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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麼!"一個打扮妖艷的女子尖叫著上前,就要再關上窗。

  那知司徒青竟甩下一掌,打得那女子跌坐在地。

  "誰告訴過你,病人不能吹風的?"不理會開始哭叫的女子,司徒青沉著臉寒聲問。

  陪笑,司徒連聳聳肩道:"我說過要開窗的。"

  冷哼一聲,以示不接受如此理由,她走到幔幃放下的床畔!掀去床幔。

  入眼的是張浮腫並呈青黑色的面孔。

  她立即明白事情始末,大抵司徒連用錯藥,把人醫壞了,才會求助於她。

  "這原只要吃顆生鵝蛋加上薑末便成的,你用了啥?孔雀膽?"輕諷道,她望向面孔羞赧微紅的兄長。

  "現在如何救?"輕咳數聲以掩飾羞赧,才問。

  "將李大虎的腦袋送來,就救。但只有三天,三日一過,神仙也救不了。"沒得商量的言詞仍是柔聲細語的。

  "李大虎?"司徒連揪起眉心,想不出江湖上有哪號人物是此名字。

  半晌,他搖頭頗為苦惱:"好妹子,我真想不出這位大俠。是何許人。"他知道妹子向來只拿有名有號的人物腦袋為醫療費,這回可真特別了。

  "小蝶的仇人。"丟下語,她轉身出房。

  留下司徒連抱著頭煩惱。

  第二章

  月色斜斜地射進窗門內,粗重的喘息充斥在一片淺白夜色中,肉體拍擊的聲音越趨急促。

  一切的聲音結束在女子尖亢的呻吟中。

  男子吸口氣坐起來,逕自穿好衣物便要離去,卻被女子扯住衣袖。"師父……"

  輕柔的口音有些嬌聲嗲氣的,並甜得膩人。她一頭獨特的金色秀髮有優美的弧度,鬆鬆的披在婀娜娉婷的嬌軀上,一身膚白勝雪微微透著嫩粉紅色。五官明艷照人,像朵盛開的玫瑰。

  "嗯?"回首,他似笑非笑的輕勾唇角,在原本就透股邪妄的俊顏上增加一抹玩世不恭。

  "絲麗姐還要呢!"她膩聲道,嬌美豐腴的身子偎上男子,藕臂籐蔓般繞上他頸部。

  眉輕佻,他低聲笑道:"要什麼?"偏低的嗓音如美酒般醇厚,無限醉人。

  "您知道的呀!師父!"動手要解去男子身上布扣,她笑得十分嬌媚。

  "絲麗姐,我的乖徒兒,你該知道的……"溫柔地抓住她柔荑,他揚起吸引人的笑。"一切由我來掌控!你是個乖女孩兒吧!"下一刻,他一手已緊扣在絲麗姐咽喉上,力道雖不大,卻讓她一時呼吸困難。

  換上滿臉驚恐,她艱困地點點頭,他才收回了手,柔聲讚了句:"乖女孩兒。"立即離去。

  絲麗姐呆望著他遠去,整個人便不穩地趴倒,淚珠一顆顆滴落。她輕喃道:"師父……您為何不多喜歡我一些?我多希望能呼喚您的名字……向總、向總……"

  然而,她比誰都清楚,這最終仍只是個妄想,終其一生,她的價值只有替他暖床,是個毫不足道的工具罷了。

  終於,她伏在床上失聲痛哭……

  撇下徒兒,向總走進地處僻遠的一幢木屋內,迎面而來的是刺鼻藥味,混和有動物的臭味,空氣混濁惡劣,他卻絲毫不以為意。

  隨手扔了幾隻色呈艷紅的水蛙進蛇籠中,放了幾隻蛾進蜘蛛盒中……繞了一團,喂完每一種毒物,他才在窗前坐下,看甚無趣地撥弄植於窗邊的幾株花草。

  身後傳來輕微鞋音,他淡然開口:"回來啦!我當你會在京城待上好一陣子。"

  未回首,早已猜出來者身份。

  羊皮小靴停下,司徒青難掩懊惱地微扯眉峰道:"大哥說你回來了。"

  或是習慣使然,她回答了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而後又更不悅地揪緊細眉。

  "你?青兒,你似乎忘了該有的禮節。"側首望她,向總微顯無奈地笑道,紅眸卻是凶殘之色。

  咬咬唇,她妥協地喚道:"師父……"聲若細蚊。

  但向總也算有聽見司徒青不甘願的妥協,他滿意地點點頭又問:"何時回來的?為何無名沒來同我報告?"後半是對著現下才慌慌張張走入屋內的男子而問。

  "你……不,您與師姐正……共赴雲雨時到的,無名大概到他處避嫌了。"她臉不紅氣不喘,遇見向總與絲麗姐的情事,似乎沒有半分感覺。

  無名則急迅做個手勢,不外在解釋為何沒向主子報告司徒青回來的消息--他正巧到外頭溜馬去了。

  頷首以示接受了無名的理由,向總揮手要他退下,卻沒如此輕易放過司徒青。

  "你似乎總會正巧碰著我與絲麗姐……共赴雲雨是嗎?"對她所用的語句他感到有趣般,笑了起來。"喜歡你所見的?"

  "討厭!"想也不想,她斬釘截鐵地否認。

  她的回答似乎取悅了他,向總放聲大笑。

  這一笑,讓她的眉蹙得更緊,小拳頭也捏得死緊,指關節都泛白了。

  半晌,笑聲停歇,他恢復一臉淡然,詢問:"這回去了京,又救了誰?"

  照他的經驗看來,司徒青到京城若不救一、二人來取走一、二條人命,她大抵不會立即回新疆來,更別說司徒連那人就如同妓院鴇母,老愛介紹人拖著她醫治。

  "錦衣尉的仲昭統。"雖司徒青感到可悲,她仍習慣回答向總任何問題,這讓她怨恨自己。

  輕彈指,向總頗讚揚道:"唷!你的醫術真精進,這傢伙差些被司徒連醫去一條小命。"

  垂首不語,她想起小蝶……李大虎那顆蠢腦袋在她開出條件的當夜就被送來,寫下藥方,溶去人頭,她披星戴月,巴不得立即飛回新疆,只為了殺他。

  見她默然,他彎起促狹的笑。"怎麼,在想仲昭統?抑或是……"但笑不語。

  露出一臉嫌厭,她緩聲道:"我對患者沒興趣。"

  特別是仲昭統,浮腫得像泡在水中數日的屍體,她壓根兒不知他是何模樣,哪來想念?就算他相貌正常未變,她也不會花功夫去記患者的面孔,她向來只記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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