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柔的星加坡司令。」冷千風笑著,答非所問地回答,「石榴汁的比重重了點。其實妳也算是個無情、只負責觀戰的人,對嗎?」
「什麼無情……我是不懂……起碼我不會像無晴那樣裝懂。」
「妳說我裝……」差點又失控,還好她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冷千風笑問:「妳就確定自己能判定一個人懂不懂愛情?難道妳沒聽過,聰明人從別人的失敗中學習教訓這句話嗎?」
「你很崇拜無晴喔!風……」
「嗯?」
「你整晚都在幫他說話。」
「是嗎?」
「嗯,要是我不瞭解你本來就是這種溫柔、對每個人都留情,但也對每個人都無情的性子,我一定會以為你就是無晴本人,不然也是他的崇拜者。唉,說來也是啦!你說的話其實也沒錯,真正的聰明人,看愛情的態度應該就要像無晴那樣,看似沉淪甚深,實際上卻又比誰都清醒。」
奇怪,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酒量還不錯,怎麼才幾杯星加坡司令,就讓她頭暈腦脹?
「那……妳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那個無晴?」
「不喜歡也不討厭。我認識他的文筆,又不認識他的人,何來喜歡或討厭?」
裘涓涓說得好瀟灑,卻沒注意到冷千風的神色一變。
不喜歡也不討厭?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忽略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不好受。
「其實也許我也不會愛人吧,唯一會愛上的,大概只有這杯星加坡司令了。」
「星加坡司令?怎麼說?」
他知道她愛喝這種口味的星加坡司令,可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她對星加坡司令這種酒,似乎有極特殊的情感。
「什麼怎麼說?」
「就是星加坡司令啊!為什麼愛喝?」
「就是因為……」
裘涓涓幾乎就要開口了,可是眼神迷濛的她,似乎又有這麼一瞬間的清醒,她止住了原來想說的話,看向冷千風,然後嫣然一笑。
「我頭好暈……我想我愛喝的原因,是因為你調的很好喝吧!風……」
神智漸漸地離她遠去,她緩緩地靠向桌面。
看著她那逐漸往桌上趴的模樣,冷千風伸出手來,才想撫上她那看似灼熱嫣紅的臉頰時,手突然停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酒醉的女人他看多了,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打從心底湧起一股憐惜之意,他竟然真的只是純然地想要安撫她?
不!
他淺淺地退後一步心追樣太不正常了!一點都不像他。
但是……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臉龐上時,卻又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
也罷。因為他知道,自己反正已經決定要跟她玩一陣子了,那麼安慰她,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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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破天荒的,WIND沒有回到愛人的身邊變成無晴。
反而在附近的賓館過了一夜,而當他早上直接開車回到住所,用冷千風的身份直接上九樓,一進門就見在客廳跟女人溫存的樊雲章。
嚇一大跳的樊雲章,匆忙地「請」走那個上次出國認識的空姐後,直接跟冷千風進了他的書房。
在無情酒吧樓上的書房,是名作家無晴的工作地點,而這裡的書房,則是冷千風平常用來處理他那龐大資金流向的根據地。
看到了裸著上半身的樊雲章走進來,他只說了一句話。
樊雲章聽了愣了一下,「你說什麼?要我搬走?!」
「對。」
「欸,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不對!你不是這種人。」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他逮到,他甚至曾有多找幾個女伴來,冷千風也是玩得不亦樂乎。
冷千風懶得理他,開了計算機,逕自跟美國的經理人聯絡。他是美國跟日本的兩家公司的大股東,這兩家公司都是專門收售各種經營不善,或是管理階層想要轉手的金融控管公司。
所以可想而知,當年他因為寫書所得到的利潤,如今已經運轉成一般人工作好幾輩子,也難以達到的天文數字。
「我想,原因是那個女編輯吧?」
樊雲章的聲音突然傳來,令他敲著鍵盤的手停了。
有這麼半秒的沉寂後,冷千風道:「我在開會。」
「啊哈!我說對了。」樊雲章可得意了。想來最近比較特別的事情,也只有那個女編輯不斷打電話來邀約書稿,「我就知道,見色忘友。」
那個叫做裘涓涓的女編輯雖然沒有特別好看,但是平淡的五官卻有股獨特的韻味,有點堅強、有點獨立,又有點孤單的氣質,會讓人不自覺地想憐惜她。
「什麼見色忘友?」遠在太平洋彼端的傑克,好奇的聲音從計算機的喇叭中傳出來。
「沒什麼見色忘友。」冷千風先回答,然後關掉麥克風,接著才轉頭看向樊雲章,「我才不是那種人。」
「那幹麼要我搬走?」
「開麥克風我要聽!」傑克的聲音不斷地從喇叭中傳出來,但是書房裡的兩個男人都懶得鳥他。
「我有事情要用房子。」冷千風捺著性子跟好友解釋。
「什麼事?拜託,這房子一個月的租金貴得嚇死人,你想自己全部負擔喔?」
樊雲章知道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誓在必行。
可是他不甘心,這房子當初是他找的耶!天底下沒幾個此這裡還容易泡美眉的據點了。
「我買下來了。」
「嘎?」樊雲章愣愣地看著他,「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才,我直接跟房東說過了。因為我要造成某人的某種錯覺,所以要用這房子,既然這樣,你就不能住在這裡,快點滾吧!以後有機會讓你回來住,繳房租給我就行了。」
說完話,冷千風又坐回計算機前,一副大事抵定,談話就此結束的模樣。
「你……」樊雲章恨恨地瞪著他,「你太沒義氣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冷千風懶得理他,又開始敲鍵盤跟太平洋對岸談話。
「開麥克風,章,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