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火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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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找遍了每個角落,連茅房也沒放過,就是找不到,她不會走了吧?腦中突兀閃過這個念頭,軒轅烈沒來由得感到心慌。不會的,無悔還沒救回來,她不會走的。「荷心。」他心慌意亂地低喃出聲。

  「什麼事?」官荷心微仰著小臉,不解地看著失神的他。

  又來了!軒轅烈著實被突來的聲音和突然出現的人嚇一跳。他今天是和所有人犯沖嗎?怎麼每次他出神時,腦中所想的那個人就會出現,而且是悄無聲息的,是想嚇他,還是想令他難堪?

  堂堂「烈火閻王」軒轅烈,烈焰發的大少,一樓之主竟然在發呆,還呆到讓人近身而不知,真是有夠沒面子。

  本來陰鬱的臉龐,因這不是理由的理由,而更加地陰鬱,「你跑哪去了?」他的口氣有點危險。

  「去找你啊。」她喘地說。

  一早起來,官荷心就跑到軒轅烈的房間找他,沒想到撲了個空,於是她先跑到書房後再直奔大廳。到了大廳,喬淮告訴她,大少和他師弟去看丁劍飛,於是她拎起裙擺一路跑往西側,氣都還沒喘,靈弄兒說他走了,她又一路跑回東邊「烈火軒」。

  累死人了,一早起來連口水都沒沾,就東西南北地跑了一圈,跑得兩腿發軟,到現在還在抖呢!官荷心白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直抖的雙腿。

  「你累?」軒轅烈看出她的不適。他是很好心地的關心」她,不過語氣在點嘲笑意味。

  再送他一記白眼,官荷心硬聲回道:「不累。」

  還是一樣嘴硬!他不禁地搖了搖頭,雙手一伸,把她打橫抱起。

  驚呼一聲,突然地騰空讓她想也沒想,圈住他的頸子,「放我下來。」

  挑挑眉,軒轅烈用不太正經的眼神看她,「真的要下來?」他忽然興趣戲弄她的心情。

  廢話!官荷心柳眉倒豎,「真的。」她要自己壓下火氣。

  「不後悔?」

  「不後悔。」腳踏實「地」,何來後悔?

  「真的不後悔?」

  忍住賞他一巴掌的衝動,她朝天翻了個白眼。她眼兒才翻了一半,軒轅烈抱住她的雙臂突地一鬆,驚呼聲再度響起。

  他突來的鬆手,讓官荷心一顆心差點停擺,驚魂甫定,她惱怒地睜開受驚嚇而緊閉的眼。天殺的,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男人,官荷心仇恨地瞪著咫尺前那張因詭計得逞而笑得很開心的臉。

  真是無賴!惱火地想伸手賞他一記「鍋貼」時,官荷心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的姿勢好曖昧。尤其是她,不知情的人若看到,會以為是她黏在他身上,因為她的手正圈住他的頸子,而腳,則又緊緊地夾住他的腰,難怪沒摔下地,不過……她低頭瞄了瞄,自己還真像只章魚。

  軒轅烈賊兮兮地欣賞她忉怩的窘態。不錯,反應夠快,蕩了一下還能用腳夾住他,沒給摔下去,呵呵,反應還真靈敏。「你不是要下去嗎?」戲謔的話語,帶笑的眼眸直看入她欲逃的眼。

  「當然。」閃躲地扭開頭,官荷心放下雙腿,正欲放手時,他不安分的鐵臂倏地圈住她的蠻腰。柳眉微揚,她抬眼看他。

  揚眉一笑,他俯在她耳際邊吹著氣,「我改變主意了。」

  標準登徒子樣,無恥、混蛋!官荷心深吸一口氣,抑下耳邊傳來的酥癢感,「你什麼時候要去救悔兒?」

  十天來重複不斷的一句話,軒轅烈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看,想看出這句話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自在地垂下眼瞼,避開那雙似洞悉一切的懾人黑眸,官荷心止不住心頭的狂跳,囁嚅地再問一遍,「何時去救悔兒?」

  「等一個人回來。」軒轅烈瞇眼瞇她。

  「什麼人?」她繼續地逃避他。

  適才的溫情全不復見,軒轅烈氣她不正視他,惱她不懂他,沉下臉冷然道:「回來你就知道。」

  倏然陰沉的語氣,她知道她又惹火他了,怯怯地抬眼一瞄,陰鷙的臉龐正散發出隱隱的怒氣。「我……」她要說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不想他用怒容對她,只 是想恢復兩人之前和諧的氣氛。

  只是,那件事如鬼魅般,如影隨形的糾纏住她,教她甩也甩不掉,只能日以繼夜地任它纏、任它繞,纏到她喘氣,纏到……她死吧!官荷心垂下眼瞪蓋住那如狂風疾襲而來的痛,有如椎心刺骨般永世忘卻不了的痛。

  次次逃離,驚醒後才發覺是夢。呵呵,多希望那是場夢,但它卻真真實實發生在她身上,教她逃也逃不開,她心裡泛起陣陣既苦又澀的笑。

  不該奢求太多,夠了,這樣就夠了,至少他承認悔兒是他的,至少他沒也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不是嗎?可是……她想要的更多。怕他看出她的傷心,她將頭埋在他頸窩向。

  能嗎?她能嗎?官荷心揚起一抹淒涼的笑。不,她不能,以她這種身份替他生下悔兒,算是上天對她的憐憫,她不能自私的不為他想。

  她又在想什麼?軒轅烈垂眼盯著她的絲發,單手圈抱著她,另只手撫上那亮滑如黑瀑的長髮,軟如絲綢,亮若飛瀑,軒轅烈將之纏繞在手,再任其宣洩而下,來回把玩著。 

  髮妻!他忽而想他留住她是為自己,還是因為她是孩子的親娘?他愛她嗎?軒轅烈凝視著鬆開手後飛揚飄飛黑髮。三年前瘋狂地尋她,是愛她,還是愛她滑膩的身子?那現在呢?愛她嗎?他不禁心自問。

  在猜測她的身份時,他歡喜三年來的相思得以所證實之後,他沉溺在狂喜之中,從未細思究研自己的心。對她,是何種的心?這一瞬間,他迷惘了。

  是驚、是喜、是憐,還是愛?軒轅烈蹙眉凝看懷中好像睡著的人兒。驚訝她突然出現,狂喜她替生了個兒子,憐惜她瘦弱、不堪一擊的嬌弱身軀,卻如風中小花般屹立不搖地咬牙撐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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