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沒志氣了,要比嫵媚,我還會輸她嗎?我才不把她放在眼裡呢!」
後頭回話的這個人,八成就是要釣金龜婿的那種女孩子。齊筱涓蹲在馬桶上不作聲地自忖著。
「你小心點,現在的大學生素質可不比我們那時候,個個都是向錢看的。」
你們就比我們好到哪裡去?我才不信哩!齊筱涓在心底暗罵。
這種譭謗人的話,讓她愈聽愈氣,有股想破門而出的衝動。
「不說這些了,你好了沒?我快餓扁了!」
「好了!就快好了!你說那個女孩子叫齊什麼呀?」
姓齊?不會吧?這麼巧,那個可憐的女孩子也和她同姓嗎?
「齊筱涓!快-點,我不等你嘍!」
「碰」的一聲--
閒言,她-個不穩,差點掉到馬桶裡去??br />
喔!怎麼會是她?她幾時成了人家的秘密情人了?
唉!鄧怡娃說的沒錯,人言可畏啊!這會兒出去,不知多少人把她當作眼中釘、耳中刺了。
等確定那兩個長舌婦走了以後,齊筱涓才出了洗手間。她拖著有點沮喪的步伐,來到謝明熏的身邊。「我好了,咱們可以去吃飯了!」
「怎麼了?瞧你一臉苦瓜臉,該不會是拉肚子了吧?」謝明熏按了電梯燈。
「是聽了不營養的東西!」
「不營養的東西?在廁所呀?」
齊筱涓應聲點頭,道:「是啊!」
電梯門一開,她們一起跨了進去,謝明熏搖搖手道:「別理她們,這辦公室裡總有一些『鼠屎』存在。」
「鼠屎?」齊筱涓瞪大了眼睛。
謝明熏笑了笑,促狹地說:「你沒聽過,一粒屎壞了一鍋粥嗎?」
這會兒,她總算意會過來,不禁開懷地大笑。
「你知道我偷聽到什麼嗎?」
「是不是說你也是準備釣金龜婿的一員呀?」她稀鬆平常的語氣。
「差不多了!她們說我可能是洪經理的秘密女友耶!」有點氣餒地回答。
謝明熏忽地抬起頭,認真地問:「你是嗎?」
齊筱涓被她的神情給嚇了一跳,手舞足蹈拚命地搖著頭。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是呢?你別誤會呀!好啊,明熏,你怎麼可以戲弄我?」舉起手來,準備搔她一番。
霎地,謝明熏噗哧爆笑出聲。「我唬你的!瞧你,嚇得這個樣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別鬧,到-樓了。」
只見謝明熏倉皇地跑出電梯,而齊筱涓在後頭追著呢!
齊筱涓追到大門口,歇了腳,氣喘如牛地呼著大氣。「不玩了,去哪兒吃飯呢?」
「到對面那家餐廳好不好?那裡的快餐不錯喔!」謝明熏比比馬路的對面。
「好呀!我有得吃就好了。」
齊筱涓點了份排骨飯,便隨性地往餐廳的四周瞧瞧。她發現來這兒用餐的,好像都是長揚的人嘛!往遠看點,在牆角邊發現了個熟悉的人影。
她拉拉謝明熏的衣角問道:「明熏,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洪經理呀?」
謝明熏沒抬頭,只瞥了一眼齊筱涓望的方向,然後看都沒看一眼地就回答說:「是,他每次來這兒吃飯,都是坐那個位子的。」
這個舉動讓齊筱涓有點匪夷所思,謝明熏似乎滿在意洪經理的嘛!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注意他來坐什麼位子呢?而且,還瞭如指掌!
該不會是……是謝明熏喜歡他吧?
想不到自己感情線少了根筋的她,會這麼快聯想到這件事!
「明熏,你不會覺得他太老了嗎?」齊筱涓壓低聲音問。
「老?」
「你不過十七、八歲,而他起碼也有三十多歲了耶!」
謝明熏撐著下顎,瞇著眼問:「你以為我幾歲呀?」
她左瞧瞧、右看看,又道:「不會超過二十。」
謝明熏差點將白開水噴了出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未成年,我的年紀比你還大呢!」
「不會吧?我已經二十二歲了耶!你的樣子哪有比我還大呢?」
謝明熏從皮包裡拿出身份證,在她面前甩了甩,道:「不信,看看身份證就知道了啊!」
齊筱涓接過證件,她自嘲地說道:「真的,你還比我大兩歲耶!喔!我一定得趕緊用『歐蕾』,要不然,就要變成你的高中老師了!」
「謝謝你的誇獎,我這張清湯掛面的娃娃臉,的確唬過不少的小男生喲!」
「可是你真的看不出來有二十四歲了耶!而且你又說還在唸書,讓人家根本猜不到你的年齡嘛!」齊筱涓瞧著她,瞧得新奇。
謝明熏把證件收進背包中。「我讀高職時就半工半讀了,後來畢業兩年才又去念二專夜間部,所以到現在還是個老學生嘍!」
齊筱涓閒言,不由得流露出讚賞的眼神。「明熏,你好厲害喔!這麼多年來都是靠自己。」
「別光顧著說話,快吃飯吧!」
齊筱涓一口排骨、一口飯地嚼著。「喂!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啦!」
「什麼問題?」謝明熏裝蒜地說。
「你真的喜歡洪經理嗎?」她俯過桌面,輕咬著謝明熏的耳根子說道。
謝明熏的臉上一陣紅量,低著頭猛喝湯。「沒有的事,你別瞎猜了!」
她就是少根筋,謝明熏的臉都已經紅成這個樣子,她還要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逼她承認不可。
「快吃啦你!飯菜都涼了!」謝明熏催促著她。
「不行啦!求求你告訴我是或不是,要不然我會吃不下的啦!」
謝明熏不理她,繼續吃她的飯。「上班要遲到了喔!」
「你不說,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喔!」她打算硬拗得到答案。
謝明熏實在受不了她的天真,只好點點頭嘍!
「真是郎才女貌,洪經理果然有眼光!」
「是我暗戀人家,洪經理根本不知情的,而且,公司裡追求者的條件都比我好,人家哪看得上我呢?」
齊筱涓拿著叉子戳戳盤子裡的肉塊,道:「你怎麼不向他暗示呢?」
謝明熏滿臉愁容。「那我不是和那些想釣金龜婿的人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