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想吃披薩啊?」———名俊帥的男子,正輕鬆摟著側坐在他腿上的妖嬌美人,邊香香她的頸項,邊問著:「你不是向來就不吃這種所謂的平民垃圾食物嗎?」
話裡的調侃意味隱藏得甚好,倘非仔細聽聞,是准以猜出男子話裡頭的真意的。
「哎呀!」妖嬌美人欲拒還迎地同男子玩著這場綺色遊戲,「幹嘛問這麼多,人家就是突然想吃嘛!」
刻意裝出的柔媚聲音、撒嬌的舉動,再加上那麼一丁點的傻氣,似乎是眾家美人慣用的伎倆,而且……通常有效。
「這樣啊……」俊帥男子故作不懷好意地狂笑幾聲,「哈哈!你吃披薩,那……我就吃你嘍!」
「啊!不要啦!討厭!」
美人假意左閃右躲著,辦公室裡就在這麼—轉眼間,開始上演—場旖旎戲碼,週遭的空氣逐漸地加溫中……
同一時間裡,騎著摩托車,已經在路上來回狂飆超過二十來分的謝均菱總算將車子停下。
「吁!」她深深地吐丁口大氣,「這是什麼奇怪的地址啊!」害她找了老半天。抹抹額頭上滴下來的涔涔汗水,越想就越不甘心。都是這個鬼地址壞了她良好的紀錄!她可是人稱「快送披薩菱」的好員工,客人點的東西她從來沒超過半小時才送到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這個怪地址給打敗,唉……算了算了,她認了。
極不情願地自袋子中掏出折價券,停好摩托車後,她捧著客人點的食物走進眼前這棟看起來……不不不!擺明就是危樓的大廈裡。
「五樓岳先生。」她拿出口袋中的訂單,再次核對了住址與電話、姓名。「沒錯,就是這兒了,『岳氏偵探社』。」
在等電梯時,謝均菱分了點心思在週遭的環境上。雜亂無人的管理室、斑駁又有裂痕的牆壁,嗯……整棟公寓只能用破舊來形容。
跨進電梯後,她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在這感覺不太可靠的老電梯上, 「拜託拜託,我生平沒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事,你可別給我出問題啊!」她不停地對著電梯作出哀求狀。
聽著電梯因年久失修,而持續傳出的齒輪運轉聲,謝均菱不安的情緒也跟著上升。
好不容易,電梯總算安然抵達五樓,謝均菱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跳出電梯外。
「呼!真是好險!」
看看四周,舉目所及也不過才這一道鐵門而已,不消多想,那必定就是客戶的住處了吧!
走到門口,先輕輕地敲上兩下。不能怪她敲得這麼小力,誰叫那道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總覺得只要再敲用力一點,那道門就會整個垮下來一樣。
再輕輕敲了幾聲,仍舊是沒人回應,她不禁伸手轉動門把,「咦?沒上鎖?」
門沒上鎖就是代表不怕人家自由進出嘛!謝均菱於是毫不客氣地轉動門把,推門進入——
「您好!我送披薩來嘍!」
只是人才一走進去,尚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突然響起一聲尖銳又高亢的叫聲。
「啊!」妖嬌美人滿臉驚慌地推開摟著自己的男子,急忙拉起已褪至腰際的連身洋裝,「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啊!進來之前難道不知道要先敲個門嗎?」
害她嚇了一大跳不說,還害她失了應有的儀態。她連忙坐直身,回復原本的端莊模樣。
雖然方纔那一眼沒能讓謝均菱瞧清男女主角的面貌,不過藉由那匆匆的一瞥,她大概也能猜出剛剛發生什麼事。
「對不起。」謝均菱極其慎重地鞠了個大躬,
「我有敲門,可能是太小聲了,所以沒能讓你們聽見,這是我的疏忽,真的很抱歉。」完全一派制式化的表情,讓人猜不出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縱使裸露出的那一大片健壯胸膛有絕對的看頭,但身為整出鬧劇男主角的男子,倒是一點慌張或害羞的神情都沒有。
他既不忙著找藉口解釋,也不急著整理儀容,只是饒富興味地瞅著門邊那位緊閉著雙眼的披薩送貨員。
她一頭長髮俐落地紮成馬尾,簡便的T恤搭配著深藍色的牛仔褲,脂粉不施的臉龐乾乾淨淨的,他若猜得沒錯,她約莫是二十多歲吧!
整體而言,她其實不是個特別出色的女子,不過像這種他一輩子大概部不會去注意到的女孩子,竟然能有如此冷靜沉著的個性,倒是頗令人玩味,相信應該很少有女孩子能像她一樣臨危不亂吧!
瞧她鎮定得就像是啥事也沒發生一樣,嗯!不錯、不錯!他相當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謝均菱閉著眼睛,慢慢地摸索前進,好不容易讓她摸到了最靠近自己的——張桌子,將食物、發票及折價券如數放了上去之後,她隨即轉身背對那,一男—女。
「這是你們訂的披薩。因為我送達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小時,所以那幾張折價券算是我們公司的心意,連同發票跟披薩,你們的東西我全都送到,金額總共是八百六十五元。」她伸手到背後去準備收錢。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妖嬌美女非常不甘心這麼出了洋相之後,卻沒能得到任何的補償,「你以為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嗎?」才沒那麼簡單呢!也不想想看現在的她是坐在誰的懷裡啊!
俊帥男子一臉的笑意沒變,不過心中卻有了決定——他與這位美人的關係,就到今天為止!
他的女伴向來只是用來玩樂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而照現下這個局勢看來,他懷裡的這位美女似乎還沒體認到這點事實,要在他面前仗勢欺人?那還得看他同不同意!
「咳……這讓我想想,」走至門邊的謝均菱算著剛拿到的鈔票零錢,邊開口說道:「既然要我補償,那這樣吧!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給你們—些衷心的建議罷了。」
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著該怎麼開口,隨即便開始劈里啪啦地說了一長串,說話速度之快,讓人毫無阻止的機會。