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水輕輕一歎,向樂師點頭告辭,跟著白苑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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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韋捕頭不斷的糾纏下,秦千里難得的在白天出了府衙,平常這個時候,他不是被擊鼓伸冤的百姓吵醒,就是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肯起床,因為晚上都在花街柳巷裡尋花作樂的關係,所以次日的補眠是很重要的。
偏偏死腦筋的韋捕頭就是不明白這點,一大清早的就到房門口背大宋律條,跟他說什麼為官之道,還有什麼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的話,吵得他睡不著覺,只好匆匆抓件外衣逃出來,就想落個耳根子清靜。
可韋捕頭人緣好,他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人跟他通風報信。
利用輕功甩開了他,卻又有個眼尖的巡役瞧見他,馬上又喚來韋捕頭,磨人的程度簡直把他當成了通緝要犯,緊跟不放。
\"大人,屬下這是為你好,我在江西巡撫那兒有個拜把兄弟,他說江西巡撫很看重這件事,已經派人把陶員外叫去,明的是要問明案情,背地裡不知道要搞什麼鬼,所以你還是小心為要。\"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也不是不抓人,只是她沒出現,我怎麼抓?\"秦千里十分不耐煩,只想著要趕快甩掉這個牛皮糖。\"如果你想抓也行,街上到處都是符合你條件的人,你一個一個的問,問她是不是鬼面大盜,問到了再告訴我。\"說完,腳底一抹油,又想開溜。
就在這時候,韋捕頭突然喊道:\"等等,那個女人很像!\"倏地拔足奔了過去。
\"什麼?\"聽到他喊叫聲,秦千里忍不住好奇的轉頭,敢情韋捕頭真聽話,一個一個的瞧了?
朝著他奔去的方向凝眼一看,秦千里霎時一驚,原來韋捕頭看的不是別人,正是跟白苑兒一起出來的花落水。
\"這傢伙眼力可真好。\"他施展輕功追上去。
\"韋捕頭,你到哪去?咱們的話還沒有聊完呢。\"秦千里健臂一勾,就將韋捕頭的脖子勾住往後拖。
\"不,不……不是大人,她……她是……\"被他勾住脖子的韋捕頭,呼吸困難的漲紅著一張臉。
\"咦,這不是秦大人嗎?\"猶不知死活的花落水,卻像遇上熟人似的叫住他,拉著白苑兒走過來。
花落水眼裡只看到一臉尷尬笑意的秦千里,全然沒有看到被他勾著脖子的男人。
\"花姊,你今兒個好興致啊!\"秦千里眼睛一瞥,瞧見白苑兒穿著絲衣繡裙,臉上薄施胭脂,看來分外的嬌麗動人。
\"苑兒,好些日子不見了,你可好?\"見著佳人,他臉上那抹公子哥的笑又浮上來。
白苑兒輕哼一聲,淡淡的別開臉,\"乾娘,我到前面等你。\"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秦千里一頭霧水。
\"使小孩子性,大人別介意。\"花落水陪笑地說。會走過來打招呼是因為她心生一計,也許這是救苑兒的唯一機會。
她知道秦千里已經明白兩人是鬼面大盜,之所以不抓,極有可能是看在苑兒的面子上,既然給了苑兒面子,就表示他對苑兒有些意思,若是能把苑兒是為了籌款賣身的事情說了,也許秦千里能幫忙解圍也說不定。
可是她才想開口,韋捕頭奮力掙脫秦千里的手,一雙眼直盯著她,大聲道:\"大人,就是她,她就是那天晚上屬下碰到的女人。\"
這一喊,嚇了花落水一跳,待她看清韋捕頭的面貌,頓時花容失色,轉身就跑。
\"你別走。\"韋捕頭隨即追過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街角。
\"乾娘……\"站在不遠處的白苑兒急忙想追上去,卻被秦千里一把拉住。
\"你別去,不會有事的。\"
\"有沒有事你怎麼知道?\"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又想追過去。
但秦千里再一次拽住她,拉著她往另一邊的方向走。\"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放開我。\"白苑兒對他又氣又怨,一切的災禍都是從他介入開始,是他提前讓她的不幸降臨,所以她不想再看見他。
\"苑兒,我做錯什麼令你不高興了嗎?不然為什麼這些日子你都躲著我?\"他揮手雇了頂轎子,逼著她一起上轎,擠在小小的轎子內。
\"我沒有躲你。\"她盡量的往旁靠,就是不想碰到他的身子。
但狹小的空間哪容得她躲藏,不管如何保持距離,兩人的身體就是緊緊的貼靠著。
\"沒有躲我,為何不來見我?\"他不相信。
\"我沒辦法。\"她咬著牙說。
這些日子以來,嬤嬤一直逼著她跟樂師學琴,跟畫師學畫,就連乾娘也不讓見,更別說是他這個不相干的人了。
\"沒辦法什麼?\"秦千里繼續逼問,突然發現她身上的裝扮與以前不一樣,手上也多了幾件首飾,眉頭一蹙,他伸手往她身上搜去。
\"住手,你做什麼?\"白苑兒一怔,隨即揮動雙手想拍開他,不料他卻生氣的一手抓住她兩隻皓腕,另一隻手則繼續在她身上摸索,直到搜到一錠金子,才鬆開她。
\"你答應過我什麼?\"他將那錠金子舉到她的面前質問。
\"不要你管。\"她伸手想去搶,卻被他揮開。
\"你答應過我不再偷的,為什麼還去幹這種事?\"秦千里眼裡的怒焰是從未有過的。
他珍惜她,想給她一個自新的機會,甚至不惜落個包庇的罪名,得罪同僚,可她呢?卻輕蔑他的一片真心。
\"你認為這錠金子是我偷的?\"白苑兒的臉色一白,心被捅了一刀。
在他的眼裡,她始終是個賊,即使她為了還回贓款而被迫賣身,失去自由,還是贖不回已經犯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