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白警官。」白月翎又深深的吸丁一口氣,自從遇上這個男人,她的肺活量真是越來越好了。「以前蕭婷也叫我翎,可是,在人前她還是稱呼我為白警官。」
「是!你和她的感情一定很好,對不對?」冷不防的,在龍少曙乖乖的一聲「是」後,跟著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
「什麼?」白月翎看向他,雙眼中慣有的淡漠一瞬間遮住了她的情緒。
那猛然擋在兩人之間的防備,讓龍少曙停下手邊收拾餐具的動作,訝異的看著她。「對……對不起!我是說,你很瞭解她……」
「不!我不瞭解她。」她怎麼會瞭解蕭婷?若她瞭解的話,她就不會坐視蕭婷對她的感情日益壯大而不管,更不會讓她這樣輕易的死去?
她走到客廳,隨手點起了一根煙。
「你不瞭解她的話,那我如何知道蕭婷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更怎麼樣才能像她?」
「瞭解?」白月翎吐了一口煙,眼神顯得有些恍惚,「我只知道她是個愛人愛過頭的傻子罷了。」
這句話,讓浴室裡的龍少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回頭看她看到她緩緩吐出煙的背影。
「她……愛上的人是你?!」
看著白月翎的背影猛然一震,那種哀傷又猛然捲入房裡的生氣,就連這晨起的陽光都顯得黯淡,龍少曙也頓時僵在當場,他該怎麼做才能讓白月翎不要這麼難過,不要這樣彷彿承擔著全世界的哀傷?
「不!我是說,我想,蕭婷在你心裡一定佔有很大的份量,每一次你談到她,或者說,看著我的時候,我都可以感覺到你的痛苦,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剛失去了她……」
「閉嘴!」白月翎只感覺血液往上衝,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發脾氣,一吼出來,連她自己都訝異不巳。
「……」
「啊!該死的!」白月翎突然覺得口渴,不能呼吸,她走到吧檯旁的冰箱旁,拿出一罐冰啤酒,一口氣就灌了一大口,深呼吸了幾下,她才繼續的開了口:「蕭婷跟我的妹妹一樣,但是……算了。」
「我很抱歉!」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拌著某種混濁,他那發熱的身軀瀰漫著某種體味,幾乎要吞噬白月翎所有的感官。
「可是,這樣一大早起來就灌啤酒,對身體不好!」
「不好!你才不好!」白月翎反身推開他,視線不自覺的又溜到他那赤裸的身軀上,一瞬間,昨晚的感覺又全部襲來。
「該死!」在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靠向他時,她用盡了力氣才推開他。「去穿件衣服。」
「好!.可是……你不要難過了。我……你……你介意我這樣穿?」突然發現,白月翎是因為自己的魅力而轉移了對蕭婷之死的注意力,他樂得暫時利用。
「隨便在衣櫃裡找一件T恤換上,不!我是說,我拿件蕭婷穿的樣式給你穿,不要這樣……」
「怎樣?」龍少曙並沒有因為她推他而退後,他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身形優雅的就像一尊希臘的雕像,渾身散發著熱氣的雕像,但他的微笑,卻一點也不像雕像,反而像是個讓人想揍他,卻又想吻他的性感帥哥。
白月翎瞪著他,急促的呼吸著,拳頭緊握著,但是,不到幾秒鐘,她確定了若上前毆打他一定是個很不智的行為。
「哼!」她轉過身,往客廳走去,「我去拿衣服紿你換。」
「怕了嗎?」龍少曙依然不放過她。
她猛然回身,「我還不曾怕過任何事,只是不想跟你計較,不懂嗎?」
而這樣做的方法,很快就引魚上勾,產生預期的反應。
在警察局的某個角落裡,有一通電話,正在討論這件事——
「胡說!我們已經撞死她了。」電話那一頭的聲音是冷靜的,帶有安慰性質的,在和這一頭的人講話。
「沒有!那真的是蕭婷,她現在和那個刑警住在一起,車禍的事……」
「可是你那時候說蕭婷死了,放心!她就算不被我們撞死,那根針裡的東西也不可能讓她活這麼久……」
「可是……」握著話筒的手在顫抖,他知道現在在這裡講電話很安全,可是,看到蕭婷那樣神采奕奕的出現,他知道,他對組織已經給他的那筆錢會交代不過去,更嚴重的,不要說丟官了,他很可能還會沉屍在某片海域。
「我猜……那是為了保護蕭婷才撒的謊,他們說蕭婷當場死亡,可是她還是出現了,局長現在要換人保護蕭婷,他們……他們不知道發現我了沒?」
「發現你?別傻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許不耐煩,「如果你被懷疑了,大不了辭職不幹,可是,你現在可別輕舉妄動……」
「我知道,長官應該還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
「好!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說蕭婷現在還活著,跟那個賤女人住在一起?」
「對呀!」對於電話線另外一頭的問題,這一頭的人顯得不是很專心,他喃喃的自語,「奇怪了!她的死因該是毒品注射過量,可是,法醫的報告卻是車禍。如果車禍是你們製造的,為什麼法醫勘驗不出毒品呢?就因為這樣,我想,蕭婷並沒有死吧?我不知道,我被弄糊塗了,他們會不會是想要揪我出來……」
「應該不會吧!放心,我們會去解決她的。」
「解決她?可是,她現在都和白翎在一起呀!」
「翎?」那端的聲音明顯的出現了不屑,「你在擔心那個女警官?太可笑了!要知道,如果她知道是你暗中在搞鬼,她會是第一個把你轟下地獄的人……拜託!你又比不上她的情人,不要在那裡癡心妄想了。」
「你瘋了,你……不能!這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放心吧!我也不想和那個女人碰面,我要引出蕭婷,而你,就負責引開那個女警官吧!」
「我?」
「對呀!怎麼?不敢嗎?」那聲音裡的嘲弄和挑釁,讓電話這頭的男人無端的冒起了無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