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情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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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略想了下,搖頭道:「你告訴我吧!」氣有些轉不上來。依申浞拉著她走的方向,是要往那小祠堂去。直一討人厭,那祠堂怎麼那樣遠。

  「太祖皇帝,原是『明教』徒眾,後來驅走蒙古人,建立了大明朝,全靠了『明教』力量。為追本溯源,安撫教眾,太祖皇帝才用了『明』字。」他解釋,低柔語音混入風中,傳入耳中有說不出的舒服。

  「這和你學武有啥關係?」皺了下臉,申書苗疑問。

  淺淺一笑,他思索片刻,才感歎道:「『明教』早在大明建朝後教太祖皇帝鏟個乾乾淨淨,現下還有誰記得『明教』?拿你來說,也是不知道的。」言下極具哀傷,教申書苗傻住了,久久無法反應。過了好一會,她才吶吶道:「是不知,都過百年啦!怎麼……你似乎很清楚?」最後,忍不住又問,像覺得會有答案就是。

  「瞧,祠堂快到了,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為何同你說這些。」他果然不給答案,岔開話題。

  順他的話,申書苗往前望去,小祠堂離她只十來步距離,灰瓦土牆。門前兩隻石獅的釉彩早已斑駁剝落,獅身也有不少坑坑凹凹的傷痕,無限蒼涼。回首望向來路……根本沒有路,只有漫漫野草-層層壘壘的延向天際。兩人的座騎化為一抹黑點,無依無憑,無比寂寥,一片淒涼。

  「至少告訴我,這是誰家祠堂?」離門只剩幾步,她止步不前。

  「瞧那匾額。」折扇往上一指,示意申書苗看。

  望去,只見得塵灰滿佈的黑底匾額,上頭金字已然因蒙塵灰失去光采,哀傷的色調郁得人胸口發悶,幾要落下淚來。

  眨眨眼,撇去酸澀感,她凝神在看向匾額--聖火堂。「聖火……是拜火教嗎?那可是邪教。」她吃了一驚。

  「邪教?」嗤哼聲,大是不以為然。「拜火教就是明教,太祖皇帝真明白追本溯源,倒教明教成了……邪教?」

  側首望他,申書苗小心問道:「大哥,你……是明教中人?」這可大大不得了,要讓人知曉,可會大難臨頭。

  「也不算,只能說頗有淵源。」打著啞謎,申浞將她扶入堂中。

  踏入室內,又教申書苗大吃一驚。

  有別於外觀的淒涼傾圯,內室整理的織塵不染,佈置極為精巧雅致。不甚寬闊的室內,沿牆邊各點了一排火把,照得裡頭如白晝般。走道盡頭是張供桌,上頭高高低低分為數層,擺滿牌位,兩旁各立一根白燭,射出時而搖擺、時而明滅的光采,透出無比莊嚴。

  「這是……」著魔似往前走了數步,她回頭一臉迷惑。

  踱至她身側攙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申浞柔聲道:「明教歷代教主、長老及護法……可惜保留下的不多。」

  怔了半晌,她低語。「我還是不明白你。」

  奇詭一笑,他攬著她往後堂走去。

  「記得我提過嗎?關於我的武功。」行走間,他狀似不經意提起。

  「是吧!我當你又要敷衍過去。」一拍手,卻掩不住不可置信。

  「我跟明教的淵源就這麼來的。我師父是明教長老,在此處隱居二十來年了。」

  「他呢?」不禁好奇,四下張望。然小小斗室裡,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呼息間儘是陰濕霉味。沒有人影,連第三者的呼吸聲也沒,她不覺打個寒顫。

  「過世了,前年臘八時喝粥死的。」他語調古怪,神情很是哭笑不得。

  想起老頑童似的師父,連死也那般異於常人,只能說夠合適吧!

  雖覺不該,申書苗仍不禁噗嗤笑出聲來,連喝粥也會噎死人?這絕對是天下奇聞,古今第一人!

  「喏,師父就在那。」燃起火折,室內忽地大亮,他優美下巴略向前一揚。

  往那方向一看,申書苗急喘口氣,臉蛋一片慘白。她並非膽小女子,而此情此景,卻令她無法不恐惶懼怕,如身置冰窖中,僵硬無法動彈。

  當然,如果她見到的是具枯骨,是絕嚇不著她的。就算是具爛了大半年的屍首,也不至令她驚恐至死。但問題在於,她所見的是個淘氣而笑,全然不見腐敗的屍首,可足以嚇破她的膽。

  「他……他……他……」小手緊握住申浞大手,纖小身子全埋入他厚實懷中,結結巴巴不能成語。

  「是死了。不過師父命我妥善保存他的屍首。」所以他做了,可妥善了。

  深深喘了幾下。她猛仰首瞪他。「你把我大老遠拉來這兒,又換了身丑不可言的紅衣裳,就為了這?」大是不快。

  「當然不,又不是吃撐著。」大搖其頭,奇怪她日常的機伶跑哪兒去了。

  見她仍一副大惑不解樣,暗歎聲,執起她未折斷的手道:「在這兒,咱們搓土為香、皇天為憑、後士為證,今後你就是我申某人的妻子。」

  「轟!」的一聲,申書苗感到腦袋在一瞬間炸開,她不可置信地呆望他,櫻唇微啟而不自知。他……說什麼來著?他的妻?老天這不會是真的吧!

  神志瞬間歸不了位,她迷惘地呆望他,雙唇微微顫動,欲言又止。

  直到唇上感到一片濕熱,這才回過神來。而申浞肆無忌憚的舌,早已侵入她口中,恣意交纏。

  一羞,忙要推開他,卻給順勢拉倒,雙雙仰跌在草堆上。尚未來得及爬起,精神已然恍惚,任由他巨掌滑進衣內,撫上她柔馥身子。

  「別,你師父在看著……」拼著最後一絲理智,她羞澀抗拒。

  「他死了,用不著放心上。」毫不以為意,他動作靈巧地脫去她衣衫。

  「你總這樣……」歎道,如同往常任由他去。

  灰暗鬥室中染上無限春光,雜有些許不安。當女子細柔的喘息傳出,一顆火星爆開,火折燒盡,回歸一片深沉詭譎的幽暗。

  ***

  「我可以去看娘嗎?」閒得發問,申書苗貓似的攀上申浞手臂,軟語求道。

  近日來身子益加不快,每日清晨醒來總乾嘔個沒完,根本用不下早膳,筋骨更沒來由的酸麻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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