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會下地獄,那也是八百年後的事情。現在,我只想讓我們兩人一起到達天堂,飛上雲端!」一說完,他便攔腰抱起她,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雷德,你……」她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蘋禽獸今早才發狂地侵犯過她,現在又……他到底是不是人?
「喂,不要用這種怨女的眼神瞪我,是你自己沒本事才會落在我手裡。如果要怨,就去怨你的老總上司,他應該派個槍法較準、長相安全的女殺手來暗級我,而不是像你這種光有臉蛋、槍法卻奇爛無比的美麗尤物來勾引我。你要怨,就怨他吧!」他毫不客氣地譏笑她,粗大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濕熱的雙唇在她細白的雙肩、耳畔、頸上流連不去。
「混帳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跪下來向我磕頭喊媽媽。」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不但無力反抗,就連最基本的尊嚴也被糟蹋殆盡。她恨這個男人,也討厭此刻的自己!如果當時能將他一槍斃命,自己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她恨他的命大,更恨自己百發百中的槍法變成百發九十九中的紀錄。
哼!這只爛獅子就不要有一天落在她手中,否則她一定用滿清十大酷刑來伺候他,看他還有沒有法子玩弄女人!
「如果你要我現在喊,我也不介意。我的媽!」
他邪笑地看著她,正當準備一手褪去她的衣物時,一陣混亂的吵雜聲白臥房外面傳了過來。隨後,原本緊閉的房門就「砰」地一聲,被人狠狠地踢開來。
「雷德,我就知道你這麼多天避不見面,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現在被我抓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亞娜眼睛冒火地站在房門口,瞪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氣得差點吐血。
「亞娜,你給我出去!」雷德冷淡地應了一句,連理都懶得理她。
「雷德,你……再過七天我們倆就要結婚了,你怎麼能背著我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下流事情?」她憤怒地衝進房內,指著床上的他怒問。
「亞娜,我再說一次,你馬上給我出去。」他沉著臉,語氣十分冰冷。
在這種節骨眼的時刻,她竟然故意跑進來攪局,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耐性與脾氣。要不是看在義父的面子上,他老早就給她一巴掌,一腳把她踢出去,哪容得了她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雷德,這個瘦巴巴的東方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讓你風塵僕僕地從羅馬趕來這裡跟她幽會。像她這種身材毫無看頭的小女人,連應召站裡的妓女都比她好大多,她根本連當野雞都不夠格,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她衝到冷月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須,準備狠狠甩她一巴掌。
「你給我住手!」雷德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掌摑她,他再也受不了這位大小姐的嬌蠻脾氣。
「你……你竟敢打我?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低賤女人,你竟然狠得下心來打我,我……我一定要殺了她!」
她撫著被雷德打腫的臉頰,從身後保鏢的腰際抽出一把黑星手槍,朝冷月的方向胡亂掃射,準備讓她血濺當場。
「亞娜,你住手!」雷德見狀,連忙阻止她。
然而此時的亞娜就像發了瘋般,死握住手中的槍枝連續開槍,亂竄的子彈有加流星雨般,將臥房搗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冷月早在她向保鏢奪槍的同時,就已身手敏捷的翻了個身,往陽台的方向滾去,選了個視野良好的位置坐下來。她早就算好那種短程手槍的射擊距離,只要一出陽台,裡面那個瘋女人就拿她沒轍。
房內傳來雷德和那個女人的吵鬧聲,看來他們還得鬧上好一陣子才能休戰。
「唉!別人的家務事,我最好少管。」
她倚坐在刷著白漆的粉牆上,隨手梳理著剛才被雷德弄亂的長髮。雖然她聽不懂意大利文,但憑著那瘋女人指著她鼻子臭罵的肢體動作,就可以玩「你說我猜」,猜測出她剛剛嘰哩呱啦一堆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如果沒猜錯,這位長得很像女泰山的瘋女人,八成就是麗莎口中的亞娜,也難怪麗莎會如此討厭她,光是她的跋扈態度就令人倒鑒二尺,更不用說要委屈麗莎喊她一聲媽,真是難為了這對父女。」
她從來不知道南歐女人竟然也有如此波霸級的人物,光是亞娜胸則那兩蛇龐然大物,就足夠令她感到壓力沉重,更不用提她臉上那花花綠綠、宛如小丑般可笑的鮮艷彩妝。
難道她家是開油漆行嗎?否則幹嘛沒事拿堆顏色猛往臉上塗,簡直比千年女妖還嚇人。也難怪麗莎要極力反對雷德娶亞娜進門,若換成是自己,打死她都不至個像亞娜那樣的後母。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麗莎要將亞娜形容為風騷女人,因為實在是很貼切啊!還是小孩子說話實在,不會扯謊。
不過她也得感謝亞娜,因為有她的攪局,自己才得以逃?一切,躲過雷德的欺壓。
「看來必須盡早下手才行。」她打了一個呵欠,心裡仔細盤算著。
只要抓到好時機,她就立刻動手宰掉雷德,將整件事情做個了結,這次的任務已拖得太久,絕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否則夜長夢多,一定還會再出亂子。
「雷德,再過不久我就會讓你下地獄去,等著吧!」
打定主意後,一陣濃濃的睡意忽然向她襲來,在暖風、花香、鳥叫的催眠下,她終於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就在這時,好不容易才將亞娜制伏,將她送出門外的雷德,信步走到陽台後,卻在陽台的一隅發現正打著盹的冷月,令他原本氣惱的情緒立刻好了一大半。
本來以為她會尖酸刻薄地數落自己一番,沒想到她竟躲在這陽光普照的小角落裡,像個純真的天使般睡著了,和她平時冷然孤傲的模樣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