天會點頭答應讓我們在一起。」她什麼都不奢求,只想要嫁給從小就愛著的男人。
「可是我記得伊瑪玩弄了阿德拉的女人,你不在乎嗎?」
莎夏怔了怔,「男人嘛,難免的……」
冉綻青快吐血了,「誰說的?在我們國家,男人只准娶一個妻子,就不許在外頭偷腥了,雖然有時候還是有可能啦,不過沒人這麼大搖大搖的偷情。」
「這裡是回教世界!」莎夏哽咽的說。
冉綻青也跟著愁了容。「是啊,這裡是回教世界……」那麼說阿德拉也是一樣的嘍!可是她一點也不能接受。
「青,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如果阿德拉真的不讓我嫁給伊瑪,而伊瑪又改變心意去娶其他公主的話,那我……只好嫁給那個又老又醜的酋長了。」說到傷心處,莎夏哭得更大聲。
「不要哭了,你很吵耶!」冉綻青的暴喝果然有用,莎夏咬著下唇用淚眼默默望著她。
受不了她哀求的眼神,冉綻青逃避的站起身,「我也幫不上忙啊!」
「阿德拉很寵你,你替我說情他一定會聽的。」
「我還怕惹火他咧。」她不太想幫莎夏最大的原因是伊瑪,他玩朋友的女人又想殺朋友,莎夏嫁這種人好嗎?
「青……」
「好啦好啦!我試試看。」不過有沒有用她可不敢保證。
「謝謝你。」莎夏緊緊擁抱冉綻青,然後開心的跑走,彷彿事情已經解決了。
冉綻青傻傻的望著她的背影,欲哭無淚。
她明明也不贊同的,卻還是隨她了。
傷腦筋啊……
※ ※ ※
「你走慢一點啦!我追不上你了。」冉綻青一路追著前頭高大的阿德拉,卻比不上他的速度,她一喊再喊,他就是不理她。
「混蛋,給我站住!」她隨手抓起一旁擺設的中國磁器花瓶,狠狠的朝他背後丟去。
一直悶不吭聲的阿德拉被攻擊之後終於停下腳步,他霍地轉身,瞪著地上破碎的花瓶,再抬眼瞪著給他惹禍的元兇。「你把鄰國的首長給惹火了不夠,現在還毀損名貴的古物,別忘了這花瓶是從你們中國來的。」
「我根本沒錯嘛!向伊瑪的父王告狀,說他兒子有多惡劣有錯嗎?」她雙手抱胸,還是不肯承認剛才自己差點害兩國開戰。
他走上前握住她的肩低吼,「但是也不能危言聳聽吧,什麼『可能會篡奪王位』,你會害死人的知不知道?」
「反正你巴不得他早點死,不是嗎?我這是在幫你耶!」她說得理直氣壯。
「伊瑪死了正好,你就不用擔心莎夏想嫁他,更可以為了利益把莎夏嫁給又老又醜的酋長。你就是安這個心眼,對不對?你說啊!」她用食指猛戳他的胸膛。
「你知道這件事?」阿德拉楞了楞,旋即又一副兇惡的模樣,「我不讓莎夏嫁給伊瑪無關我和他的交惡,我只是不願意看自己的妹妹被那個花心的男人玩弄。」
「好說好說,你不也樂於玩弄女人?」沒錯,她住在皇宮裡一個月,他成年以來至今的情史不斷的在她身邊流傳,她都已經倒背如流了。
她居然會喜歡上他這種男人?嘖!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覺得自己亂沒眼光的。
阿德拉被她氣得快要腦充血了。「我什麼時候玩弄過你?」
「有。」她堅定的點頭。
「哪有?我們連床都沒上,你以為我幹麼忍這麼久?」他不顧在場有許多侍衛,大咧咧的揚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