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相望著,兩人一時無語,只能以眼神來傳遞對彼此的思念。
「卡嗤!」一聲,倏地打破了寧靜,南宮冷火大的尋聲一瞪,就見到小寒泉一臉無
辜地咬著半截松子糖,瞪著他聳肩。
「你……怎麼找來的?」回神後第一件事,雨兒很實際地要弄清事情本末。
都這麼多年了,他是否仍不原諒她逃離生子的事?
「是我帶爹來的,那經過大繁雜,娘你還是甭知道了。」熱心地提供完答案,小寒
泉才發覺父親投來的殺人目光,她識相地閉嘴吃松子糖,假裝自己壓根兒不存在。
「你夫人好嗎?」壓下心痛,她面色如常地問道。
一挑眉,他隱藏怒火地反問:「如果我說好呢?你什麼感覺?」
纖軀明顯地一震,她訥訥道:「我……很替你欣喜……真的……」
心很痛,她卻必須強迫自己堅強。她早知他有妻子了,應也有孩子了,她究竟仍在
期待什麼?
「我沒娶妻!」望著雨兒泫然欲泣的面孔,南宮冷暴怒地吼叫道。
眨眨眼,數顆淚珠落下,雨兒訝異地問:「那水姑娘呢?你不是一心要和「水氏牧
場」聯姻?」
「那支暗箭是水灩的爹放的,為了不讓女兒被別的男人搶走,正巧我厭煩了她的蠻
橫任性,便乘機退了婚。」隨口解釋,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
一聽到「箭」,雨兒不自覺摀住胸口,那道猙獰的疤,是一輩子除不去的,但她心
甘情願。
「你同不同我回「冷風堡」?」他終於開了口,命令的意思仍強過尋問。
他從未改變,一直是個強勢的男人。
但,七年歲月的洗禮,雨兒已不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經過生子、育子及生計的淬
煉下,她已是個成熟的少婦了。
「回去做什麼呢?看著你再娶別的女子嗎?」她寧願一輩子思念他,也不欲被妒嫉
逼瘋。
「我要娶你。」索性講白了,滿心以為她會興奮地答允。
誰知她卻搖了搖頭,堅定地道:「我不嫁你。」
何苦呢?他只是一種憐惜才想娶她吧!那種幸運持續得了多久?她難道得每日提心
吊膽的度日?
眸子一暗,他蹙起眉寒聲道:「若你不願嫁也成!我會將泉兒帶走,南宮家的子嗣
,豈能在這種低三下四的地方成長?太不像話了!」
「你不能!」一驚,雨兒趕忙伸手摟住女兒,哀求道:「你不要拆散我們母女,泉
兒是我的命呀!」
「但她也是我的女兒。」不帶感情地道出事實,他伸手便要搶人。
「南宮公子!雨兒求你,別將泉兒帶走!」她緊緊將女兒摟在胸前,淚水氾濫成災
。
「假若你願意嫁我,那一切都好商量。」他涼涼地抱著雙臂望她,等她回應。
很簡單的。答應,她便不會和女兒分開;拒絕,那她肯定一輩子見不到女兒了……
為什麼上天總愛捉弄人?
雨兒摟著女兒啜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怎知南宮冷此時同小寒泉交換了下眼神,小寒泉低低啞啞地開口問:「娘……泉兒
想要爹……」
怔愣了會兒,雨兒終於仰頭對南宮冷道:「好,我嫁給你。」
???再次回到「冷風堡」,人事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除了加人些許新面孔外,老
面孔一個也沒少,包含那位今年也許已達一百高齡的老大夫。
「哈哈!太好了,我總算看到你的孩子啦!」老大夫愉快地狂笑,並在得知南宮冷
欲娶雨兒後,笑到閃到腰。
「蠢。」冷冷地丟出一個評語,南宮冷一抱摟著雨兒、一手抱著女兒,進了「寒水
園」。
臥房早已命人整理好,他對雨兒宣佈:「五日後便是咱們的大婚之日。」
「這麼快?」嚇了跳,雨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五日後?」她確認。
「對,就是五日後,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備好一切的。」果斷地交代道,他轉
身出房,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身影。呆愣在原地,雨兒明白一件事,她現在只要乖乖聽話
就好了……第一天,雨兒在窗邊無聊地睡了一整天……第二天,她窩在床上躺了一整日
……第三天,她試著去找女兒,得知女兒在牧場上玩瘋的消息……第四天……一早醒來
,雨兒煩躁地坐在床邊,她真的無事可做,南宮冷甚至把針線都收走了,說什麼喜房裡
不宜有傷人的利器,那會破壞姻緣……她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個兒目前住的是「喜房」
,卻連個喜字也沒有,怪冷清的。
為了不破壞姻緣……她忍不住歎口氣,他們之間還有所謂的姻緣嗎?
披了件外衣踱到窗前,將窗子推開,望著花團錦簇的庭園,她揚起複雜的淺笑。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她是否算得償宿願呢?
或許,南宮冷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要不了數日他便會嫌煩了……和七年前一像,一
次次重創她嗎?
心頭的傷口,她幾乎是用了七年的時間才總算結上了痂,她好怕哪一日又被殘忍的
掀開。
「雨兒!」突然一聲熟悉的輕喚,她隨即被擁入一堵胸懷中。
「平大哥!」連忙推開來人,怎奈何他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緊她,根本動不了半
分。
「雨兒,我是來帶你走的。」深情的俯首望她,斯文的面孔上有一絲異色。
一愣,她不解地反問:「帶我走?」
「當然。我知道你是被南宮冷強迫的,我知道你想同我一起白頭偕老。」他喙吻了
下雨兒粉頰,語氣異常的興奮。「不,平大哥,雖然南宮……呃……冷強迫了我,但你
該知曉,我一直愛著他……」
「住口!我不相信!他憑什麼被你所愛?他從不珍惜你,一再的傷害你,為什麼還
是愛他!」暴怒地打斷兩兒帶著甜蜜的低語,多年來的癡心所壓下的怒火,一發不可收
拾。
「感情的事由不得人的……」她試著要安撫他,卻被他兇猛的目光嚇住。
「我好愛你,什麼都願意做,你怎麼可能寧願選他而不要我?」他搖著頭,如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