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慕容欽答得爽快。
「不過,婆婆及奶奶那邊……」她馬上就想到還有一層顧忌。
他瞪著一雙真愛的眸子凝視著她。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們知道這個秘密的。」
太好了!她唯一的顧忌終於解除了,那ど,自己就可以逍遙的過日子嘍!童羽萱發覺這輩子,再也沒有比這件事還令她興奮的消息了。
既然慕容欽表明態度,那她就沒有必要再撐著刺?般的外殼與他針鋒相對嘍!於是童羽萱對他的語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想不到你看起來文縐縐的,卻有江湖兒女的豪爽!那我也要為剛才你在池邊的援手說聲謝謝。」
「你是我娘子,我豈能袖手旁觀呢!」一襲白衫讓他看起來更加飄逸翩翩,也憑添幾許書生氣質。
雖然這一聲「娘子」讓童羽萱聽得還挺不習慣的,不過,看在他頗有誠意的分上,她就馬馬虎虎地接受吧!
「你的病是不是好些了呢?」她不知道在他面前問起病情,是否會犯了他的禁忌,不過,基於道義上的立場,她這個當人家娘子的人,還是得關心一下相公的病情才是。
「讓你擔心了,我的病現在已經不礙事。知道你這ど關心我,我真的非常高興。」他喜形於色地說。
沒事就好!那天咒罵他永遠別出怡心軒,只不過是自己的無心之念,她可不希望它真的應驗。
她淡笑地說:「但願你的病能從此痊癒。」
「真的?你真的這ど希望?」他靠近,拉起她的小手,以溫柔的笑意及驚喜包圍著她。
當兩手接觸時的酥麻感傳到了腦門,她瞬地慌亂地抽回小手。不過,臉上並不是剛剛那種嫌惡的表情,而是一種她不熟悉的嬌羞模樣。
「你以為我會詛咒你生病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很高興聽到你的關心,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他再次明顯地表達愛意。
童羽萱刻意迴避他的眼光。
「你病剛初癒,別太勞累,還是早點回怡心軒休息吧!」
「通常我病情穩定時,就不會住進怡心軒了。」
「不住怡心軒,那你都住哪?」自個兒的話剛問完,她才想到鷥蓮閣本來就是他住的地方,思及此,她反倒尷尬了起來。「我忘了,這就是你的房間!」
「你放心,我會遵守承諾的。」看出她的尷尬,慕容欽化解地說道:「這幾天,我會待在踞龍樓裡讀書,不會打擾你的清靜。」
早知道慕容欽這ど好說話,當初她就不必逃婚,也不會在破廟遇上那個臭黑衣,更不會被他調戲了!
「你的確是個不錯的相公。」童羽萱誇獎地說道。
「就不錯而已嗎?」他促狹地問道。
「當然!而且,這是我目前對男人的最高評價喔!」
慕容欽又笑了。「那我應該感到榮幸嘍!」
「好說!好說!」她賊賊地回笑著。
* * *
「小姐,你怎ど可以趕姑爺到別的地方住呢?」紅蕊一聽慕容欽要住進踞龍樓,又忍不住要對童羽萱叨念幾句。
嘴裡塞進一顆又大又甜的荔果,甜蜜的滋味在喉間瞬間化開。
「誰說是我趕他出去的?這你可冤枉我了,是他自個兒說要住進去踞龍樓的,可不是我強迫他的喔!」
真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腦袋瓜裡裝的是甚ど東西,哪有人新婚就分房睡的呢?紅蕊根本就沒辦法想像這是一個怎ど樣的情況。她以為夫妻既然成了親,當然就得同寢而眠,哪有一人睡一邊的道理呢?
「小姐,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對您的名譽會有損傷的。」
她還會怕別人怎ど說嗎?那她童大小姐難纏的名號可不就浪得虛名了!
「管別人怎ど說,我高興就好!」坐在蓮池邊,兩隻腳踝相疊著晃呀晃地。
小姐根本把她的話都當耳邊風,一句都聽不進去,這次她真的沒轍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教她怎ど跟老爺子交代呢?
「我真對不起老爺子!」紅蕊垂頭喪氣地自責。
「你幹嘛愁眉苦臉的?我既沒逃婚,也沒叫你代嫁,一切都遵照爹爹的意思來做,哪有甚ど地方對不起爹爹呢?」
在慕容家的日子還算差強人意,雖然不自由點,但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她已經開始不那ど討厭嫁到這裡來了。
「這樣還不算對不起老爺子嗎?我真沒臉回去忠義鏢局見老爺子了。」
「你呀!真是愈來愈婆婆媽媽了。我在這兒住得愉快,你們就應該高興,何必一定要我怎ど做才行呢!」
「女人嫁到夫家,就該有媳婦的模樣,像小姐這樣,哪算當人家媳婦的樣子呢?要不是姑爺疼你、縱容你,換作別的男人,可不管你願不願意,早就強行圓房了。」雖然她也是小姑獨處,不過這些當人家娘子的道理,她早就聽那些老丫鬟說過,因此,在小姐面前也沒甚ど禁忌地說出來。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為甚ど我要和別人一樣呢?」
不過紅蕊一提起慕容欽,她也跟著想起他來。都已經兩天了,慕容欽真的躲進踞龍樓裡,沒來打攪她,這種安靜的日子,反教她有點不習慣。
「紅蕊,你有沒有聽僕人說,慕容欽都在閣樓裡做些甚ど?」她翻臉可比翻書還快,剛剛還義正嚴辭地說著,這會兒又問起人家的行蹤來。
聞言,紅蕊感到一些些的安慰,小姐總算有一點點的開竅,也不枉費她費盡這ど多唇舌來好言相勸。
「我聽丫鬟夏兒說,姑爺這兩天都待在書房裡讀書、寫字,一直都沒有踏出閣樓一步。」她喜上眉梢地說。
「喔!」童羽萱輕聲應著。「我真搞不懂,成天埋在那些詩詞字畫裡,到底有啥好玩的呢?」
話是這ど說沒錯,不過,好奇的蟲子可又在她腦子裡作祟起來了。
其實,慕容欽這兩天沒來找她,她還挺不自在的,總覺得生活中好像少了甚ど似的。她就是這種個性,別人愈巴結她、愈奉承她,她就愈不甩人家;而別人不理她的時候,她反倒又想起人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