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敝姓岳,山嶽的岳,你呢?請問尊姓大名?」
想了想,岳蝶卿決定用公事化的笑容,來面對眼前這個身份詭異的男人,在「敵不動我不動;』的前提下,她自然是有所保留。
「名字呢?」
「什麼?」她一挑眉,這個男人未免大得寸進尺。
「我是說你的名字,難不成要我稱呼你岳小姐?我們的關係應該更好的,畢竟,你都叫我阿福了,不是嗎?」
龍曜溪話裡的暖昧的暗示,讓岳蝶卿轉瞬間又喪失了理智。
「你……你這個無賴!該死!不要惹我,這個垃圾屋的主人在哪?我要見他,立刻!」她找到一個完美的形容詞了。
「垃圾屋?」
太貼切了!尤其是聽到這個形容從堪與其匹配的男人口裡說出來時,她心中便一陣愉快的感受。
「沒錯!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正是這個垃圾屋的主人,也剛好姓龍,跟龍家那個大老闆是兄弟……吧?」
看著龍曜溪帶著狂妄的笑容,緩緩的點點頭,岳蝶卿一點也不訝異。
「你確定你也姓龍?而不是自己有某種妄想症?」
「是呀!」他針對她第一個問句露出最真誠又最自大的笑。「龍家的人有妄想症是很正常的。」
「那麼……龍老闆,龍馭驤他是……」
「我弟弟。」
「你弟?」岳蝶卿的眼睛睜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地步,這是什麼怪家庭?「弟弟是大老闆,哥哥卻是個修水管的工友?」
「不行嗎?」
「可是,你叫阿福……」她印象裡,這個地方的擁有者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龍曜溪。
「那是暱稱!我很會裝阿福說話。」龍曜溪說到後來,還故意用電視影集中的外星人「阿福」的語氣說話。
瞧他那模樣雖然要寶,但岳蝶卿卻了無笑意,她哼哈了兩聲算是給他捧場。
「說的也是,那大概就是你們龍家的品味,原采有錢人都是你們這副德行。」
她往後退了一步,就好像龍曜溪身上帶著某種噁心的黏液一樣。
就在一瞬間,她下定決心要離開這裡。她不想忍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兩百多萬的設計費很吸人,可是,和自己被整的倒楣程;度,和她那高傲的自尊比起來,那兩百萬實在不算什麼。
打定主意!她決定離去。
「再見!」
她狠狠的轉過身,抬頭挺胸,就往前大步跨去……
「喂!有話好說嘛!慢點走……」
哼!他竟然想挽留她?機不可矢,她至少要扳回一點自尊,她仰起頭擺了一個鼻孔看人的POSS,「說個頭!我心意已決!這個CASE我大不了不接……哇!」
地面突如其來的落差,讓她的腳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頓時十分不雅的往前栽,而迎面而來的,是坑洞裡軟軟的黃褐色物體,和撲鼻而來的瓦斯臭味。
「喂!小心……」
在逐漸潰散的意識中,龍曜溪的聲音傳入她的腦海裡。
回憶突然竄出,讓她想起,她已好久沒有接二連三的遇上這麼倒楣的事了,自從五年前,被那個莫名其妙的瘟神害得頭部受傷、胸部受傷,還有那寶貝的小綿羊失去蹤影,父母失蹤後又過世,親愛的弟弟也離她而去,大學跟著延畢一年以後……
第四章
這是什麼?
一片悶熱的昏黃,空氣裡漂浮著一股味道,奇怪!明明是她最愛的美麗海洋,怎麼會讓她感覺這麼不舒服?她心中隱隱約約的有股不安的感覺,當白浪襲上岸邊的衝擊時,她的心也在狂跳著,是畏懼、恐懼,也許說是厭惡更為恰當……
突然——
一陣狂風大浪猛地捲起,在日與夜的交際之間,那昏黃與暗紅間,一大片莫名而起的狂浪,朝她猛地襲來……
而那片海浪的上方,有一片詭異的雲,浮動游移成一張伴隨著海浪而來的狂妄笑容……
這是……
該死的!這是……
那種味道……
救命呀!
誰來救救我……
@ @ @
身邊抵著溫熱的堅實胸膛,讓處於噩夢狀態中的岳蝶卿很快的清醒。
「放開我!」
她憤怒又慌亂的看著眼前那個距離她不到二十公分的臉龐,夢裡那片令人作嘔的暗黃色如海浪般襲來,那不斷嘲笑她的臉龐越來越接近他,最後突然變成真實——「放開我!放開……」
「你確定嗎?」
他溫和的笑容裡,有著促狹的意味,那雙眼底閃著的光芒,卻讓人感到詭異莫名的心悸。
她猛地甩掉心裡的感覺,命令自己定下心,由於先前上過他太多次的當,使她略微遲疑,但他的目光是這麼的誠摯,她再轉頭仔細的看了看周圍!
這兒的擺設乏善可陳,傢俱沒幾件,看來還真的很像回收垃圾的屋子,而這裡似乎沒有任何陷阱,只除了那具貼著她的、寬闊又性感的胸膛有點濕淋淋的感覺外……
「確定!」她點點頭。
「好!」龍曜溪小心翼翼,像是在呵護某種易碎的瓷器般,將她放在破舊的沙發上。然而,饒是這一輕柔的動作,也無法不讓她身上那條包得不甚緊的大毛巾往旁滑落。
「哇!我的衣服呢?」她手忙腳亂的抓著浴巾,護住自己重點部位,並抬頭瞪著龍曜溪。
只見他兩手一攤,一臉無辜。「衣服全送去洗了呀!你可是掉
到糞坑裡耶!那些衣服看來頗為昂貴!我不能不趕快送去處理,不是嗎?」
「可是……那……」岳蝶聊低頭看了自己的胸部一眼,柔嫩的雙頰頓時燒得火紅,「那也不必脫我的……我的內衣吧?」
看著她,龍曜溪突然往後退了一步,拉了一把靠背椅,將椅背擋在兩人中間,跨坐下來。
他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的臉,深邃的眼眸裡有著一種暗沉的浮動,「我……」他驚覺自己的聲音太沙啞了,頓了一下,「我從糞坑把你撈出來時,你已經全身佈滿有味道……很抱歉!讓你遇到這麼過分的事……還……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