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吾森不敢相信,方才口口聲聲說會有危險要躲起來的祁珊,竟然就這麼莽撞的衝出去。
「什麼?」
接下來發生的事,比瞿吾森筆下的還精采,這個女人果然惹不得。
就見到祁珊一個手刀砍下,先對付了想要掏槍的傢伙,接著在回身踢落另一個傢伙的手槍的同時,她撿起了先前對方掉落的槍,正對後面那傢伙手裡的搶,用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同時,她還可以去扭傷先前那傢伙的手,並將那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人,制伏在身旁。
「開槍試試!」她左手拉住那個在哀嚎的傢伙,右手則拿著槍正對著那個剛剛被她踢了一腳的人。
她臉上的笑容很燦斕,但卻帶著死神的意味。
「一次炸掉兩個人的手,噴出來的血肉一定很可觀。」
「……」
後面那個傢伙顯然有點遲疑,只是這遲疑的兩秒,他手上的槍立刻被隨著祁珊出現的瞿吾森奪下。
「你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祁珊在看到瞿吾森的同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幫我控制這個傢伙。」她將手上的人交給他,自己則撿起了兩把槍,對著後來被瞿吾森奪走槍的男人。
「阿強!是誰叫你來這裡找我的?」祁珊毫不留情的把那個傢伙壓在石桌上,一支愴抵住他的臉頰。
「大姊!我……我是聽上頭的命令行事的。」
「上頭?那些傢伙不可能從獄中發命令給你,說,那個幕後的傢伙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呀!大姊!老大們被你抓了以後,幫裡的兄弟在一個星期前,又來了幾個黑衣服的弟兄,說是老大的好友,要替他們報仇,可是兄弟們都不知道後面的大哥大是誰呀!」
祁珊冷冷的看著那個叫阿強的傢伙。
這傢伙愛玩火藥,但是的確沒什麼頭腦,叫他來辦事的人也真是夠蠢的了。
遠處警車與救護車的聲音傳來,看來,她沒什麼機會拷問這傢伙,只是,望了一眼在一旁的瞿吾森,他會跟別的男人一樣想她吧!
瞿吾森凝著在月色下的她,因為背著月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臉龐,也不知道祁珊望著他的眼神中有某種退卻。
看到他眼裡溫柔的神色,祁珊只覺得這是一場錯誤。
尤其是剛才他又看到了她那殘暴的模樣,剛剛在海邊的激情,來得突然,她甚至沒有心理準備要怎麼面對他。
而現在,天呀!她不但讓他看到她逮捕犯人的模樣,還讓他被這兩個傢伙看到,她真的就是這麼失敗,無論是警察或是情人的角色都不可能做的好。
多年前狠狠傷過她的那場愛戀,那個男人的話語至今仍在她的耳邊盤旋不去,而讓人痛苦的是,祁珊覺得他沒有說錯。
「警車來了。」瞿吾森可以感覺到氣氛怪怪的,祁珊在想什麼?「那應該是因為他們炸掉了我的衛星求救裝置。」
瞿吾森看著祁珊,期望能從她的臉上得到一點點的回應,但是祁珊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輕微的點點頭,月光映照到她的臉龐,她的眼神漠然得讓人害怕。
「幫我把你手裡的傢伙帶過去。」祁珊只說了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就撇過頭,帶著她手裡的犯人往前走。
「好!」瞿吾森溫柔的語氣,迴盪在冷冷的空氣中。
警車救護車跟消防車來到,現場的人氣頓時熱鬧了起來。
而當他們四個人出現時,更是有人員立刻圍上前來,並協助祁珊跟瞿吾森押解兩個犯人。
就在祁珊跟那些員警交代著人犯的相關事項時,也有兩個警察帶著瞿吾森去做初步調查。
而瞿吾森雖然口頭上不斷跟那兩位警察對話,眼光卻頻頻的望向祁珊。
祁珊臉上的漠然,讓他心神不寧。
一輛後至的警車突然衝進現場,停在祁珊旁邊時,瞿吾森忍不住了,「對不起!我先過去一下。」
他離開兩位警察,走向祁珊。
祁珊身旁那輛剛停好的警車拉下車窗,裡面坐的是祁封邦。
「阿珊!」祁封邦的語氣很著急,「你快跟我來,婆婆病危了……」
祁珊點點頭,對另外的警察交代了一聲,就要上車。
她甚至不往瞿吾森看一眼。
眼看她不打算跟他說半句話,沒有半點表情的就要上車,沒來由的恐慌突然淹沒了瞿吾森,他拉住了她的手。
祁珊沒有回頭。
「我……」一時之間,瞿吾森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珊!快!」
「再見!」祁珊甩開了他的手,上了車。
車窗無情的在瞿吾森的眼前關上。
車子就這樣在他的眼前開走了。
第七章
十個鐘頭後,心不甘倩不願的祁珊,硬是被父親帶回了警察局。
原本父親要讓她立刻回到崗位做事的意圖,是讓她有點興奮的,但是一旦知道,父親只是要她去做瞿吾森的筆錄時,她立刻耍賴。
「我不要!」
「為什麼?」
「我應該是被做筆錄的人吧!為什麼要我去替他做筆錄?」
「你的筆錄自己可以寫,可是瞿先生他就需要一個人民的保母,來平他今晚所遭受到的驚恐呀!」
「那我的驚恐呢?」祁珊嘟囔了一句。
「什麼?」
「沒事!」眼看已經到了警局,還看到就坐在她辦公桌旁等她的瞿吾森時,祁珊想躲都躲不過了。
「婆婆沒事吧?」罌吾森關心的問。
「你說呢?當然是走了……」祁珊漫不經心的道,可是卻掩蓋不了眼睛中依然存在的紅絲。
「不要難過……」
「哼!」祁珊倒了兩杯茶,放在自己的桌上,然後坐了下來,拿出紙跟筆。
她其實好想躲起來,她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才認識三天不到的男人,尤其是在發生這麼多事之後。
祁珊清了清喉嚨,「瞿吾森!你的職業是什麼?」
「你很傷心,是因為自己一直害怕著婆婆的特殊能力,而沒好好的跟她老人家親近嗎?」瞿吾森凝視著祁珊那張強裝冷漠的容顏。
前不久,她在他面前離去時的姿態,對他造成的恐懼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