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只要求洪薔好好待在飯店內,並沒有不淮她使用飯店內的各項設施,所以一整個下午除了打幾封電子信件給火天使的夥伴們外,她就在體驗飯店內的各項設施中度過。
玩過健身房內的健身器、慢跑機,她就在三溫暖的烤箱中聽幾位美國女人閒話家常,等到在蒸氣室中自虐得快脫水時,她便香汗淋漓的泡在冷泉池中。玩水玩夠了,她又在總統套房的私人泳池中游了好幾圈,然後才回房間吃晚餐。
「御這大騙子,都已經吃完晚餐了,還不見任何鬼影子,說什麼要讓坦米爾現身,根本是騙人!」在飯店被關了整個下午的洪薔,吃完晚餐後來到下榻處的客廳一隅,一邊欣賞夜景一邊抱怨。
整個下午隨時都有貼身侍從跟在她屁股後面監視保護者,她雖然覺得厭煩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紐約是帝京的地盤,她沒有多餘的心力和御玩躲貓貓的遊戲,不然只要打一封E—mail給紈綺,洪薔相信這麼一間觀光用的五星級飯店及那些隨從保鏢是關不住她的。
先前洪薔發了封信給紈綺,告訴她自己人在紐約,但是她並不打算和紈綺碰頭,所以沒告知紈綺她的所在之處。為人體貼的洪薔明白紈綺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不打算打憂她了。
來到觀賞夜景的大片玻璃窗前,洪薔眺望遠處矗立在星空中的帝國大廈。紐約的夜景是美麗的,闊氣十足且豪邁,和新加坡及香港的精緻小巧截然不同。
穿著一襲春衫的洪薔顯得有些單薄,紐約夜晚的寒氣彷彿透過玻璃窗向她襲來。
台灣四月初的氣候已算是相當溫暖,匆匆搭上飛機的她來不及準備保暖一點的衣服,儘管飯店房間衣櫃內有一整櫃的美麗衣裳,是御吩咐人為她準備的,但是她不肯穿。
洪薔心底深處有某種感覺在作怪,害怕她一旦穿上帝京的衣服,她會連身心也變成帝京的……所以即使有些微寒,她也不穿那些衣服。
哼,多麼可笑的想法!連她自己都有些搞迷糊了,現在她會居高臨下的站在這間位於頂樓的總統套房,真的僅是為了見坦米爾一面?眾人口中的「坦米爾」又真有其人嗎?和御短短相處這幾十個小時下來,她發覺御舉手投足間會不知不覺顯露出坦米爾的個性,或許御他本身並沒發覺,然而她卻看得一清二楚,這也是她這次堅持要跟著御前來紐約的主要原因。她要印證自己心底的猜測,是否坦米爾和御就是以「善」和「惡」或「白天」和「夜晚」來分別的呢?是否坦米爾就是善,而御就是惡?這兩者中間又有何交集處?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倚在窗邊的洪薔想事情想得出神,完全沒有發現御已經靜靜地來到她身邊,站在她身後好一會兒了。直到洪薔感到兩道迫人的目光從背後直逼過來,透過玻璃窗的反照看見御站在她身後時,她才回過神並準備轉身……
御先她一步,雙手撐在落地玻璃上,將洪薔整個人團團圍住,讓她轉身不成,緊貼在玻璃和他結實的胸膛間。
「夜景很漂亮吧?」御低聲在她耳畔問道。洪薔聽得出來他話中帶著笑意,但……不是坦米爾。
「嗯。」心跳加速的洪薔輕應一聲,沒有任何反抗。御這種過於親密的逼迫感是會讓人短命的,光憑他邪惡的視線就足以使人不寒而立,更別說「搭配」上他的肢體動作了。
「因為黑暗,所以才顯現出這污穢城市的美麗。白天紐約醜陋無比。」御的雙手依然撐著玻璃,視線則落在遠方沒有焦距的黑暗處。
「有比較才會有所不同,這城市不論白天或夜晚都是一樣的,只要旁觀者不同,所得的結論也就有異。人的個性……也是這樣。」緊貼著他的洪薔自喃道,她不奢望他聽得懂她的話中話。
「這可有趣了。」御忽然輕笑出聲。「我想知道你這位旁觀者喜歡的是白天的坦米爾,還是夜晚的御?」他的右手游移到她的腰際,左手撫上她頸項,充滿挑逗。
洪薔沉默著,不發一語。
「說,你喜歡的是坦米爾還是我?」御的語氣轉凶,動作也隨著情緒而粗暴。
「我不討厭你,這是我的答案,」洪薔動也不動,放任御的無禮輕薄。她的聲音毫無情感,干靜得詭異。
「我知道你當然不討厭我,因為你對我恨之入骨,討厭是不足以形容的。」御將懷中的她轉過身來,自嘲道。洪薔直視著他那雙隱著邪氣的碧綠色眼睛,一顆心忽然好痛;「御,你黃牛了,坦米爾沒有出現。」她輕輕的轉開話題,彷彿也想把他眼底的黑暗抹去。
全身酒味的御顯然醉了,邪惡加上酒氣,這是罪惡的根源,她並不樂見。
「你就這麼冀盼見到坦米爾?我不懂,坦米爾到底有哪一點比得上我,依他那種濫好人的個性是絕對無法在帝京生存的,像他這種沒有的人渣留著何用。」
「你醉了。」洪薔扶著他。「影呢?請他送你回去休息。」
「沒有人會來打擾的,我今天就睡這裡。」說這話時,御的眼底飄著陰沉,銳利的目光直盯著她,詭異尷尬的氣氛充斥在兩人之間。
「那你就一個人睡這裡,請便。」眼見氣氛不對,洪薔直想落荒而逃。念頭才起,御的雙手就已攔腰抱住她,將她扛在肩上。
「我要你留下來陪我。」他扛著她直直走進主臥房,完全不理會洪薔的拳腳抗議。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我沒有義務陪你上床!」腹部被頂在他肩頭的洪薔又捶又踢的,心想御這傢伙太過自私,難保他不會以玩弄她的身體為樂。「放開我……」才使盡全身力氣敲他一拳,洪薔整個人便被御拋在床上。
「我要你陪我,你就得陪我。」御將她牢牢地壓在床上,神情陰霾的凝視她。「或者你希望和你上床的人是坦米爾?」他的唇在她耳畔摩挲,右手伸入她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