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很喜歡你。」愛字講得含糊不清,硬是被他拗成很字。
說愛她會死嗎?幹麼硬轉?不過,有總比沒有來得好,有說就好,總有一天會聽到他親口說愛她。
丁劍飛等她點頭答應,等了半晌,只見她側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弄兒,你在想什麼?好還是不好?」他扯了扯她的手要她回神。
回過神采,她朝他眨眨眼,「我——考慮考慮。」
他的一顆心差點因她拖長的音而跳出胸口,她在整他。認栽了。
「好吧!給你考慮。」他扮可憐相。「不過,你要留下來陪我,直到答應才可能走出房門。」
一挑眉,靈弄兒對他笑得好甜,「好,我留下來陪你。」身體才好了點,就開始耍嘴皮子了,能動了是吧!
通常她那種膩死人的笑背後都隱藏著一把刀,「嘿!別再來,現在的我可經不起你打。」他先發制人,制止她下一步的行動。
「我不會打你。」她陰側側的笑了起來,「我捨不得打你。」微頓了頓下,見她鬆懈,馬上又道:「但我會先掐死你,你這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動手掐上他的脖了,他驀地瞪大了眼,扯開喉嚨,「救命啊,有人謀殺親夫,快來人啊——」
「閉嘴,不許叫。」靈弄兒被他的親夫兩字說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氣。
看他羞窘的嬌嗔樣,丁劍飛樂得愈叫愈起勁、愈大聲,而靈弄兒打他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雙手捂在他的嘴上,還得忍受他刻意的啃咬。
兩人在房是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沒覺察門外站了一個人。
聽著房裡傳來的歡聲笑語,軒轅烈已分不清此刻的心是悲多?還是喜多?該替他們感到高興的,但他的心卻雀躍不起來,反而更加黯沉。
荷心!你在哪?步出迴廊來到花園,軒轅烈仰望天際,無月之夜,連天都在替他悲歎,廣大無珍的天際竟連一顆星子都沒有,黑暗得一如他的心情。
為什麼?她真的恨他如此之深?深到棄兒而去?輕歎一口氣,甩甩頭,他內心酸澀地勾出一抹苦笑。
或許是自己一相情願吧,由頭至尾她在拒絕他,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願意接受。闔上眼,他告拆自己,算了,就算自己作了場夢,夢醒後一切還是如往常般,只是多了無悔。
就算他想忘。無悔的存在也會提醒他,他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個他想傾盡全心來愛的女人。
「大哥。」一直站在遠處靜看他一舉一動的雷子揚,終究不忍見他臉上深濃的愁鬱而走他身後。「想不想談談?」
唇角微揚,軒轅烈輕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談的。」
聽出他話中欲放棄之意,雷子揚走到他面前直視著,「忘得了嗎?」
忘不了又能如何?她又不愛他,能強求嗎?「你不瞭解,她不愛我的,她的心裡根本沒有我。」軒轅烈像只受傷的野獸低聲地怒吼道。
「你怎麼知道她不愛你?她親口告訴你的?」雷子揚疑問。
「猜的。」軒轅烈祖喪地垂頭直搖,「她什麼都不肯說,一再的逃避,若非我使計逼她,她也不會承認無悔是我的孩子。」
「她有勇氣未婚生子就表示她心裡有你,大哥,別讓你的心給蒙蔽了,理智點。」
他也想理智,但……能嗎?為了她的拒絕,他特地前往「尋花坊」探問她的事,—方面證實她的身份,另一方面探問她的身世,心想或許她的拒絕是因為身份的差距。然而她就像團謎,問遍了整個坊裡的姑娘,就是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
「我也想理智一點,但我辦不到,我愛他,她卻一再拒絕我,我想了千百種她拒絕的理由,但那說服不了自己己,畢竟不是她親口說的。」
「所以你就亂了。」雷子揚順口接了下去,「這點我可以理解。」撫著下顎想了好一會兒,他提出建議,「或許,你該以靜制動,攻其不備。」
聞言,軒轅烈皺了皺眉。
雷子揚揚眉輕笑,「依我看,先前大哥肯定是動不動就抓著她問長問短,要不就成天就繞在她身側,是不?」
俊臉微紅,軒轅烈尷尬地輕點頭。
「那麼,待她回來後,你得聽小弟我的,包準你不出半個月,贏得佳人芳心。」雷子揚一臉志得意滿的模樣。
「真的?」軒轅烈很懷疑,但轉念一想,成過親的人或許比較不一樣,就聽他一回。「好是好,問題是,她人現在何處都不知道?」
「找啊,不找,難道她會自己回來?」見他心情好了點,雷子揚的心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廢話,他也知道要找,軒轅烈瞪著雷子揚一眼,但要找一個存心躲避的人——難啊!
「別想了,走,小弟請你喝酒。」不由分說,雷子揚拉著軒轅烈就走。
「不同阿離說一聲?」軒轅烈試探地問,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小倆口定是吵架了,否則這渾小子不可能半夜不睡覺,好心地來這陪他吹風。
不提還好,一提到莫離,雷子揚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軒轅烈打量著他,「為了我的事?」
雷子揚抬起臉,「大哥,我好命苦,這種大半夜又冷颼颼的,竟被娘子踢出房。」
雷子揚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他看了直笑,「別裝了,你這臭小子,那種小伎倆拿去騙阿離吧。」
真沒良心!雷子揚白軒轅烈一眼。也不想想他這樣盡心盡力是為誰?不過,值得的,看軒轅烈眉開眼笑,他不禁也笑了開來,替自己快當爹高興,也為大哥的笑而笑。
「走吧,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
「找到了嗎?」莫離焦急地問著踏入大廳的相公。
雷子揚疲悉地搖搖頭,「沒有。」
「大哥呢?」兩人一起出去,怎麼只有一個回來?」
指了指門外,雷子揚輕歎道:「未來大嫂還真會躲,我和大哥幾乎找遍了整個鎮。」只差沒將地給掀起。他在心中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