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雖有些欣喜,但,總感受還有那麼一絲說不上來的遺憾,只是她也不知道這情緒是由何而來。
「對不起,小姐。」
身邊響起的男子聲音讓邵蕾回過頭,是剛剛認錯人的那個男人!
「能借個幾分鐘嗎?」
雖然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企圖,但衝著他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又是解祁辰的員工,邵蕾也不好拒絕。「有事嗎?」
男子兀自在邵蕾身旁的位子上坐下,「小姐是上次由解老闆帶到店裡做造型的那一位吧?」
「是的,我叫邵蕾。」原來是當時也在場的設計師呀!「你的記憶力真好。」事情都已過了半個月,他卻仍能認出她來。
「不,事實上,不是我的記憶力好,而是邵小姐的髮型上有著我們老闆獨特手法,就像是個印記,那是別人怎麼也不不來的。」設計師說話時的語氣充滿著對解祁辰完全的佩服,當然,也有一些讓人難以察覺的艷羨。
鬼宿的印記?這……星宿也曾這麼對她說過!
這是印記,你是我的!解祁星的聲音霎時浮現在她腦海,讓邵蕾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不過……原諒我受了朋友之托想要請問邵小姐幾個問題。」男子自顧自的說下去,眼神卻漸漸地流露出異色。「就我所知,解大設計師選擇顧客是很挑剔的,以往和他合作過的幾位女顧客都曾經傳出緋聞,而前不久,也就是邵小姐出現過後的第二天,解大設計師竟然拒絕了與他合作有一陣子的當紅女星菊香小姐的造型工作……」他頓住話,看向邵蕾。
「那又如何?」他到底想告訴她什麼?「是這樣的,我想請問邵小姐。」男子又擠出笑臉,「邵小姐是即將出道的新人嗎?否則解大設計師怎會親自為邵小姐做造型?聽說他並沒有向邵小姐索取任何費用……」
男子的目光中似乎呈現出某種程度的暗示意味,邵蕾不解地直視他。
「邵小姐跟解大設計師上過床了嗎?剛才我看見邵小姐與解大設計師的雙胞兄弟在一起,解大設計師知道這件事嗎?邵小姐不會是打算大小通吃吧,畢竟解祁星才是解家龐大遺產的正統繼承人……」
「住口!」聽他的問話愈問愈下流,邵蕾終於忍不住開口制止。「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隨意污辱他們兄弟!對不起,我不想繼續和你談話,請你立刻離開。」
「別假正經了,邵小姐。」看邵蕾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男子直當她是在裝模作樣。「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反正你透露一點消息又不會有什麼損失,以前的每一個女明星不都是這樣以求打響自己的知名度?你就透露一點內幕,好讓我賣給雜誌社,大家互謀其利不是很好嗎?」
「你……」邵蕾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會有這種人存在,她當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拿起皮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邵小姐,你別這麼絕情嘛!」男子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後,「反正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來問你,這事公開只是早晚而已,你就讓我賺一筆嘛,邵……」
才走出西餐廳門口,男子的左臂便被人自身後一把箝制住,在他錯愕的同時,邵蕾已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你……」男子本來要開口怒罵,但在回頭看見來人之後,他的氣息當場窒塞在胸間。「老闆!」
那是一張有如鬼魅般窒迫人心的臉!
解祁辰一雙彷彿可以吸走他魂魄的眼眸閃爍著噬人的怒火,男子恐懼地看見由解祁辰雪白的齒間迸出的死神氣息。「你被解雇了。」
那感受彷彿是閻王下達將他放逐到地獄邊境的命令般,男子立刻癱軟在地。
解祁辰不多加理會的鬆開手,朝著邵蕾離去的方向而去。
回到解祁星在台北市區為她租的一間小套房,邵蕾沒有開燈,直接將自己拋進房間中央的一張大床上。
為什麼她會遇上這種事?鬼宿過的究竟是怎樣的生活?那彷彿是她所無法涉足的世界!
邵蕾無法承受地閉上眼。
距離下個月二十日,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星宿說只要她照他的方法做,就一定來得及救他們。
可是,剩下不到三十天了呀!她連該怎麼做都不知道,甚至還覺得自己離鬼宿愈來愈遠……
她不瞭解他的生活,不瞭解他的想法,她真的沒有把握能說服他帶她一起回本家呀!
難道說鬼宿是因為討厭她,所以才不願意和她一起回河南?可是這樣可以救他和星宿呀!
看來,這結論只有一個:鬼宿不是普通的討厭她!
雖然星宿一直安慰自己說鬼宿其實不討厭她,但她心裡有數,她害鬼宿翦去他寶貝的長髮,他不恨自己才怪!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明明很喜歡鬼宿的,現在卻被他討厭……
叮咚……門鈴聲響起。
這麼晚了,星宿怎麼還會來?是擔心她嗎?
邵蕾起身走到門口開門,「星宿,果然是你,進來坐吧!真是的,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怕我會走丟不成!」
等門外的人走進屋裡,她才關上門進屋,伸手摸向牆上的電燈開關。
在邵蕾的手觸及開關前,意外地被一隻大後給緊緊掐住她纖細的手腕。來不及發出驚呼,邵蕾感受自己被人用力一扯,背脊粘貼身後冰冷的牆壁,下顎立刻被一隻手掌給托住,雙眼對上一雙黝黑的星眸。
「星宿……」邵蕾痛喘著氣。
就著屋外的霓虹燈光,邵蕾隱約地看見星宿的輪廓,但他反常的舉動卻令她不解。
「分不出來嗎?」略為沙啞的聲音伴隨著熱氣襲向邵蕾的面頰,立刻教她渾身一顫。
「鬼宿!」天,為什麼會是他!邵蕾的全身開始微微顫抖。
「你很怕我?」知道是他竟讓她嚇得全向打顫?
「不是。」邵蕾急急否認。
她不知道她身體是怎麼反應的,總之,她堅決認為發抖並不等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