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終於排到了三人,他們一前一後的上去了,杜蔚晴故意搶在兩人身後的位置坐下,早已忘記自己現在正置身在她這輩子最害怕的雲霄飛車上……
雲霄飛車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緩緩往上爬,杜蔚晴氣憤地看著朱心蒂緊緊抓著靳斯的手,又故作害怕的猛對靳斯撒嬌的樣子,一股妒意立即淹沒了她的恐懼,只是在雲霄飛車到達頂點時,她才恢復了意識,發現自己的身子已跟著雲霄飛車往前傾了。
當下,她的心跳加速,在來不及尖叫時,雲霄飛車已自極高點急速滑下,接下來,就在她心臟要跳出胸口時,雲霄飛車條忽三百六十度疾速旋轉……
「啊……」她尖叫出聲,可靳斯竟然充耳未聞,只顧著他身邊的美人,忘了身後驚聲尖叫的她了。
在幾番急速的回轉後,杜蔚睛走下雲霄飛車時已是手軟腳軟,腦袋轟轟作響,胃也快翻了,不過,眼看靳斯和朱心蒂兩人有說有笑地離去了,她還是強忍著這些不適,緊緊跟上相偕遠離的靳斯和朱心蒂。
「Jeans,好刺激喔!現在你要帶我去哪兒?」
靳斯望了身後的人影一眼,好笑地說:「走,我們去鬼屋」!」
他牽著朱心蒂的手,在確定杜蔚晴跟來的身影後,他安心地持票進入那充滿恐怖怪聲的黑暗洞穴裡。
「Jeans,我好怕喔!」朱心蒂故作害怕的靠向靳斯鐵壁一般的胸膛。
「有我在,別怕。」靳斯往後望去,就見杜蔚晴在黑暗中嚇得兩腿發軟的模樣。
杜蔚睛從來不知道自己那麼膽小、那麼沒用,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還是被嚇得半死,真是太丟臉了!她強忍著因害怕而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自嘲地想著。
是啊!嚇得半死事小,就怕嚇得昏倒在鬼屋裡,那還真是貽笑大方呵!然而,這種丟臉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靳斯故意放慢腳步,牽著朱心蒂走出來,卻始終不見杜蔚晴走出來,這下,他不禁擔心了起來。
「奇怪,她怎麼還不出來?」他攏緊眉峰望著「鬼屋」的出口,自語著。
「Jeans,你說什麼?」
靳斯撥開她勾著他的手,神情擔憂地說:「我有東西掉在裡頭了,我進去找。」
「什麼東西?」她問。
靳斯冷冷地回頭,清晰有力地說﹕「我的至愛。」是的,即使他不在她身邊,但她永遠都是他的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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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一衝進「鬼屋」裡,果然在黑暗中發現杜蔚睛就昏倒在角落,所幸沒有太多人進來,否則可能會不慎將她踩死也說不定。
不由分說,靳斯立即將她橫抱而起,往鬼屋的出口沖,急奔向遊樂園的醫護中心。
「醫生!醫生!」靳斯四處喊,卻不見任何人影。
就在他心慌意亂時,杜蔚晴的雙手突然勾住了他的頸肩,他低下頭,只見她的嬌額上綻放著得意的微笑。
靳斯愕然凝視著她:「你……」
「我跟自己打賭,賭你見不到我出去,一定會回頭來找我。」在她覺得好似被靳斯發現了行蹤,才會被騙得玩盡這些整人遊戲時,縱使她再害怕鬼屋裡的氣氛,可她更害怕自己的估計錯誤,於是她才決定賭上一賭。
沒想到,這一局她贏了。
「你學聰明了,懂得在感情的競爭上耍些伎倆。」
「當然,要不,你怎麼會原諒我。」她自知自己之前為了左東然,逼得他犧牲他倆的感情,對朱心蒂施以「美男計」的作法太過分了。
「我沒說過我會原諒你。」靳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客氣地說:「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朱心蒂還在等我。」
說完,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轉身就要離開。
「靳斯,你別走!」她連忙喊。
「我不能放朱心蒂一個人在那兒。」他語氣淡漠,和方纔的焦急神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去不行嗎?」她充滿希望地看著他英挺的側臉。
「不行,我答應她了。」他堅定地說。
「就這麼簡單?」她失落地問:「還是,你根本就是喜歡上她了?」她覺得她的眼淚又要不爭氣地奪眶而出了。
「那又如何?我喜歡誰應該和你無關了吧!」他冷冷地俯首回視她,語氣淡然地說:「你又不是我的誰,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嗎?」
「可是……」她咬咬下唇,才羞紅著臉抑聲說:「是你自己昨晚還跟左東然承認我是……是你的……情婦,你忘了嗎?」
「我那麼說只是為了嚇阻他對你的侵犯罷了。」他微揚邪笑,低首凝視她泛著水意的雙眸,低語:「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你……」她困窘地紅著臉,須臾,她也不得不承認,「好吧!我承認,我對感情的事向來都是糊糊塗塗的,不過,我這次不但不再糊塗,而且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真正愛的人不是左東然,而是你,靳斯!」
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聞言,靳斯的身子不由得一震,心湖猶如巨濤拍岸般撼動。
他邪魅的雙眸凝視著她泛紅的俏臉,說:「若是你真的想回來當我的情婦,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他承認,他就是因為太愛她了,所以才不想輕饒她這一次。
「好!就憑你這句話,我一定會靠我自己的力量爭取回自己的幸福。」杜蔚晴勇敢而自信地揚起下巴。
「我拭目以待。」靳斯緊抿冷漠的唇線,扯開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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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天的廣告,終於在深夜時收工了。
靳斯在工作人員的護送下,一身疲累地回到他的新居。新居佈置得相當舒適雅致,是他以這些日子賺得的數千萬重金買下的。如此一來,他就能盡可能的逃避朱心蒂對他的糾纏。
一踏進客廳,敏銳的靳斯立即呼吸到詭異的氣息——細緻東方調的香水味。
他故意不開燈,就走進客廳裡,想要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有機會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