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片消失盡頭的煙塵,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徒留薇妮一臉茫然地顫著身,坐在房內的床榻上。
*** *** ***
還沒到達門口,藍斯已一個躍身,穩穩地落在大門口的石階上。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沒幾步就到了房間。
他用力地推開門,形色凝重地對房內大喊:「凱兒!」
一進房,只見薇妮坐在床沿上啜泣。這更使藍斯心煩意亂,他用力地抓起床幔,卻發現床上根本沒有伊凱兒的影子,這下他真的按捺不住性子,破口大喊:
「凱兒呢?快說!」
誰也不敢吭聲,眾侍者、女僕們皆害怕地往後退一步。
薇妮吸吸鼻子,嗚咽著說:「子爵,凱兒她……被雷曼早一步抓走了……龐洛他也追去了……」
「雷曼?」藍斯惱怒極了,他握緊雙拳,恨恨地道:「該死!這個背叛我的傢伙,我要宰了你。」然後,轉身交代,「你們十個跟我來。」
快速地躍上駿馬,藍斯再次拉起馬韁,大喝:「駕!」
他的馬像火箭般射出,一馬當先,十個騎兵緊緊追隨在後,向前方飛趕而去。
此時,藍斯的心猶如一盆熊熊的烈火燃燒著,雷曼這小子居然趁他不在,而凱兒又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時將她搶走!藍斯在心裡重重地發誓,如果這個混小子敢對伊凱兒無禮的話,他一定要他付出沉痛的代價。
現在的藍斯心急如焚,他多渴望能見見他的小妻子,別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絕不准!他在心裡告訴自己。
這樣長途地來回奔跑,即使他再疲憊,也不願有一絲耽擱,藍斯不斷地抽打著馬背,雜沓的馬啼就如同他殷切的心情。
經過一段長途跋涉,終於在前方不遠處瞧見了一行騎兵,藍斯可以肯定這些人就是雷曼的騎兵隊。
「駕!」藍斯皺眉注視遠方那團煙塵,想也不多想地便揮動走長鞭,往駿馬背上猛力一抽,駿馬立即直奔向前。
誰知,才飛奔幾里,藍斯等人便遭到早已埋伏的弓箭手射擊。
一時之間,數十支銀箭左右齊飛,在眾從面前急速閃過,馬匹一時慌亂,在箭陣中亂竄嘶鳴,即使有盾牌也難以招架。藍斯率領的精悍騎兵就在左右受敵下中箭,連人帶馬地倒地不起。
眼看隨從一個個倒下,藍斯連忙放聲大喊:「雷曼,有種你就出來,別縮頭縮腦地放暗箭!聽見沒,你這混帳。」
果然見效,話才一說完,弓箭手便停止射擊,然而,隨即傳出的是雷曼陰冷的笑聲。
「哈!藍斯,看你這王者般的霸氣,還能撐到何時?」
雷曼駕馬自藍斯身後的樹叢裡竄出,馬背上不僅只有他,在雷曼懷裡還躺著一個憔悴卻仍然美麗如神的女人,不用說,她就是藍斯日思夜想的小妻子伊凱兒。
伊凱兒緊閉雙眼,軟軟地偎在雷曼粗壯的懷裡,這下更讓藍斯忍無可忍。
「雷曼!拿開你的髒手,別碰凱兒。」他失去理智般地大喝。
「即使你的命令猶如聖論,也休想我會服從於你。」雷曼冷笑幾聲,又道:「藍斯,凱兒我是要定了。現在你腹背受敵,況且,凱兒還在我的手上,聰明的話,就別再掙扎了。」
「你要我的性命可以,不過你先放了凱兒。」藍斯怒視著雷曼,鏗鏘有力地說。
雷曼又是一陣狂笑,說:「你以為我是傻瓜嗎?現在的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他轉頭對侍衛軍命令:「把這頭霸氣的獅子給我活捉起來,我倒要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說完,又轉向藍斯詭笑道:「藍斯,說不定你還能撐到參加我和凱兒的婚禮呢!」
就在此時,雷曼的眾多侍衛軍已將藍斯以及剩餘的隨從團團圍住。
藍斯拔起腰際上的長劍,正打算來個生死搏鬥時,眼光不由得落在伊凱兒的臉龐上,他的心不禁抽動了一下,猶豫片刻,才鬆開握劍的手,心想和雷曼在這時決鬥一定會傷了凱兒,更何況凱兒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療傷,他絕不能因此而傷她一分一毫,最後,藍斯竟選擇束手就縛。
「該死!」藍斯憤然地粗聲咒罵,我這一輩子沒有那麼窩囊過。
這個背叛他的傢伙,要嘛就別讓這傢伙栽在他手裡,否則藍斯一定要讓這傢伙吃不完兜著走。藍斯恨恨地想。
*** *** ***
雷曼懷抱佳人,手擒超級大眼中釘,心裡甚是得意。
他命人將藍斯用粗鏈鎖在地窖裡,又差數名女僕好好照顧伊凱兒,像對待公主般伺候著她,雷曼迫不及待伊凱兒康復的一天來舉行盛大的婚禮,向世人宣告藍斯的英雄時代已經過去,取而代之的是戰勝他的雷曼,一個新時代的英雄人物。想到這,雷曼又是一陣得意的冷笑。
望著懷裡的東方美人,雷曼不禁低首輕吻她的面頰,心疼的望著她。
「凱兒,我終於得到你了,你將成為我雷曼的新娘,你必須忘掉藍斯這個人,我對你的愛更遠甚於他,你明白嗎?」
昏迷的伊凱兒根本聽不進,也聽不到雷曼的話,因為在她昏迷的日子裡,只有藍斯的影子在她的心裡盤旋。
和藍斯的愛比起來,雷曼對凱兒的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地窖裡的藍斯身心都像火一樣不停地燃燒,這是他對伊凱兒思念的烈火。「凱兒……我的凱兒,千萬別離開我……」藍斯在心裡不斷的吶喊。
雷曼命人用粗大的鐵鏈將藍斯的雙手高高地拴住,裸露的厚實臂膀緊貼著地窖冰冷的灰色石牆,散亂的金棕色長髮披在他粗大的手臂上,雖然狼狽不堪,卻仍散發他天生的王者氣勢,沒有一個侍衛軍敢靠近他一步,他高大的身形,和一雙懾人的眸子,彷彿像隨時得以脫困而出的猛獸。
藍斯抬頭望向頭上的一方天窗,穿過天窗上的十字鐵欄,可以清楚地看見夜色中的明月,他望月長歎,自喉間發出低沉的歎息,他在擔心,唯一擔心的只有凱兒,擔心著凱兒的傷勢是否好轉。他的心無時不刻思念這個令人擔心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