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接過鑰匙,二話不說地將放置於休息室內一隻金色的小鐵櫃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份標有特殊記號的文件資料,開始閱讀起來。
看完這份新的任務指示後,原本臉色略顯蒼白的她更加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自頰邊緩緩滴下……
沒想到老總竟會為了完成這次的任務,要她做出如此重大的犧牲。她是名職業殺手,又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閒諜,老總怎能……
她現在終於瞭解剛才幽靈使者的話中話。這是她的後續任務,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選擇是否接受這次任務的餘地,她必須為第一次任務的失敗負責,並且加以補救。如果這次任務又失敗,那麼她只有死路一條,這是集團內的規矩。
可是如果真要她依照任務資料上面的指示去做,她又怎能像平常拿槍殺人那樣輕鬆自在、神色自如呢?
冷月緊捏著手中的資料,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某個圈套中,成為老總及幕後主使者手中的傀儡。
「可惡!」她暗罵一聲,原本驚愕的神情再次變得冰冷無情。除了依照老總的指示去做之外,她又能如何選擇?這條不歸路她老早一腳踏了進來,現在想抽身為時已晚。原本以為自己這次任務能全身而退,看來還是著了老總的道,成了他獲取暴利的一隻棋子。
「哼!老狐狸,你給我記住,等我任務一完成,我馬上飛去香港把你的狐狸窩掃射成蜂窩,可惡!」
她狠狠地將手中的資料燒成灰燼,憤恨地暗自發誓,如果這次她能活著回去,一定要直搗他的老窩討回公道,一定!
***
「納克,你待會兒就去跟蹤那個穿白色衣服的東方男人,務必將他的底細摸清楚。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男人就是老總派來和冷月聯繫的使者。跟蹤的時候小心一點,千萬別被他發現,否則得來不易的線索又要斷了。」
雷德和納克此時正坐在店內的某個角落,輕聲地接頭交耳。
他們兩人一大早就抵達雅典,和留守在此地的手下們取得聯繫後,便直奔冷月和麗莎所下榻的飯店,然後進行跟監的行動。
當然,為避免被冷月發現兩人的存在,他們分別在衣著穿扮上稍微做了些改變,走在路上看起來毫不起眼,和平常舉手投足皆受人矚目的迷人模樣大相逕庭。
「好的,我立刻去跟蹤那個傢伙。不過,雷,你還要繼續監視冷月和麗莎嗎?為何不乾脆派人把她們抓回去,而要如此辛苦地暗中觀察她們兩人?」他實在不懂雷德是怎麼想的,把人抓回去後要問什麼隨他問,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玩捉迷藏。
「我覺得這樣觀察冷月和麗莎這一大一小實在很有意思。沒想到向來是家中女霸王的麗莎竟然會對冷月百依百順,而冷月這個冷虛的女殺手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如此呵護,若不是我規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倍這兩個怪胎竟能相處得如此融洽,彷彿是關係親密的家人般。」他透過墨鏡,看著正在買單、即將離開店內的兩人,不可思議地說道。
而那位穿著白色衣服的傢伙則依然坐在座位上,邊喝著咖啡邊翻閱報紙,和普通的客人沒什麼兩樣。
「雷,剛才你為何阻止我去竊聽他和冷月的談話內容呢?如果能得知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我們做起防衛措施就容易多了。」納克到現在還在惋惜自己錯失事半功倍的大好機會,久久無法釋懷。
「納克,你剛才如果跟著過去,恐怕反而打草驚蛇,讓他們發現我們在後面跟蹤,說不定老總會因而更改行動計劃,所以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要如何搞鬼。反正冷月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隨時有機會能逼問出我們想要的答案。」他簡單地解釋,眼神落在冷月那穿著白色露肩洋裝的玲瓏背影上。
「雷,冷月嘴巴緊得跟蛤蚌一樣,她才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行動內容,這一點你又不是沒試過。」納克提醒他。一想到雷德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他就心悸猶存。
「所以我正努力企圖找出這個女人的弱點,一旦抓到了她脆弱的地方,那麼逼問起來就容易多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用強硬的手段來逼供,所得的給果一定和上次沒兩樣,倒不如換個方法,先好好暗中觀察她幾天,把她的弱點找出來後再逼供。
「雷,我留在這裡繼續監視那白衣男子,你趕快去跟著冷月和麗莎吧!她們兩人已經走出店外了。」納克壓低聲音,附在他的耳邊催促道。
「嗯,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需要幫忙,就吩咐躲藏在附近的手下們助你一臂之力,我先走了。」雷德說完後,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本旅遊指南,蒲灑地步出店外。
走出店外的同時,他刻意透過墨鏡看了那名白衣男子一眼,之後便跟上已沒人人群中的冷月和麗莎。
***
「爸,你替人家作主嘛!再過十天人家就要和雷德結婚了,可是那傢伙卻一直躲著我,不但找不到他的人,就連他的貼身保鏢也一起失蹤,你說氣不氣人?」亞娜嘟著嘴,氣呼呼地向坐在身邊的父親抱怨。
自從上次和雷德鬧得不歡而散後,她每天就期盼著再次和他見面,然後向他道歉。
雖然她依然認為上次的吵架並不完全是自己的錯,但雷德的脾氣她很瞭解,除非她先低頭,打破兩人之間這種僵局,否則極有可能在步人結婚禮堂的那一天,他仍首不發一語,態度冷然,因此她才會想要先向他賠不是,順便藉道歉的機會再和他見見面,以解相思之苦。
沒想到過去這幾天來,她不但無法聯絡上雷德,就連納克也行蹤不明,氣得她差點沒把電話摔壞,直接殺到羅馬去找人。
「我的乖女兒,爸爸不是已經請人去調查了嗎?雷德最近為了洽談和英國船運公司的合作計劃,難免會比較忙碌,很有可能飛去英國開會了,你不必如此心急啊!」塞頓看著寶貝女兒生氣的俏模樣,不禁臉上堆滿了笑容,笑著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