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電話吩咐著秘書訂餐上來,一雙眼緊鎖著坐在大皮椅上不知所措的她。
天殺的!他到現在還是如此想吃了她,可是她那純潔的神情,黑漾似水柔的雙眸,還有那張誘人犯罪卻又毫不自知的嫣紅小嘴,讓他心底既有一攫芳唇紆解一夜渴望的慾望,又有種莫名想要呵護的念頭。
該死!
他可能是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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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堅持在午休時間結束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做事,書本她留了下來,他卻無心去看它一眼,那擱在桌上,放在珍貴木盒裡的古書,像是在嘲笑他一般,嘲笑他剛才那矩短的半小時裡,陷入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恍惚困惑中,恍惚在她那自然而然所彰顯的優雅與尊貴,困惑在她那鵝蛋形白淨的臉蛋上,談論古書時的耀眼光彩。
他看著她講解心愛事物,那種專注喜悅的發光神情,心思浮動:心跳加速,沉浸在她的世界裡。
而詭異的是,他心裡的感覺,並不是性衝動,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感覺。
她就像個價值不菲的珍珠,蘊含蓄無比恬適又高雅的光潤風采,令他深深著迷。
他向來不喜歡珠寶,它們對他而言,一向只是數字進出的意義,可這回,他雒知道,自己被一顆來自東方的珍珠,所深深地迷惑住了。
「你一臉的慾求不滿唷!東方小美人不能滿足你嗎?」傑森輕柔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滾進來!」
狹長的闃眸霎時斂進了所有的柔光,轉換為森冷,「你耽誤這麼久幹麼?不是一點半就該過來?」
「給你點時間懷念呀!溫存過後,總是要有點休息時間嘛!」
「溫存?」眸光一冷,劍眉不悅地揚起,「你想太多了,是不是嫌工作太少?」
「呃?」他猜錯了?
剛才瞧那個東方小女生一臉微紅,嘴角帶著羞澀喜悅的笑意走出辦公室,他以為又是一個躲不過黑琰駿魅力的女人。
「嘿……好說嘛!總裁先生!」難得有的尊稱在這時出現了,「我遲到是我不對,我的工作已經夠多了,你不會真的想再多加點給我吧?我工作量一旦超過,效率就會大打折扣呢!」
「這麼說,現在的工作量是剛好就對了?」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效率還不錯!
「嗯……說是就是吧!」
掙扎老半天,也只能歎氣認了,虧他剛才還故意在外面等,想說等他心情好一點,來跟他談,想要減少一點工作量的說。
「我當然說是就是,上半年度的紙藝品整理完了嗎?還有書籍部門的清單呢?找到可取代恰克爾琉璃的藝術品了嗎?」
黑琰駿瞬間投入工作,一派森冷的口吻,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像來是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就不見絲毫痕跡,所以,這次秋藹芽也應該一樣。
可偏偏──
「你知道秋藹芽的身份了嗎?」
這個傑森真是不怕死,敢捋虎鬚,就要付出代價!
黑眸冷冷地將視線從桌上的文件調向他,「你是故意的?」
傑森雙乒一攤,連忙撇清責任,「昨晚珊曼莎打電話叫我去拿你的信用卡,那筆幫秋藹芽做造型的款項大得不像話,我問她她又不肯說,我才去調查了一下,那時候,你已經把人帶進宴會裡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
「那東方小娃娃在耍你呢!」
黑眸緊緊一瞇,無法遮掩的震驚光芒從眼中一閃而過,躲不開傑森的細微觀察。
「怎麼?該不會一向不對女人動心的你,也被愛神的箭射中了吧?」
「胡說八道!」黑琰駿怒斥,內心的感覺難以言喻,深感背叛的怒火在心裡昂然滾燒,那小妮子竟然故意耍他?!
「不是就好!我早想說,你一向對東方女人沒啥興趣,這會兒該不會栽了吧?這麼說來,昨晚應該是別的……嗯……」
黑琰駿那再也藏不住火氣,赫然變色的神情,頓時讓傑森忍不住後退一大步,老天!他認識黑琰駿十多年,斷斷續續地跟著他也七、八年了,從沒見過他臉上有如此大的火氣。
「昨晚?」黑琰駿的低嗓輕柔得不像話,唇邊甚至浮起一抹叫人看了會打從腳底冷到腦門的笑,「你說什麼昨晚?」
「嗯……」
「薇娜跟你說的?」
「這……」傑森並不想陷害自己的大學同窗,不過,此刻,保命要緊啊!「沒啦!只是早上她提到,你身體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要我幫你約個醫生嗎?」
「哪一科的醫生?」依然是輕柔的嗓音,卻夾帶著宛如零下四十度的微笑。
「這個……當然都好,看你呀!」
「你果然是太閒了。」
竟然閒到敢聊上司的八卦?
「不!我一點都不閒,我只是盡忠職守,關心上司的身體跟心靈狀況而已,相信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弄來,操死我這麼有能耐的助理,你只會反過來害到自己的。」
黑琰駿知道他說的沒錯!
可是,他怎能輕易投降?昨晚不舉的事情被傑森知道了,這種污辱,饒是多年的好友也不可原諒。
「我害到自己?嗯!也許,不過,我至少可以先拉你來墊背。」
「嘿!我可以辭職。」傑森為求脫身,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好哇!」黑琰駿燦然一笑,威脅這麼快就奏效,「那你婚也不用結了。」
「啊?」藍眸一陣錯愣,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嬌滴滴的未婚妻,等著他買下大房子,思及此,諂媚的笑容立刻浮上那張俊雅的臉龐,「不要這樣嘛!老大!有話好說,看在多年的……」
「你怎麼不看?」
還敢要他因昨晚的事去看醫生?
「我就是看在多年的情誼上呀!才會關心你的身體狀況嘛!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是怕那個婚約脫不了身,才狀況不佳的嗎?」
「婚約?」眉頭一揚,隨即皺了起來,他都忘了他跟秋藹芽之間那該死的假婚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