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他們上廳坐,奉茶了沒?」一聽到哥哥來了,水仙不禁雀躍。
她好久沒見到家人了,他們可是十分力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卻不知道,在她危難之時,她二哥與小哥,都有來盧府,只是沒見著她罷了。
急急的穿過迴廊、庭院,她心急的想見到兄長。
「站住!」一抹人影猛的擋在她面前。
一個收勢不及,水仙迎面和那個人撞了滿懷,雙雙跌坐在地上。
揉揉摔疼的部分,水仙埋怨道:「你幹嘛擋我的路呀!」害她摔得痛死了!
「水仙,我要討回我的東西!」隨著一聲尖叫,一道銀光劃破空氣,凶狠的刺向水仙!
「啊!」驚叫聲,她狼狽的往一旁滾去,險險躲過一刀。
連忙凝視一看來人,這可不得了,竟是秋芽。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把表哥還我!」爬起身,秋芽又往水仙刺去。
這回水仙躲得更險,凌厲的風勢自她頰側擦過,火辣辣的隱隱生疼。刀子收勢不及的,整個深刺入欄木中。
趁著秋芽拔刀之際,水仙爬起身,以生平未有的迅速倉皇逃跑。
她肯定秋芽已不正常了,否則哪有人在光天化日下行兇?
秋芽很快拔回了刀,在水仙身後窮追不捨,一路叫喊道:「憑什麼表哥要你不要我?全是你的錯!把表哥還我!」
咬咬牙,水仙忍下回頭反駁的衝動,她現在逃命要緊,秋芽這回看來是非殺了她不可。
「站住!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兇猛的揮舞利刀,秋芽紅了眼,早就沒了平時的溫和討喜樣,倒是和夜叉相去不遠。
是笨蛋才停下來!水仙在心中怒吼,她是招誰惹誰?為什麼盧睿的情債算到她頭上!
努力逃跑,太過緊張的情勢讓水仙忘了求救,只顧著跑。
突地,腳下一絆,她狼狽地跌坐在地,呈五體投地的姿勢。
來不及再爬起,秋芽已追上,一臉獰笑用腳踩住水仙肩頭。「呵呵呵!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瞧!你不是落入我手中了嗎?」
「你別亂來,殺人是要償命的!」試著與她講道理,但水仙懷疑這是否有半點用處?
心裡忍不住大罵,跑了那麼段距離,怎會半個人也沒看見,盧府的傭僕呢?怎麼一個都看不見!
「只要殺了你,表哥就是我的了,他會保著我的!」秋芽一廂情願的笑道,手上的刀子越來越逼近她……
眼看鋒利的刀刀就要刺入水仙後頸,一聲怒喝猛地傳來:「住手!」
秋芽一嚇,刀鋒偏了幾寸,猛力刺入水仙後肩……
「啊——」慘叫一聲,水仙美麗的小臉痛苦扭曲,面色一片慘白嚇人。
「仙兒!」心焦的呼喚聲是由兩個男人聲音合成。
盧睿一把推開呆愣在原處的秋芽,心疼的抱起水仙,她肩上所流出的血,沾濕了兩人一大片衣物。
看到是他,水仙使盡全身力氣扁了扁嘴,細弱地埋怨道:「為什麼……現在才來……」
「對不住,我來晚了,你很痛嗎?」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汗珠,他努力忽視那灘仍在擴大中的鮮紅。
他不敢隨意搬動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摟著她待在原地,等大夫到來。
晚一步趕來的水陽,驚天動地地對秋芽咆哮:「你這女人!假若仙兒有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秋芽可慌了,她忙要開口向盧睿求救——直到此時,她依然相信他永遠幫著她。
哪知,盧睿冷漠的話語先一步傳出:「她沒資格陪仙兒的葬。」
「表哥……」瞠大眼,秋芽不敢置信。
她聽錯了嗎?
「來人!將她抓下柴房,等候發落!」一聲令下,幾名僕人上前架住了秋芽。
「表哥……我只是想搶回你呀……」茫然的低語,她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渾不在意。
「我從來不是你的。」絕情的丟下話,他抬頭看到大夫遠遠的來了。
秋芽猛的一震,然後發出尖亢的瘋狂笑聲,著實嚇住了一群人。
「帶下她。」漠然的擺擺手,盧睿再也不想看到這個曾經溫柔可人、受他疼愛的表妹了。
僕人帶走了瘋笑中的秋芽,大夫也適時趕到了……
尾聲
「嗚……」發出不清楚的嗚咽聲,一身素色衣物的美麗少婦推開她夫君的書房門,堂而皇之走入,壓根兒不理他再三命令,不許在他辦公時去打擾。
「怎麼了?」一抬頭看見梨花帶淚的妻子,他也心軟了,朝她伸出雙臂。
「我好難過!」眨著淚汪汪的大眼,她窩進丈夫溫暖的懷中,又道:「我不要吃東西了,反正都吐掉了……」
「不許,你為了孩子,總得吃東西。」點住妻子朱唇,他蹙眉不許她說。
拉下他的手,往自己仍未凸起的小腹上按,撒嬌道:「喏!你是他爹,叫他乖些,別再欺侮我這可憐的娘親。」
溫柔地但笑不語,他輕柔撫摸著妻子的小腹,衷心祈求這回別又是個無緣的孩子。
「盧睿,我好困哦!」打個小呵欠,她揉揉眼深深縮在他懷中。
「不許!仙兒,你答允過不打擾我辦公的。」明白妻子的意圖,他不很堅定的做最後掙扎。
「床不舒服,盧睿!再一次就好了!」嬌聲耍賴,她在丈夫懷中找到了好位置,愉快的合上眼。
無奈的一歎,他知道自己拒絕不了的。只是……「上次你也說過是最後一回。」
「噓!我好睏,孩子也好睏,別吵嘍……」模糊的咕噥著,她已陷入半昏睡狀態中。
再歎一聲,他只好充任妻子的大枕頭,任她抱、睡得不亦樂乎。
算了!她開心就好。
只是……看著堆積滿桌的公文,他得到何年何月才處理得完呢?
—全書完—
1]欲知陸與岳小梅的故事,請看《多情才子》。
2]欲知李緣與易蓮的故事,請看《浪蕩才子》。
3]欲知崔苑與孫沁蘭的故事,請看《狂放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