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揚集團???br />
牛皮紙袋外印著白底綠字的標誌,纖細的字體顯示它是出自何處。
老雷?長揚?
天啦!不會那麼湊巧吧?她要相親的對象,該不會是雷總的兒子--長揚三傑之一的「雷宇晨」吧?
「雷老的孫子的確不錯,我看過照片了,長得是一表人才,而且還是剛出爐的劍橋博士呢!你爺爺幫你看了這麼多人選,就屬雷宇晨這孩子最好、最合我意了。」奶奶笑得合不攏嘴的滿意表情,應驗了齊筱涓的猜測想法。
雷宇晨?雷總的兒子?那個花花公子?
喔!不!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他!
她本來打定若是真的逃不了,非得去相親不可的話,她會極盡所能地讓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如從前嚇走其它相親對象的恐怖經歷一樣。不過這會兒,她可沒有勇氣這 做了,萬一讓她心儀的人知道她與他的親戚相親,那可怎麼辦?
等等!誰是她心儀的人?
哦!想到他,她的臉蛋不禁就燥熱了起來,自己竟然會用「心儀」兩個字來稱呼他,莫非……她真的喜歡上人家了?
她的心緒糾成一團,解都解不開了。
「還不打開來看看雷宇晨的資料?」齊威遠催促著。
齊筱涓握著牛皮紙袋,遲疑了一會兒。
「怎麼?不好意思當場看啦?」齊天翔就喜歡逗地。
「是呀!怎麼樣?」她皺皺鼻頭,對他翻翻白眼。
「沒關係!你上樓慢慢看好了,反正還有三、四天的時間,夠你仔細閱讀他的資料的。」齊威遠拍拍她的肩膀,露出和藹的微笑。
「沒有事的話,我上去沖個澡嘍!」她得上樓好好想想應對之策。
「好!好!坐了那麼久的車子,早點休息。」齊奶奶心疼地說。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兩位哥哥,晚安!」
她一口氣叫完全家人的稱呼,便一溜煙地上樓去了。
+++++++++++++++
若要說逼婚,就屬這次他最心甘情願地一口便答應了,只因照片裡的清純面容,正是叨擾他思緒多日的可人兒。怎麼也沒想到,爺爺逼著他相親的對象會是她!
齊筱涓竟然是齊氏集團的小女兒!
但是,她怎麼會出現在他雷家企業裡當一個小小的職員呢?莫非……她早知道相親-事,故意來臥底查明他的底細?
不太可能!她那純靜靈秀般的臉蛋,怎麼看也不像是如此有心機之人,一定有何隱情是他無法理解的,所以他爽口答應去赴這個約會,就是要去探個究竟,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小趙,齊筱涓來了沒有?」這是他今天早上第二次按了分機給趙國強。
「還沒有,大概是遲到吧!我看過她的上班紀錄,每天都是八點多就來了,是個挺用心的女孩子。怎麼?今天怎麼這麼關心你的員工來了?有點不尋常喔?」電話那頭傳來趙國強曖昧的詢問。
「她是我爺爺一個舊識的孫女,有人要我特別關照她一下。」前半段是實情,後半段是他自己加的。
「哦?真的是這樣嗎?」趙國強還是半信半疑的語氣。
「她來了的話,通知我一聲。」
望著電話機紅燈滅了,他還是愣楞地發著呆。
還沒來?難道她回台北了?還是她真的收集完他的資料,就不來了?他仍舊心存一丁點的懷疑。
他當然知道她每天都是很早到公司,因為他比她還要早到,而且還像迷了魂似的天天站在十二樓的窗口等著,看著她下公車、看著她過馬路、看著她走進長揚天廈;甚至衝動地跑到樓下,卻因找不出借口,然後又悶不吭聲地偷偷回去他的辦公室。
他點燃一根煙拿在手中,卻沒有吸吮,直到煙火燃燒到尾端,高溫的熱刺痛了他的指頭,他才驚醒地回了神。
桌上的紅燈閃爍,他先捻熄了煙頭才接起電話。
「喂!宇晨,齊小姐今天不會來了,她的室友打電話來幫她請了事假。」
「喔!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結束了她的遊戲嗎?
雷宇晨又點了根煙,讓濃濃的煙草瀰漫了他的胸、他的肺、他的思緒,卻仍揮不去佔據他腦海裡的嬌俏面容。思念就像一張不斷擴張的網從他的心湖撒下,將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身體緊緊地包圍住,而他卻有些興奮,有些興奮這種折磨人的難過;他開始等待星期六的來臨。
+++++++++++
她只有半天的時間,下午之前她必須趕回台北,才不會讓家人起疑。
從水湳機場出來,齊筱涓很快地攔到出租車直奔長揚,就算不能熬到一個月,起碼也要有始有終地給人家一個交代,她得親自去遞辭呈才行。其實遞辭呈只不過是個借口,她那小小的私心偷偷地驅策自己想再見他一面。
還好,還好她只是在業務部一個小小的單位上班,所以應該不會讓雷家的人知道吧!不然,這個臉可丟大了!人家搞不好還以為她臉皮厚得想先一探雷宇晨的廬山真面目呢!而且,這件事若是傳進老爸的耳中,她一定免不了要挨罵了。
她因暗自慶幸而竊笑著。
付了車資,她匆匆地上樓去。這個時間的長揚天廈已經開始熱絡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潮像是點燃了整棟大廈的生命般,充滿了熱鬧的生氣。
一踏進大門,謝明熏便睜著大眼,驚訝地望著她,道:「筱涓!你不是今天請假嗎?」
她又換回了薄襯衫及牛仔褲,未施薄粉、素淨的一張臉蛋。「我是來向你們告別的。」
「告別?你要離職?昨天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麼今天突然要離職呢?」謝明熏的臉上掛著不明白的表情。
「因為家裡突然有點事,所以不能來上班了!其實我也捨不得離開,只不過環境所逼,所以不得不作這個決定。不過你放心,一有空,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她抿著唇淺淺地微笑著,語氣還是掩不住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