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見到他依然緊閉的雙眼,龍弩兒輕喚了一聲,好一會兒不見反
應,她才知道他不過是在說夢話,失望的,她在他的床畔坐下。
「撤……你為什麼老是這樣?總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龍弩兒一夜沒睡,思來想去的都是風撤,他為什麼會這樣突然出現?又為什麼弄得一身病,難道昨天晚上他和那個蕭薔月在冰天雪地上共處一夜嗎?
想到這裡,向來不太懂得恨字的龍弩兒這會兒,卻對那個漂亮的女人產生了再明顯不過的恨意。
「弩!」身後傳來麥特的聲音,龍弩兒回頭,看到阿龍和麥特站在病房門口。
「嗨〔你們怎麼來了?」
「給你送吃的來,傻女孩,你從前天晚上以後,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這樣身體怎麼撐得住?」阿龍親切的把一鍋熱騰騰的雜燴粥,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但是,坐在床畔的龍弩兒卻動也不動,就連對自己肚子的咕嚕產,也恍若末聞。
「看你,肚子都餓成這樣了,過來吃一點吧!」麥特走向她,想要拉她起來。
但她卻搖搖頭,「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你不吃,風撒醒了找誰算帳?」
「啥?」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著麥特。
麥特笑了起來,「你不懂嗎?你弄壞了風撤最心愛的攝影器材,又害得他為你病成這樣,要是他醒來,不找你找誰?」
「我害他?」
她一直跟在風撤的身邊守著,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就連有警察來調查,說風撤晚上曾經回到旅館,差點殺了守夜人員,又開著車在路上亂闖亂撞,損毀多處公共設施的事,她都不曾,耳聞。
「對呀!這次他可是完蛋了。」麥特笑得甚是開心,「他在街上開了一夜的車找你呢!他現在光是賠設施損毀的罰單,還有接受法律懲罰,就夠他受的了。不過,幸好,他現在還在昏迷中,所以就算醒了,他也暫時不會把那些帳算在你頭上。」
「你是說……」龍弩兒把麥特說的話,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直到想出了這段話對她的意義。
「他沒有跟蕭薔月在一起?」
「蕭薔月?」麥特皺了一下眉頭,他有幾次在雜誌社裡遇到那個和風撤一起出現的美人,「你是說他的經紀人?」
「嗯!」
「她和這有什麼關係?」
「這……」龍弩兒正想開口,但一思及這與他人無關,她就不自覺的搖搖頭,「沒有!沒事!」
「怎麼會沒事?」身後傳來風撤沙啞的聲音,讓龍弩兒和麥特等人都嚇了一跳。
龍弩兒更是一臉欣喜,「你醒了?」
「嗯!」風撤看著她,蒼白的臉上,卻帶著某種神秘莫測的笑容。「我醒來好久了,在他們來之前,我就醒過來了。」
「什麼?」
聽到這句話,麥特臉都白了,他拚命回想著剛剛肆無忌憚的說話,不知道有沒有得罪風撤。
風撤彷彿感覺到他的畏懼,他冷冷的目光一掃,「聽你說,我完蛋了是嗎?
「不!我……」
「出去!」
「你怎麼這樣凶麥特?」看不慣朋友被欺壓的龍弩兒說話了。
「沒……沒關係!反正……」麥特求救似的看著一邊的阿龍,
阿龍立刻接口道:「風先生既然醒來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先出去好了。」
在風撒冷冷的目光遏送下,可憐的麥特和阿龍轉眼間從房裡消失了,不到三坪大的病房裡,只剩下風撤和龍弩兒。
「哎……哎呀!對了!」猛然想起麥特先前說過,風撤一醒來就會找她算帳,想到此,她像是被火燒到一樣,連連退了兩步。
看到風撤看著她的眼神時,她更是吞了口口水,壓下心中的恐懼,努力的把笑容住臉上堆,「醫生說過,你醒來的時候,要去通知護士來檢查你的情況。」
找到了好理由,她正想轉身跨出病房時,風撒冷冷的聲音響起。「回來!」
「喔!」知道躲不過了,龍弩兒哭喪著臉,走向風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風撤皺了皺眉,她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你先說清楚,你對蕭薔月到底說了些什麼?」
「蕭薔月?」龍弩兒的心一緊,他在意的人竟然是那個女人?看著他的眼裡那種欲言又止的神色,頓時,她心裡泛起一股不知所以的酸澀委屈。
「對!我知道你們昨天下午通過電話……」
「那你去問她呀!」龍弩兒猛然截斷他的話,有種莫名的憤怒急欲宣洩。
「為什麼要問我?我沒有說謊,只是……如果她因為這樣而誤會你的話,那是你活該!誰教你要……」龍弩兒說不下去,轉身想走,但是,手腕卻被他的手拉住。
「要怎樣?」風撤看著她掙扎,嘴角漸漸的上揚。
龍弩兒果然在嫉妒,他要從她口中聽到,聽她親口說出來,聽到她說愛他,而不再是什麼幫助、崇拜之類,那些困擾了他多年的藉口。
這次他要緊緊的抓住她,絕對不再讓她從他手裡溜走。
「說呀!說出來!」
「你要我說什麼?我很對不起你!對不起弄壞了你的寶貝相機,對不起害得你在這麼冷的天生病,可是……可是……這些還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去找蕭薔月不就沒事了。」
「你去追我?」
「我……」龍弩兒偏過頭去,本想說謊搪塞,但是,那實在不是她行事的作風,於是,她很不情願的點頭承認。「我本來是想去破壞你們的約會,可是,我又不知道你上哪兒去了,才跟著麥特去他家玩……」
風撤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好溫馨、好甜蜜,彷彿太陽照出了萬物的生息,彩虹綻放著小雨後的光彩,「你……真的是去追我?」
「對!你……你笑什麼?」龍弩兒不耐煩的回頭,想甩掉他的手,但卻見到他一臉笑容,心頭一震,天!她好久沒有見到這樣明亮的風撤,也好久沒有這樣心動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